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秋天的叶子在偷偷变脸

淡若水

你看，你看，晚秋树梢上的枫叶正悄悄换上新装。风一吹，整片林子都轻轻晃动，像是谁在耳边低语，提醒我秋天真的来了。叶子们不再只是绿着，而是从边缘开始泛起橙红，像是被谁用画笔蘸了颜料，一笔一笔晕染开来。有的还倔强地绿着，有的却已迫不及待地红了脸。

阳光斜斜地穿过树冠，落在几片枫叶上，那橙红便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了似的。我停下脚步，盯着其中一片，上面有些细小的斑点，像是岁月悄悄留下的印章。可它不显老，反倒在光里显得格外精神。这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穿过叶隙的声音。

那一簇红得最烈的枫叶，像是要把整个秋天的热情都攒在自己身上。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像是藏着不肯轻易示人的棱角，可那从深红到浅红的渐变，又透出几分柔软。它们在风里微微颤动，仿佛在跳舞，又像在低语.。

我蹲下身，拾起一片落在石阶上的红叶。它的边缘已经有些枯萎，裂痕和斑点清晰可见，可正是这些痕迹，让它看起来更真实。它不再年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懂得如何发光。

不远处，一簇叶子挤在一起，红的、粉的，像是谁打翻了调色盘。它们紧紧挨着，脉络清晰，像是彼此说着悄悄话。原来秋天不只是萧瑟，它也有少女心事般的细腻与温柔。你看，你看，它们也在偷偷变脸，从青涩到浓烈，从沉默到喧哗。

一片金黄的落叶躺在湿漉漉的地上，草尖还挂着水珠，苔藓像地毯一样铺开。它不急着被风带走，就那么安静地躺着，斑驳的叶面映着阳光，像一张写满故事的脸。忽然觉得，秋天不是结束，而是大地在换季时的一次深呼吸。

沿着街道慢慢走，两旁的树把天空切成一条条金黄的缝隙。叶子纷纷扬扬地落，像一场慢动作的雨。行人走在树影里，脚步轻缓，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远处的车声模糊得像背景音乐。

小径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两旁的树红得热烈，黄得灿烂，像是在为秋天送行，又像是在欢迎冬的到来。远处的建筑轮廓模糊，可秋天却清晰得触手可及。你看，你看，每一片叶子都在变脸，而我，正走在它们悄悄换装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