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草奇药奇医（连载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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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医奇学



门扇“哗啦”开了，李白生披衣趿鞋，边扣纽扣边探出头问：“谁呀？”兰灵泪汪汪哽咽叙说小青青快不行了，请您去把把脉。李白生急慌慌拿上急诊包，跟上跑进兰灵家。昏暗的灯光下，一众人一见李白生像盼来了救星，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倒水、让烟与递茶，李白生一概不接，走到小青青的跟前蹲下，双手摸脉翻开眼帘看了眼白，细审化验单，听了治疗过程，量了体温，掏出听诊器听了胸腹，撬开嘴看了舌头喉咙摸摸肚皮说，娃的阴气太重，急需大补阳气，赶快找一只白公鸡。

两位亲友拍门打窗，叫起兰灵的哥哥开了门，黑摸到后院墙角的鸡架前，惊得几只鸡“叽叽嘎嘎”乱扑腾。手电照准白公鸡，一把拉下来翅膀乱扇爪子乱蹬，攥紧翅膀提上跑回兰灵家。李白生从腰间皮兜取出刀子，划开公鸡肚腹掏出内脏，解开小青青的上衣，撇开公鸡两腿，亮开热腾腾的腔子，捂上小青青的胸口，双手掐毕角，坐在旁边喝口水静观变化。

鸡鸣叫亮了天明，从死神手上夺回了命。小青青悠悠吐出一丝气息睁开眼睛，明亮的目光照耀人心，李白生取出处方签开下几味草药，兰灵拿出几张大钞递上。李白生双手往外推，邻里邻家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还没个这灾那病的，公鸡是你哥的，草药是太白山的，怎能收钱呢？

大年三十上午，道风仙骨的李白生支起桌案，摆上砚台研好墨拿出毛笔，一手颜体行楷书法，行云流水写春联：春夏秋冬，辛劳采得山中药；东西南北，勤恳为医世上人。邻居拿来红纸进门裁开，喝茶等候。李白生问主家写什么内容，主家说依你的心思写就是好对联。李白生挥笔写一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大家叫好。

兰灵领上小青青提上礼品来谢恩。李白生溽墨下笔，纯任自然写一副对联送给兰灵，再写个大福字送给小青青说：“兰灵积下德行了善，青青的福大命大造化大。”兰灵收起对联真诚地说：“我敬重你的人品，仗义、善良、宽厚、仁慈与博学，你是乡党心头的一道圣光。”作了一揖说，先生从阎王爷那儿救出女儿的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每年正月初一给你拜年。小青青给李白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白生扶住小青青坦然说：“我只是学良医凭良心用良药，给乡里乡党看病，厚德济世是我的本分。”

十余年没办班，不少老草医走了，中青草医断了层，乡间急需补充草医。卫生局长着了急，督促李白生，办起卫生学校的中草药班。报名的人有宝鸡、咸阳、西安的，有汉中、安康的；有风华正茂的、有而立之年的、不惑之年与知天命之年的。

有位报名人骑自行车一百七八十里来，到签到桌前支好车，瞻前顾后目光躲闪，生怕熟人一眼认出，藏藏掖掖说他叫张静仙，拿起笔签写：韦曲人，初中肄业，五十了，避让生人不搭话。李白生问张静仙为什么学医？张静仙说工作过的那个厂，不给报销医药费，学草医自采草药，自诊自疗俭省钱。

张静仙不放过一分一秒，拿起医书字小了模模糊糊，只怪上了年纪视力退化戴上眼镜；不少医古文藏有拦路虎，看医书权当读小说。张静仙上课悉心听李白生讲解，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边听边记字写得整齐，一有疑问就提出，下课记不住的反复背，不懂的地方拿上笔记本问李白生，弄不明白不罢休；上解剖课依照人体模型，在本子上画下骨骼肌肉注上功能，又画出经络走向，点上穴位练习行针，在自己身上扎，体会针感。晚上熬一杯浓茶，喝了提精神，怕影响同学，披衣走到院子踏着月光背，背不过不睡觉。

李白生领上学员上山采草药，走进阴坡的树林凉风习习，挥起药锄挖出灌丛的一棵草药。张静仙看这草药一端粗类似圆盘，一端渐细圆柱状，短分枝，上面茎痕明显微凹。李白生说：“这是鸡头黄精，属百合科。”春、秋采挖鸡头黄精，除去茎叶及须根，洗净晾晒一两天，外部稍干，内部尚软时，用竹筐轻撞一遍，除去外层薄皮及须根。再边晒边揉，直至无硬心，晒干后，再撞至光亮柔润即可。张药客接上手细看，全形略似鸡头，尝了一口味道甘平，药力太强了。李白生细发说，黄精帮助保存元气的作用大。有健脾、补气养阴、润肺祛痰、消肿解毒与止血功效。用于脾胃虚弱、体倦乏力、肺虚燥咳、咽喉肿痛、吐血、崩漏带下与疮肿。满山的好草药啊。张药客瞅准一棵长势硕壮的草药下了手。李白生拦住说，采草药只取身材适中的壮年植株，留下健壮旺盛精神饱满的草药良种，开花结果自然繁衍，保持草药药性，传承孙思邈的规矩，留下丰沛草药资源，年年循环采挖。 李白生用药锄分开草丛指着两棵草给李白生说：“这是草药偏头七、螃蟹七，长得像亲兄弟，不细看还分辨不清哩，初学草药容易弄混出错。”采下拿上手比较不同处，螃蟹七温阳补肾，祛风除湿，活血化淤，用来治跌打损伤风湿关节痛。偏头七顾名思义，能治偏头痛。大家坐下歇息喝口水，谁料草丛溜出一条草绿色毒蛇，一口咬伤张静仙的脚腕，倏尔钻进草丛不见了。何师傅赶紧从背囊取出金刚七捣烂敷在伤口上，扯一绺纱布包紧，扶起张静仙回到崖洞躺下。

张静仙读药方，收集传承古方、名方、验方，跟李白生上山采草药，下山炮制，进草医诊所实习，临床把脉抓药，两年打下坚实的草医基础，喜滋滋揣上毕业证，回到县上又进一家诊所实习一年，考取行医执照。李白生喜欢他的大器晚成。



(征求意见稿)

王安泉速写

学者王安泉

王安泉，画家中的学者，编审。著作《中国太白山》《子午湖》《踏歌三河》《尚善》《周至风华》《黑河》《太白山速写集》等，主编《周至县志》《西安经开区志》《西安经开区简志》《西安都城隍庙志》《西安金融志》《太白风华》《高陵县志》《山西省运城市道教志》《百年乡友》《楼观台志》《中国刺绣史》等，主编《陕西书画报》《陕西百名书画家丛书》《西北金融》《丝路物流》等，副主编《都市检察》《西安律师》等。

速写万余幅，创作千余幅，《圣地重光》获省美协和延安精神研究会一等奖。山水获全国引汉济渭杯、七省市央行书画展、省国资委国画特邀奖等三次。为书籍报刊插图千余幅。在西安举办画展三次，省级报刊发表散文160余篇，书法获全国企业杯、土地杯大赛二等奖两次。

为全国联国学书画院院长，韩中艺术节陕西书画代表团团长，省美协会员，陕西书画院常务副院长兼秘书长，陕西山水画研究会常务理事，国家老龄委社会学家，陕西物流协会、西北大学海外学院、人行西安分行文联、《陕西咨询》顾问，前陕西发改委特色小镇专家组组长，西安财经大学、商洛学院教授。省登山协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