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作品欣赏 Albertina Museum,Vienna

勤力 Sherry

<p class="ql-block">坐落于维也纳历史中心腹地的阿尔贝蒂娜博物馆,是一座建筑与艺术的珍宝。它不仅是世界顶级的版画收藏地,更拥有从文艺复兴到当代的浩瀚名作。当你走在由著名建筑师精心改造的现代空间里,欣赏着墙上悬挂的巨匠真迹时,仿佛完成了一场穿越数百年的艺术对话。这里既是古典艺术的圣殿,也是现代思想的熔炉。</p> <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的一个金秋午后,我们踏入了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艺术的旅程,始于一句“从莫奈到毕加索”的召唤——我们与一场年度特展不期而遇。在莫奈《睡莲》静谧的水光前驻足,仿佛听见了穿越百年的低语,这场横跨两个时代的对话,就此徐徐展开。</p> <p class="ql-block">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1840 - 1926</p><p class="ql-block">这位法国画家,作为印象派的开创者与领军人物,莫奈用画笔追逐着光与色彩的瞬息万变。他走出画室,在自然中直接写生,创作了《睡莲》、《干草堆》等系列杰作。那些看似未完成的笔触,却奇迹般地捕捉了空气的流动与时间的痕迹,将瞬间的印象化为永恒的诗篇,彻底改变了人们观看世界的方式。</p> <p class="ql-block">CLAUDE MONET </p><p class="ql-block">The Water Lily Pond,1917-1919</p><p class="ql-block">‍站在莫奈的《睡莲池》真迹前,你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那些看似随意的笔触,近看是色彩的狂欢,远观却化作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与摇曳的睡莲,仿佛能感受到微风与时光的流动。</p> <p class="ql-block">莫奈的晚期创作隐居在吉维尼的乡间庄园。他将目光聚焦于少数几个主题:那座依日本样式建造的花园与异域般的睡莲池。起初,他还描绘池与桥构成的完整景致;到最后几年,他只选取局部,全心凝视那片映照着天光树影的水面。这方随四时晨昏变幻色彩的睡莲池,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执念。</p><p class="ql-block">这幅《睡莲》研究的独特魅力,在于它打破了对称、隐去了地平线,让倒影与现实交织共生。由此营造出的具象与抽象之间的对话,已远远超越了印象主义本身。</p> <p class="ql-block">CLAUDE MONET </p><p class="ql-block">‍View of Vétheuil,1881</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创作于1881年的</span>《维特伊景色》,<span style="font-size:18px;">标志着莫奈艺术风格的一次微妙转向。</span>莫奈站在河谷斜坡上,以高处的视角俯瞰塞纳河畔的小镇维特伊。画面中摇曳的丘陵、被光分解成色块的田野,以及从绿影中浮现的教堂塔楼,都不以细节取胜,而通过快速跳动的笔触记录空气、光线与天气的瞬息变化。色彩已脱离物体的固有色,呈现出清淡的蓝、绿与金黄的交织,构成一种被光筛过的世界。</p><p class="ql-block">这幅1881年的作品正处于莫奈风格成熟的关键时期:他不再描绘稳定的风景,而是在探寻“光如何改变一切”。空间被有意弱化,地形与村庄几乎溶解进氛围,使观者感受到的是气候、湿润空气与时间的流动。莫奈在这段生活困顿的维特伊时期,画风却愈发内敛而明亮,呈现出一种带着静默韧性的诗意。</p> <p class="ql-block">CLAUDE MONET</p><p class="ql-block">The Village of La Roche-Blond (Sunset),1889</p><p class="ql-block">‍作于1889年的《拉罗什-布隆村(日落)》,是莫奈“系列化”创作探索期的佳作。他专注于捕捉夕阳这一特定时刻下,光线对景物色彩的极致改变。画面中的色彩不再是客观描述,而是强烈的主观表达——村庄、田野与天空共同熔铸成一个由橙色、紫色与蓝色交织的、充满戏剧性的光色世界。</p> <p class="ql-block">CLAUDE MONET</p><p class="ql-block">‍House among the Roses,1925</p><p class="ql-block">‍创作于1925年的《玫瑰丛中的小屋》,是莫奈晚期风格的典范。他摒弃了清晰的轮廓,用跳跃、热烈的色彩笔触,将小屋、玫瑰与天空融为一个颤动的整体。此时的莫奈,已不再仅仅描绘所见之物,而是在描绘光、空气与生命本身感受到的绚烂印象。</p> <p class="ql-block">巴勃罗·毕加索 (PABLO PICASSO 1881 - 1973)</p><p class="ql-block">这位西班牙裔的艺术巨匠,二十世纪艺术最耀眼的革新者毕加索,其一生便是一部现代艺术史。他从早期的“蓝色时期”到开创性的立体主义,不断打破传统的透视与造型规则,以多视角的几何块面重新构建形象。他永不枯竭的创造力跨越了油画、雕塑、陶瓷等多个领域,用充满力量与颠覆性的作品,深刻影响了后世艺术的每一个角落。</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Nude Sitting in an Armchair,1963</p><p class="ql-block">‍毕加索《坐在扶手椅上的裸女》(1963)</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是毕加索晚期力量的迸发。他以粗犷的黑线切割重组人体,饱满的形体与大胆的色块碰撞,将裸女塑造成一尊充满原始力量与生命激情的永恒偶像。</p><p class="ql-block">‍这幅画作完美诠释了毕加索那句名言:“我不画我所见的,我画我所想的。” 它已超越了美与丑的争论,直抵艺术表现力的核心。</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Woman's Head,1963</p><p class="ql-block">‍作于1963年的《女子头像》,是毕加索晚期对立体主义语言的再次升华与挥洒。他彻底解构了模特的容颜,将正面与侧面的视角强行融合于一个平面,用粗犷而肯定的黑色线条勾勒出扭曲的轮廓。画面色彩虽简洁,却充满力量,大面积的色块与激烈的形变,并非为了形式的游戏,而是为了直抵人物内在的戏剧性核心,展现了一种原始而灼热的情感强度。</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Nude Woman with Bird and Flute Player,1967</p><p class="ql-block">‍毕加索《带鸟的裸女与吹笛者》(1967)</p><p class="ql-block">这是毕加索晚年一幅充满自传隐喻的杰作。画中吹笛者象征艺术家本人,他用旋律(创作)与右侧那位野性丰饶的裸女(生命与灵感)对话。画面以狂放自信的线条分割,在极致的抽象变形中,奏响了关于艺术、生命与爱的永恒交响。</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Sylvette,1954</p><p class="ql-block">‍毕加索《西尔维特》(1954)</p><p class="ql-block">此作展现毕加索对立体主义的优雅变奏。他以简练的几何线条勾勒少女侧影,将五官精炼为纯净的平面与弧线,在严谨的结构中透出难得的清新与宁静。</p><p class="ql-block">‍1953至1954年间,毕加索为邻家少女西尔维特创作了一系列肖像。她的马尾辫神似女星碧姬·芭铎,令画家着迷。此画中,毕加索特意采用了“灰色调”技法,全幅以灰色层次描绘。</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Mediterranean Landscape,1952</p><p class="ql-block">‍毕加索《地中海风景》(1952)</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描绘了法国南部瓦洛里斯的“La Galloise”别墅,毕加索于1948年与伴侣弗朗索瓦·吉洛迁居于此。看似宁静的画面下暗流涌动:拥挤的构图、尖刻而充满张力的线条,折射出二人关系中难以忍受的紧张,并最终导致他们在1953年分离。被压扁的空间、交错的建筑与封闭的花园暗示着压抑与束缚,而远方的大海与帆船,则透露出艺术家对改变与新生的渴望。</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Still Life with Guitar,1942</p><p class="ql-block">‍毕加索《吉他静物》(1942)</p><p class="ql-block">这幅创作于1942年的作品,诞生于二战期间被占领的巴黎。毕加索以凝重深沉的色调重构了静物主题,扭曲的吉他形体与碎裂的空间结构在黑色线条的切割下充满张力。画面中的物体仿佛在压抑中低鸣,既是私密的室内场景,又是对战争创伤的无声控诉,在静物画中寄寓了超越时间的抗争力量。</p> <p class="ql-block">PABLO PICASSO</p><p class="ql-block">Woman in a Green Hat,1947</p><p class="ql-block">‍毕加索《戴绿帽的女人》(1947)</p><p class="ql-block">这幅作品诞生于二战结束后的乐观时期,展现了毕加索向更富诗意风格的转变。画家以流畅的黑色曲线勾勒出女性的优雅轮廓,充满生命力的绿色帽檐如舒展的叶片。画面既保留立体派的结构意识,又融入明亮色彩,在几何秩序与感官愉悦间取得完美平衡,仿佛一曲献给重生与爱的视觉赞歌。</p> <p class="ql-block">阿尔贝蒂娜博物馆也收藏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阿尔布雷希特·丢勒(</span>ALBRECHT DÜRER )的画作。</p><p class="ql-block">‍阿尔布雷希特·丢勒<span style="font-size:18px;">(ALBRECHT DÜRER 1471 - 1528)</span>是德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与理论家,被誉为“北方的达芬奇”。他生于纽伦堡,其艺术完美融合了北欧的精密细致与意大利文艺复兴的科学精神。丢勒尤其在版画领域登峰造极,他的木刻版画和铜版画如《启示录》系列,以无比的细节和表现力,将版画提升为独立的艺术形式。他笔下的一切,无论是《野兔》的毛发还是《祈祷的双手》的筋骨,都蕴含着对自然的神性凝视与人文主义的理性探索。</p> <p class="ql-block">寻访丢勒的“密室”:</p><p class="ql-block">在阿尔贝蒂娜博物馆琳琅满目的展厅里,我绕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丢勒的身影。鼓起勇气询问工作人员,对方让我乘电梯到最底层,有一个专属展室。</p><p class="ql-block">我这才知道,大师的纸上杰作,包括那幅名震天下的《野兔》,因其对光线极度敏感,都被珍藏于一个如同“密室”的特设空间。那里有严格的保护。</p><p class="ql-block">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我到了最底层的一个房间里,终于见到了三幅丢勒的真迹。激动之余,却仍有不甘——那幅最为人熟知的《祈祷的双手》在哪里?</p><p class="ql-block">后来才明白,这正是博物馆守护“镇馆之宝”的极致方式:作为全世界最著名的素描之一,它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库房中“休眠”,每一次短暂的亮相都弥足珍贵。我的错过,并非遗憾,而是对它被如此珍视的证明,也为下一次的维也纳之行,埋下了最浪漫的伏笔。</p> <p class="ql-block">ALBRECHT DÜRER</p><p class="ql-block">Hare,1502</p><p class="ql-block">‍丢勒《野兔》(1502)</p><p class="ql-block">这幅被尊为“艺术史上最著名动物画”的作品,展现了丢勒超越时代的观察力。他没有将野兔视为静物,而是以极尽精微的笔触捕捉其警觉的生命瞬间——每一根毛发都随体态转折,耳朵的透明质感与眼神的灵动皆栩栩如生。左侧窗户的光影在瞳孔中巧妙映现,更赋予这小型生物以神圣的尊严。这幅水彩画不仅是科学研究的典范,更是对自然造物的深情礼赞。</p> <p class="ql-block">ALBRECHT DÜRER</p><p class="ql-block">Wing of a Blue Roller,1512</p><p class="ql-block">‍丢勒《蓝佛法雀的翅膀》(1512)</p><p class="ql-block">这幅水彩画是北方文艺复兴“艺术与科学”精神的完美典范。丢勒以近乎科学的精确度,描绘了一只蓝佛法雀翅膀的局部。每一根羽毛都拥有独立的生命——从绒羽的柔软到飞羽的刚健,从根部的血管纹路到羽梢的透明质感,都在透明水彩的层层渲染下得以永生。这已超越解剖学研究,成为对自然造物之精密与神圣的一首无言赞歌。</p> <p class="ql-block">ALBRECHT DURER</p><p class="ql-block">The Large Piece of Turf,1503</p><p class="ql-block">‍丢勒《大片草皮》(1503)</p><p class="ql-block">在这幅充满革命性的水彩画中,丢勒将视角彻底投向脚下的大地。他摒弃了宏大的叙事,只为一片平凡的草丛谱写史诗。画中的狗尾草、蒲公英、车前草等植物,每一株都沐浴着柔和的光线,拥有独一无二的形态与姿态。它们根系交织,叶片舒展,仿佛在有限的土壤中构建着一个微缩的宇宙。丢勒以博物学家的精确与诗人的心灵,揭示了平凡草木中所蕴含的无限生机与神性,将北方文艺复兴的自然主义推向了顶峰。</p> <p class="ql-block">在阿尔贝蒂娜博物馆,我看到一幅克里姆特GUSTAV KLIMT 的画作。</p><p class="ql-block">古斯塔夫·克里姆特<span style="font-size:18px;">GUSTAV KLIMT (</span>1862 - 1918)是奥地利国宝级画家,维也纳分离派的创始人与灵魂人物。他以其奢华璀璨、充满象征意味的“金色时期”作品闻名于世。</p><p class="ql-block">他的艺术完美游走在装饰性与深刻哲理之间:标志性的金色背景与漩涡状的装饰图案深受拜占庭马赛克艺术的影响;而画中那些充满情欲与生命力的女性形象,则共同编织出关于爱、欲望、生死与轮回的永恒寓言。</p><p class="ql-block">其最负盛名的作品《吻》,正是他艺术风格的终极体现,使他成为维也纳现代艺术黄金时代最耀眼的标志。他的名作主要收藏在维也纳美景宫的美术博物馆内,我将会在下一篇介绍。</p> <p class="ql-block">GUSTAV KLIMT</p><p class="ql-block">Mermaids (Silverfish),1899</p><p class="ql-block">‍克里姆特《美人鱼(银鱼)》(1899)</p><p class="ql-block">这幅创作于1899年的作品,展现了克里姆特早期向个人风格过渡的探索。画作仍带有新艺术运动的流动线条与象征主义的神秘气息,但已可见其标志性装饰语言的雏形。水中人鱼与银色鱼群交织缠绕,肌肤与鳞片在幽暗水波中闪烁微光,整体构图充满韵律感。艺术家通过人鱼族群的描绘,暗示了女性气质与原始欲望的关联,成为其后期女性主题系列的重要序曲。</p> <p class="ql-block">计划中的四位大师,是此行的航标;而漫游于艺术长河时,又有几幅画作让我情不自禁地驻足。它们风格迥异,却各自闪烁着独特的光芒,我将这些不期而遇的光影与色彩,一一收进了镜头。</p> <p class="ql-block">FERDINAND HODLER</p><p class="ql-block">Emotion,1901-1902</p><p class="ql-block">‍费迪南德·霍德勒(1853 - 1918)是瑞士最具影响力的现代绘画大师,也是象征主义与“平行主义”风格的开创者。他的艺术穿梭于严谨的写实与宏大的象征之间,擅长通过极具韵律感的构图与简练的线条,探索人类存在的核心主题——生、死、爱以及宇宙的和谐。</p><p class="ql-block">作品《情感》(1901-1902)</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是霍德勒“平行主义”原则的完美体现。四位姿态与神情高度统一的女性在梦境般的景观中展开,她们的存在如同一次宁静而庄严的视觉和弦,重复中蕴含着微妙的变化。艺术家以简化的形体与沉静的色调,并非描绘某个具体场景,而是直接勾勒“情感”本身——一种集体的、内省的、近乎仪式化的精神状态。它超越了个人叙事,将人类共通的情感升华为一种永恒而深邃的宇宙韵律。</p> <p class="ql-block">HENRI LEBASQUE 1865 - 1937</p><p class="ql-block">On the Green Bench,1911</p><p class="ql-block">‍亨利·勒巴斯克《绿长椅上》(1911)</p><p class="ql-block">这位被誉为“阳光画家”的法国艺术家,是后印象派中温暖诗意的诠释者。勒巴斯克深受印象派与点彩派影响,却发展出更具装饰性的柔和风格,其画作总弥漫着家庭生活的宁静与南法阳光的明媚。</p><p class="ql-block">此画作于其艺术成熟期,展现了典型的家庭休闲场景。画家以细碎跃动的笔触捕捉树影下的光斑,色彩明亮而和谐。绿长椅上的女性与孩童沉浸在柔和光影中,姿态放松自然,构成了一个充满温情与生活气息的私人空间。勒巴斯克巧妙平衡了印象派的光色研究与具象造型,在光影交织间创造出宁静愉悦的视觉诗篇。</p> <p class="ql-block">FRANZ SEDLACEK 1891 - 1945</p><p class="ql-block">Evening Landscape,1933</p><p class="ql-block">‍弗朗兹·塞德拉切克《黄昏风景》(1933)</p><p class="ql-block">这位奥地利画家是“新客观主义”运动中一位隐秘而独特的大师,其作品以充满神秘与不安的超现实意境著称。</p><p class="ql-block">这幅创作于1933年的《黄昏风景》是其典型风格的体现。画面描绘了一个日暮时分的荒原,黯淡的色调与诡异的霞光交织出非人间的氛围。前景中干枯的植物如骨骼般嶙峋,中景孤独的建筑与远景怪诞的山形剪影,共同构建了一个停滞而压抑的世界。塞德拉切克以精细的写实技法,营造出一种潜藏在日常风景之下的玄秘的恐惧与诗意,仿佛预示着一个即将被阴影笼罩的时代,折射出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中欧地区普遍存在的焦虑与不安。</p> <p class="ql-block">HERBERT VON REYL-HANISCH 1898-1937</p><p class="ql-block">The Big Port,1928</p><p class="ql-block">‍赫伯特·冯·雷尔-哈尼施《大港口》(1928)</p><p class="ql-block">这位奥地利新客观主义画家的作品,以其冰冷的精确性著称。在这幅创作于1928年的港口视角中,他摒弃了传统海景画的浪漫笔触,转而以建筑般的严谨结构描绘工业景观。</p> <p class="ql-block">EDGAR DEGAS 1834 - 1917</p><p class="ql-block">Two Dancers,1905</p><p class="ql-block">‍埃德加·德加《两名舞者》(1905)</p><p class="ql-block">这幅粉彩画出自法国印象派大师德加晚年,凝聚了他对芭蕾舞者主题的毕生探索。此时艺术家视力严重衰退,却因此迸发出更强烈的表现力——他以奔放律动的线条勾勒舞者舒展的臂膀,用瑰丽如宝石的色粉涂抹出舞台的灯光与纱裙的质感。画面捕捉了演出间歇的瞬间,两名舞者姿态交错,仿佛一首关于韵律与光色的即兴诗篇,在抽象与具象的边界翩然起舞。</p> <p class="ql-block">ANDRÉ DERAIN 1880 - 1954</p><p class="ql-block">Trees in the Morning Light,1904/05</p><p class="ql-block">‍安德烈·德兰《晨光中的树木》(1904/05)</p><p class="ql-block">这位法国画家是野兽派的核心人物,而此作正诞生于这场色彩革命的巅峰时期。德兰大胆地运用高饱和度的对比色——树木以炽热的朱红与橙色交织,背景则是一片汹涌的蓝绿色天空。他摒弃了传统的明暗法,转而通过纯粹色彩的力量构建空间与光影。</p><p class="ql-block">画面中的树木仿佛在燃烧,扭曲的形态与跳跃的色块传递出原始而强烈的情感。这不仅是自然风光的再现,更是艺术家内心世界的投射,展现了野兽派“色彩解放”的核心理念——将色彩从描摹现实中彻底释放,使其成为独立的情感载体。</p> <p class="ql-block">ERNST LUDWIG KIRCHNER 1880 - 1938</p><p class="ql-block">Two Nudes in a Room,1914 </p><p class="ql-block">‍埃尔恩斯特·路德维希·基尔希纳(Ernst Ludwig Kirchner)是德国画家。他是德国表现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也是 “桥社”(Die Brücke) 的核心创始人之一,这个团体在20世纪初的德累斯顿和柏林推动了德国现代艺术的突破。</p><p class="ql-block">‍基尔希纳在1914年创作的这幅《房间里的两位裸女》,已经完全脱离传统人体的宁静与和谐。扭曲的线条与跳动的强烈色块,使人物呈现出一种被时代紧绷的心理状态。空间被有意压缩,家具、墙面与身体交织成不稳定的结构,仿佛房间本身就是现代生活的精神牢笼。画中裸女不再是美的对象,而是表达焦虑、孤立与都市压力的媒介——是德国表现主义用身体书写情绪的典型例证。</p> <p class="ql-block">MARIANNE STOKES 1855-1927</p><p class="ql-block">Melisande,1895</p><p class="ql-block">Wallraf-Richartz-Museum & Fondation Corboud, Köln</p><p class="ql-block">‍玛丽安·斯托克斯(Marianne Stokes,1855-1927)是一位奥地利画家,后来活跃于英国。她的艺术创作领域广泛。</p><p class="ql-block">‍作品名称 《梅丽森德》(Melisande)</p><p class="ql-block">‍题材来源于比利时剧作家莫里斯·梅特林克于1893年创作的象征主义戏剧《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Pelléas and Mélisande)。画面场景 描绘了梅丽森德在森林小溪边,她的王冠掉入水中却不愿捡回的时刻,正是在这里,她被她未来的丈夫戈劳德发现。</p><p class="ql-block">‍此画常态下应收藏于德国科隆的瓦尔拉夫-里夏茨博物馆(Wallraf-Richartz Museum, Cologne)。<span style="font-size:18px;">是借展在</span>阿尔贝蒂娜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AKSELI GALLEN-KALLELA 1865-1931</p><p class="ql-block">Ad Astra,1907</p><p class="ql-block">Villa Gyllenberg</p><p class="ql-block">Stiftung Signe und Ane Gyllenberg, Helsinki</p><p class="ql-block">‍芬兰国宝级画家加伦-卡莱拉的《通向星辰》,一次镀金画框中的精神远航。画名“Ad Astra”源自拉丁格言“循此苦旅,以达天际”,艺术家将神秘的女性形象与星辰宇宙并置,仿佛在诉说:唯有穿越生命的幽暗,方能抵达星辰的璀璨。</p><p class="ql-block">‍收藏于赫尔辛基的居伦伯格别墅,由西涅与安妮·居伦伯格基金会所有。这是一个私人博物馆。此画是借展于阿尔贝蒂娜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LUCAS CRANACH D. Ä. I THE ELDER (1472-1553)</p><p class="ql-block">Adam and Eve in Paradise - The Fall of Man,1533</p><p class="ql-block">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 Gemäldegalerie</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克拉纳赫《亚当与夏娃》(1533)</span></p><p class="ql-block">‍卢卡斯·克拉纳赫(老克拉纳赫)是德国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画家之一,同时也是北方文艺复兴风格的核心人物。他出生于德国克罗瑙,后来成为萨克森选侯宫廷画家,与马丁·路德关系密切,是宗教改革艺术形象的重要塑造者,因此他在艺术与宗教思想史中都占据独特地位。</p><p class="ql-block">‍在这幅1533年的《亚当与夏娃》中,克拉纳赫以他标志性的纤长人体与细腻光泽,将圣经《创世纪》中“人类堕落”的瞬间凝固在画面中。夏娃取果,<span style="font-size:18px;">伸手递给</span>亚当,亚当犹豫,画面宁静却暗含决定性的紧张。蛇盘绕在树上,以诱惑象征智慧与堕落的双重性。克拉纳赫并未强调戏剧性的罪与罚,而是捕捉那一刻的心理动摇——人在纯洁与欲望间的微妙倾斜。正是这瞬间,使人类从伊甸的无知与无罪,迈向自我意识、羞耻与责任,也开启了整个救赎历史的叙事。</p><p class="ql-block">‍此作品是借展。此作常态下珍藏于德国柏林国家博物馆-绘画画廊,是德国文艺复兴艺术收藏中的瑰宝。</p> <p class="ql-block">《亚当与夏娃》故事的背景:</p><p class="ql-block">‍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了人,将生命的气息吹入他的鼻孔,使他成为有灵的活人,取名叫亚当(Adam)。上帝把他安置在伊甸园中,让他耕耘与管理,并允许他吃园中一切树上的果子,唯独不可吃“分别善恶树”的果子,否则必定死亡。上帝看到亚当独自一人不够好,便造出个女子作为亚当的伴侣,名为夏娃(Eve)。两人在伊甸园中赤身裸体,却不感到羞耻,象征着原初的纯真与无罪状态。</p><p class="ql-block">‍蛇——象征狡猾与诱骗——引诱夏娃吃那“<span style="font-size:18px;">分别善恶树”的果子,夏娃知道吃了那树上的果子必定死,但蛇对夏娃</span>说:“你们不一定会死。吃了善恶树的果子,你们的眼睛就会明亮,像上帝一样知道善恶。受诱惑后,夏娃摘下果子吃了,又给亚当吃。吃下禁果后,他们的“眼睛明亮”,意识到自己的裸体,于是用无花果树的叶子做遮盖。</p><p class="ql-block">‍上帝质问他们,亚当怪罪夏娃,夏娃怪罪蛇。于是上帝宣告:蛇要受咒诅,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女人要在生产中受痛苦;男人要在劳作中辛苦度日,人最终都要归回尘土。</p><p class="ql-block">‍上帝为了阻止他们再吃“生命树”的果子而永生,便将他们驱逐出伊甸园,让亚当耕种他所出之土。上帝在园门安排基路伯守卫。这一事件成为人类苦难的来源。</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走出博物馆,回头看一眼博物馆建筑的立面,Albertina 博物馆前的骑马雕像,所纪念的人物是 奥地利大公阿尔布雷希特(Archduke Albrecht of Austria, 1817–1895),亦称 萨克森-特申公爵(Duke of Teschen)。</p><p class="ql-block">他是奥地利帝国的重要元帅与军事指挥官,同时也是哈布斯堡家族中最杰出的军事人物之一。</p><p class="ql-block">‍这座建筑原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宫殿,而阿尔布雷希特曾多年居住于此,因此在博物馆前为他树立纪念像,是维也纳对其公共功绩与家族传统的双重纪念。</p><p class="ql-block">‍博物馆名字来源于 阿尔伯特·卡西米尔(Albert Casimir),他是这座宫殿(后来成为博物馆)里最早重要的藏家之一。他把自己的图画、版画收藏搬到了这里。 正是因为他的名字和他的收藏,这座宫殿后来被称为 Albertina。 所以,Albertina 既代表了这个博物馆,也纪念了创始收藏人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光影定格,旅程未止。在阿尔贝蒂娜的这段艺术巡礼中,我们从丢勒的精密笔触走到克里姆特的璀璨金色,穿越数百年,与无数灵魂对话。每一幅被镜头珍藏的画作,都是时空交汇处的一瞬永恒。感谢这些杰作,让平凡的日常也能沐浴在穿越时空的美与哲思之中。艺术不提供答案,但它永远向我们提问,并邀请我们,带着更丰盈的感官,继续探索眼前的世界。</p><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到维也纳的第一天,这也是第一个美术馆,期待在后几天的两个艺术宝库中,有更多更美的不期而遇。</p> <p class="ql-block">图片:拍摄于奥地利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 Vienna Albertina Museum, 2025年9月2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