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王和李局长家住对门儿。</p><p class="ql-block"> 小王两口都是下岗工人，下岗后无事可做，便在胡同口摆起个粥摊儿，卖米粥、馒头、小咸菜。生意虽然清淡，却也能勉强糊口。</p><p class="ql-block"> 李局长每天早起散步经过胡同口，多与小王两口微笑着打个招呼，问句：“生意可好？“</p><p class="ql-block"> 小王两口归赶紧笑着答：“好，好着呢。”</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天，局长早起散步时发现胡同口的粥摊儿不见了，以为是小两口有事没出来，也没在意。可一连好几天小两口的粥摊儿仍没出来。早饭时，李局长就问老伴：“对门的小两口咋不见出摊了？”</p><p class="ql-block"> 老伴说：“叫管卫生的给收了。听说是胡同口的卫生条件太差，不准摆饮食摊儿。”</p><p class="ql-block"> 李局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哪能呢？挺好的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小王两口被通知去卫生部门领取了卫生合格证，高高兴兴地摆出了粥摊。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对门李局长吩咐的。小两口好惊讶，平时只知道对门住的是个局长，却没想到是卫生局的局长。</p><p class="ql-block"> 小王两口对李局长感恩不尽，暗地里合计该如何答谢李局长。送东西吧，李局长家里肯定啥也不缺，咱送的东西人家未必瞧得上眼。现在都兴送钱，可送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实在没有……</p><p class="ql-block"> 小两口一咬牙，东挪西借地凑够一千元钱，给李局长送了去。李局长的脸当时就严肃了，说：“小王你咋还搞这个？早知道你这样就不帮你了，收起来！”</p><p class="ql-block"> 小王忙收了钱，心里被李局长的几句话说得热乎乎的，泪都快下来了。小王两口从此对李局长又是感激又是敬佩，再见面打招呼更是毕恭毕敬，心里总觉得欠着人家啥，可又无以为报。</p> <p class="ql-block"> 一日，李局长出差，他早起来到小王两口的粥摊儿喝了碗粥，吃了两碟小菜，付钱时，小两口说啥也不收，说值不了几个钱，再给就是瞧不起他们了，李局长只好做罢，说：“下不为例。”并连连称赞小菜做得好，既开胃，又清淡，走时一连说了好几个“好”。</p><p class="ql-block"> 小王两口这回乐了，总算找到报答李局长的机会了，便每天做好小菜先给李局长送去两碟，让李局长尝尝鲜，并加重语气强调说：不收就是瞧不起他们了。李局长不好拂了小王两口的一片好意，就收下了。</p><p class="ql-block"> 时间长了，李局长觉得总这样不好。人家小本生意赚得不多，付钱又不收，再说每天这样送来送去的多不方便，就让老伴自己学着做，省得麻烦人家了。</p><p class="ql-block"> 李局长老伴跟小王两口一说，小王两口为难了：告诉吧，这点报答的机会就给堵死了；不告诉吧，就更说不过去了……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了。</p> <p class="ql-block"> 李局长的老伴自己试着做了几次，口味却总不如小王两口做得好。后来，李局长干脆不让老伴做了，气哼哼地说：“现在这生意人一句真话也没有，连做个小菜的也要留一手！”</p><p class="ql-block"> 小王俩口眼巴巴地盼着李局长吃不顺口，回头再吃他们的小菜，可几次碰见李局长问起时，李局长都微笑着答道：“好，好，味道一点不差。”</p><p class="ql-block"> 可小王两口分明从李局长微笑的后面品出了另一种味道，从此更加愧疚不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