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颊河的秋韵余章

紫影窈窕

趁着明媚的午时，走出老年大学的校门，正好路过马颊河畔，立冬一个星期了，马颊河还停留在深秋里，风裹着薄凉掠过衣领，马颊河的岸畔，却还攥着秋天没说完的话。

行道旁的树是最贪暖的，把秋阳染透的金，牢牢钉在枝桠上。骑车的人从叶隙间穿过，影子和光斑在路面织成碎锦，连柳丝都懒得分明季节，仍垂着半青半黄的软帘——初冬的风是轻的，只把叶尖的暖晃了晃，没舍得吹落这满树的秋。

在河岸行走，天是洗过的蓝，枝桠斜斜挑着这抹净色，叶梢的橙红便成了最鲜活的痣。白墙的瓦当凝着岁月的纹路，檐角却坠着秋果的甜意，连风掠过枝桠的轻响，都裹着叶瓣摩挲的暖，是秋藏在初冬里的呼吸。

河湾的水最懂温柔，把天与树都揽进怀里。金叶浮在蓝波上，像谁把秋的调色盘落进了河心；岸边的草早覆了暖褐，偏有几枝黄栌燃着，青果在枝间坠成小灯笼——秋从不是匆匆走的，是把颜色、温度、生机，都揉进初冬的风里，铺在马颊河的岸畔，等路过的人，撞见这半冬半秋的软。

老农在河对岸掘地，蓄积能量，等待冬的孕育，春的生机。放学的孩子，骑车的人们，匆匆的行人，恰好鲜活了这带着秋暖的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