老街

豫西石牛

举家搬迁回老家已有一月多了，这次回老家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高龄的父母。

我在老家小县城的新房子终于可以有用了，闲置了十几年。老父亲看到宽敞的新房子，高兴的象个孩子。父母跟随我们在北京十几年，几经辗转搬迁，居无定所，我在北京的19年里，搬家就有6次之多，作为北京的外来客，饱受房东的各种是非。我终于回到自己可以做主的家。父亲的欢喜，我亦心照不宣的舒坦。虽然家乡已物是人非，但依稀残留儿时的味道。

我的新家不远，就是儿时进城的老街，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从乡里赶来卖新鲜菜的老农。我几乎每天就来老街遛一圈，看看有什么样的新鲜蔬菜，带胡萝卜缨紫红色的萝卜，炒个半熟再放米饭锅里焖，出锅来吃，带着甜鲜。我刚回来的那阵，还许多卖新鲜柿子的，农户家里刚采摘下来，还带着新鲜的叶子。前日，我居然买到新鲜的无花果，也是农户从家里早上刚摘的，是我心心念念多年的新鲜无花果，第一次吃到新鲜的无花果。老街不仅带给我很多回忆，还给我许多的欣喜。儿时的老街，那时是母亲带我来的，母亲从家里带来新鲜的鸡蛋，换钱换粮票，有了粮票才能买粮食，70年代的农村，几乎年年粮食不够吃，养鸡下蛋换钱换粮食。也只有过生日母亲才舍得煮个鸡蛋给过个生日。家里养头猪，过年才有肉吃。小时候跟母亲来老街赶集卖鸡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买个锅贴芝麻烧饼。平时不跟母亲去赶集，也是在家期盼母亲赶集回来，能有意外的惊喜，偶尔一颗糖，或一个烧饼，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那时觉得老街很繁华，很长，有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现在过老街，一眼就望到头，老街之外更是繁华的都市，玲琅满目个色货物。只有沉寂的老街，和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农，满手泥巴在整理新鲜的蔬菜，手上满是老茧和裂痕。每次我都想多买点菜，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明明知道家里的菜还有一堆。这家乡可爱朴实的老农们，虽然我曾经也是这样，是这样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