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之下，一笔经年》第39章：戚凰挨打

怜花公子

作者：怜花公子；

美篇号：510488784；

上一章：《戒尺之下，一笔经年》第38章：幽若挨打

　　却说彩凤、雅儿、姜雪、楚琳、幽若、戚凰、林凡七人，率二十名怜花教弟子，驱驰十辆马车，押送万两白银，自姑苏往点苍山而去。沿途多歇脚于王德昭所设“暗桩”之内，一连三日，倒也相安无事。

　　第四日，一行人已行至浙江湖州地界。忽见前方一伙官军正与倭寇厮杀，戚凰定睛一看，领兵者竟是其兄戚继光，遂当即拔剑跃马，直冲敌阵。

　　彩凤、雅儿、姜雪、楚琳、幽若、林凡及众怜花教弟子见戚凰出手，亦各持兵刃，纷纷上前助战。众人武功高强，与官军合力，顷刻间便将倭寇尽数歼灭。

　　戚凰还剑入鞘，快步来到戚继光面前，拱手道：“兄长！”

　　戚继光见是妹妹戚凰，朗声笑道：“妹妹！几年不见，竟出落得这般标致了，哈哈哈哈。不知这几位姑娘是？”

　　“皆是怜花教中姐妹。”戚凰当即一一为戚继光引见。

　　戚继光向彩凤等人抱拳施礼，道：“诸位姑娘不愧是武林中人！方才那几下身手，远胜我等寻常武夫；改日若是遇上俞志辅，还望姑娘们代为出手教训一番，也好叫他知晓天外有天，他那点微末伎俩，实在不值一提……哈哈哈哈。”

　　“戚将军过誉了。”彩凤问道：“听闻戚将军新晋登州都指挥佥事，此时理当在山东任上，何以亲临浙省？”且说彩凤能知晓戚继光新任何职，并非真是听得什么“市井传言”，实是得自王德昭布于山东的暗桩呈报毓秀山庄之消息。

　　戚继光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乃是奉旨南下，协理张廷彝大人剿除倭寇。不知诸位姑娘……此行意欲何往？”

　　彩凤道：“我等奉鄙教教主之命，前往点苍山参加教中姐妹婚礼。”

　　戚继光见怜花教众女弟子武艺精湛，心中暗自称许，本想开口请众人相助剿倭，转念想到她们身负教务，不便强留众人，便向彩凤询道：“彩凤姑娘，实不相瞒，那张大人，命末将五日之内擒斩倭寇不少于五百之数，否则便要军法处置。不知姑娘可否允准舍妹暂留军中相助？待末将向张经大人复命之后，定教舍妹快马兼程赶往点苍山，与诸位会合，不知意下如何？”

　　彩凤道：“戚将军既有此请，戚凰妹妹自当相助。”言罢，又嘱咐道：“妹妹且留下助令兄一臂之力，事了之后速来点苍山相会。”

　　戚凰领命应诺，彩凤遂率众驱车离去。

　　彩凤等人离去后，戚凰随戚继光到了军营大帐，戚继光随即擂鼓聚将，顷刻，便有数名把总、千户赶至戚继光军帐之中。

　　戚继光对众人道：“据哨探急报，倭船三十余艘泊于湖州湾。其陆路分作三股：一股二百人盘踞白雀寺，一股三百人据守法华寺，另有五百余众扎营黄金坞。”

　　一位名为聂大壮的把总问道：“将军，倭寇如此分散，莫非有诈？”

　　戚继光道：“非也。此乃倭寇惯技。白雀、法华二处皆为疑兵，主力实驻黄金坞。其地三面环水，唯西门可供出入，易守难攻。”

　　戚凰道：“兄长，小妹观黄金坞地势，强攻恐折损过甚。不若以火攻破之？”

　　“正合我意！”戚继光道：“聂把总，尔率鸟铳手埋伏北岸芦苇丛，待倭寇溃退时截杀。钱千户，尔领藤牌手堵截西门，绝其退路。妹妹可率五十精锐，携火鸦箭绕至东侧高地。待今夜亥时东风起，便以火箭为号，三面合围。”

　　戚凰道：“小妹领命。只是这火攻需借天时，若东风不至？”

　　戚继光道：“为兄已观测天象三日，今夜必起东风！”

　　戚凰领了军令，即点选五十名精锐士卒，各携火鸦箭与硫磺等物，悄声绕至黄金坞东侧高地。时近亥时，但见营中倭寇正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而起。

　　正当此时，忽见一队倭寇押着十余名百姓往营寨行来。戚凰见状心头一紧，暗忖若行火攻，这些百姓必遭牵连。她当即下令暂缓行动，自率两名亲兵潜至近处查探。

　　查探之时，草丛中忽窜出三条恶犬，狂吠不已。倭寇立时警觉，数十人持刀涌来。戚凰见行踪暴露，只得仓促应战。混战中，她急令亲兵发射火箭，然而此时东风未起，火箭射程大减，仅有零星几支落入敌营。

　　聂大壮在北岸望见火箭，误以为号令已发，当即率鸟铳手出击。钱千户见状亦令藤牌手强攻西门。可此时火势未起，倭寇主力未乱，官军顿时陷入苦战。

　　倭首洞察官军意图，立命打开水闸，引太湖水倒灌营寨四周。聂大壮的鸟铳手被困芦苇丛，钱千户的藤牌手亦被水流所阻。倭寇趁机架起小舟，自水路突围而去。

　　戚继光在中军望见战局突变，急令收兵。清点伤亡，竟折损士卒八十余人，火器损失甚多。戚凰满身来到兄长帐前，道：“小妹贸然行事，致令功败垂成，请兄长治罪。”

　　戚继光道：“当然要治罪！军法如山，岂容私情？你虽是我妹妹，然违令致败，折损士卒，当受四十军棍以正军纪！”言罢，厉声唤左右亲兵：“将戚凰拖至校场，褪衣杖臀，不得容情！”

　　两名军士应声上前，将戚凰押至校场。按明制军法，女子受杖亦需褪裤露臀，以儆效尤。戚凰被按伏于刑凳之上，一名军吏上前褪去其下裳，行刑军士取过军棍，蘸水施刑。

　　首棍落下，戚凰尚能强忍；至十棍时，戚凰臀上已红肿如桃，终忍不住，号啕大哭。军棍噼啪作响，每杖皆带起血沫飞溅。待三十棍毕，戚凰臀上皮肉尽数绽裂，鲜血顺着刑凳淋漓而下。四十棍毕，戚凰的屁股上已无完肤，人亦昏死过去。

　　戚继光命人将戚凰抬至帐中歇息。翌日，戚凰自昏沉中苏醒，屁股上剧痛难当，她强撑起身，唤来亲兵取水净面。那亲兵见她步履维艰，道：“小姐伤势未愈，不若再歇半日。”

　　戚凰道：“军情紧急，岂容怠惰？”遂忍痛出帐。

　　时值辰初，戚继光正在中军帐前操练士卒。戚凰行至阶前，对戚继光道：“兄长，小妹前来请战。”

　　戚继光道：“妹妹杖伤未愈，何必逞强？”

　　戚凰道：“昨日之败因我而起，今日当戴罪立功。况且张廷彝大人五日之限已过两日，兄长军中正需人手。”

　　戚继光道：“好！既如此，速传各营将官议事！”

　　不多时，聂大壮、钱千户等十余名将佐齐集帐中。戚继光道：“昨夜探马回报，倭寇残余主力已移驻南浔镇。其地水道纵横，倭船二十余艘泊于镇东码头，陆路分守四门，尤以东门兵力最盛。”

　　聂大壮问道：“将军欲强攻乎？”

　　戚继光道：“南浔镇民宅密集，若强攻必伤及百姓。本将已有计较。钱千户领藤牌手二百，伏于镇西桑林，待倭寇溃退时截杀。聂把总率鸟铳手三百，占据镇北高地，以火力压制东门守军。妹妹可领死士百人，扮作商队潜入镇中。待午时三刻，举火为号，里应外合。”

　　戚凰忍着臀上伤痛，道：“小妹领命。然潜入需凭信物，当如何处置？”

　　戚继光自怀中取出一枚铜符，道：“此乃前日缴获的倭寇调兵符，尔等可伪作运粮队。切记午时三刻举火，不可延误！”

　　戚凰接过铜符，问：“若遇百姓混杂，当如何？”

　　戚继光道：“倭寇惯挟百姓为盾。尔等见机行事，若不得已……当以歼敌为重。”言罢又补一句：“妹妹伤势可还撑得住？”

　　戚凰道：“皮肉之苦，何足挂齿？”

　　巳时二刻，戚凰精选百名悍卒，皆换作布衣，将兵刃藏于粮车夹层。她自己强忍臀伤骑上驮马，率队向南浔镇行进。途中一士卒见她额角渗汗，道：“小姐不若乘车？”

　　戚凰道：“剿倭为重，不必多言！”

　　及至镇门，果见倭寇盘查甚严。守门倭首持刀喝问：“何处来的？”

　　戚凰取出铜符，答道：“奉大头目之令，来送米粮。”

　　那倭首查验铜符真伪，又用刀尖挑开车上麻袋，见真是白米，方挥手放行。

　　众人入得镇中，但见街市萧条，百姓皆闭户不出。戚凰暗令士卒分散各处，自带十人往东门方向行去。忽见一队倭寇押着数十百姓往码头方向，中有老弱妇孺啼哭不止。一士卒急问：“小姐，可要救人？”

　　戚凰沉声道：“大局为重。”

　　正午时分，众人悄然聚于东门粮仓附近。戚凰抬头观日，见距午时三刻尚有一刻，遂命士卒准备火镰火绒。

　　然而，变故突生。粮仓内窜出三条恶犬，狂吠引来巡哨倭寇。倭首见戚凰等人形迹可疑，立时拔刀呼喝。戚凰见行踪暴露，急令：“提前举火！”

　　刹那间，粮仓火起，浓烟冲天。聂大壮在镇北望见烟火，虽未至约定时辰，仍即令鸟铳手开火。钱千户在西门闻得铳声，亦率藤牌手冲出桑林。

　　倭寇顿时大乱，其首脑急调码头倭船来援。戚凰见状高呼：“夺门！”

　　率死士猛攻东门。臀伤受颠簸裂开，鲜血浸透裤裆，她仍挥剑连斩三倭。此时聂大壮鸟铳队已压制城头守军，钱千户部亦突破西门。倭寇腹背受敌，纷纷退往码头。

　　此时，戚继光亲率主力自南门杀入，见状急令：“用虎蹲炮轰击倭船！”

　　炮声震天中，倭船接连起火。倭首见退路已断，竟驱百姓为前队，欲趁乱突围。戚凰在乱军中望见，喝道：“结阵！”

　　百名死士应声变阵，长枪短刀相济，将倭寇与百姓隔开。混战持续半个时辰，镇中倭寇尽数歼灭。

　　战后，聂大壮来报：“斩首四百七十级，生擒三十余。”

　　钱千户道：“码头焚毁倭船十二艘，溺毙约百人。”

　　戚继光问：“合计不足六百之数？”

　　戚凰押着数十倭寇走来，对戚继光道：“兄长！这些倭首欲从密道逃脱，被小妹截获。”

　　聂大壮清点后喜道：“此伙竟有百余人！总计斩俘六百一十三！”

　　戚继光笑道：“天助我也！张廷彝大人五百之数超额完成！”

　　众将欢庆之际，戚凰向戚继光道：“兄长，倭寇既平，小妹当赴点苍山了。”

　　戚继光道：“妹妹伤势未愈，何不多留两日？”

　　戚凰道：“教中姐妹婚期在即，不敢延误。”遂唤亲兵备马。

　　与戚继光及众将道别后，戚凰翻身上马，臀伤受震，她眉头紧锁却未发声，只扬鞭策马而去。

　　时近黄昏，至湖州驿馆。戚凰到了毓秀山庄经营的一处客栈，问道：“这位师妹，可见彩凤姐姐车马经过？”

　　那怜花教弟子答道：“三日前，彩凤、雅儿等师姐在此打尖，而后，往徽州方向去了。”

　　戚凰计算行程，暗忖加紧追赶，不日便可回合。是夜，她伏卧榻上，以烧酒清洗伤处，次日拂晓便又启程。

　　这日，行至衢州地界，又见毓秀山庄之暗桩酒肆。戚凰下马询问，女弟子道：“彩凤等一众师姐，方才正在此饮茶，离去不过半个时辰。”

　　戚凰闻言大喜，问清路径后，策马疾驰。方出十里，臀伤剧痛难忍，却见前方正是彩凤等人身影。

　　彩凤见戚凰赶来，向雅儿等人喊道：“快看，戚凰妹妹赶来了。”

　　见戚凰下马，雅儿道：“戚凰妹妹有所不知，姐妹们脚步极慢，正是为了等你。”

　　戚凰因屁股疼，未能言语，只是用手捂着屁股。姜雪见状，问道：“戚凰妹妹，你为何单手捂着屁股，莫非是骑马颠簸伤了身子？”

　　戚凰苦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前日助兄长剿倭时，我因行事不慎，致战事失利，被兄长依军法责打了四十军棍，屁股疼痛难忍，故而如此。”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楚琳道：“戚凰妹妹竟受了这般苦楚！快上马车，好生歇息。”

　　幽若笑道：“军法严苛，妹妹却忍痛赶路，真教人心疼。”

　　林凡柔声道：“戚凰姐姐，且速速上车，我们替你揉揉屁股，舒缓疼痛。”

　　彩凤道：“众姐妹们平日里舞刀弄剑何等英气？今日倒叫我们见了这般趣态。”

　　戚凰闻言嗔道：“你们平时里挨了彤儿姐姐的戒尺，哪个不是号啕大哭？还有楚琳姐姐！记得那日，楚琳姐姐的屁股挨了天香楼李兰香的鞭子，哭了几日来着？”

　　“谁让你记着的？该打！”楚琳言罢，竟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戚凰的屁股上，疼的戚凰大叫不已。

　　众人嬉笑过后，将戚凰扶上马车。车内宽敞，戚凰伏于软垫之上，彩凤亲手为她褪下裤裳，只见戚凰臀上杖痕累累，红肿未消。雅儿取来金疮药，笑道：“妹妹这屁股，如今倒似那刚出笼的炊饼，热腾腾鼓胀胀的。”

　　姜雪一边轻揉伤处，一边说道：“雅儿姐姐休要胡比，戚凰妹妹乃巾帼英雄，这臀上伤痕正是忠勇之证。”

　　楚琳以指腹蘸药，徐徐推拿，道：“妹妹莫羞，我们姐妹情深，揉一揉便好了。”

　　幽若打趣道：“妹妹阵前斩倭，何等威风？今日却乖乖趴着让我们揉屁股，真真有趣。”

　　林凡道：“姐姐忍痛赶路，足见情义深重。”

　　戚凰笑道：“诸位姐妹莫要取笑，我这屁股遭了军棍，原是自作自受。”

　　彩凤道：“妹妹何必自贬？你为助兄长立功而负伤，乃大义之举。”言罢，亲手为戚凰敷药揉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车内笑语不绝。揉搓半晌，戚凰觉臀上痛楚渐消，遂整衣起身，与众人共往大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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