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空隙里长出的花

晴天

那天我路过山脚的小径，忽然被一簇明艳的橙黄撞了满怀。那些百合花竟从石缝里探出身子，花瓣舒展得毫不迟疑，像把整个春天都攥在了手中。石头冷硬，苔痕斑驳，可它们就那样安静地开着，仿佛生来就该在此处，不争也不怯。

再走近些，才发觉不止一朵。几株花错落着从岩隙间钻出，有的已全然绽放，花蕊微颤；有的还裹着青绿的蕾，像藏着未说出口的诺言。叶片细长，衬在粗粝的石面旁，竟显出几分倔强的温柔。这地方无人打理，却自有生命在悄悄热闹。

我蹲下身，看阳光斜斜地洒在花瓣上，光影在叶脉间跳跃。石缝里的土薄得几乎看不见，可它们依旧扎下了根，撑起了这一片小小的绚烂。原来有些生长，本就不需要沃壤；有些美丽，偏要与坚硬对抗，才显得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