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云山绿湖竹筒饭研学散记

百川

　　云山绿湖的天是浅浅的、蓝蓝的，几片云，像忘了心事的棉花，软软的挂着。今天阳江市青年国际旅行社带着正雅学校的学生走进营地，要做一回竹筒饭的手艺人。

　　课程的开端就从认识竹子开始。

　　营地旁的橡胶树林，风过处，飒飒作响，像一场绿色的低语。老师取来一根竹筒，告诉学生，竹筒的选材大有讲究。太嫩则易裂，太老则味涩，须得壮年的竹子，肌理紧密，骨子里蕴藏着最充沛的竹沥清香。

　　云山绿湖准备的竹筒饭材料是真的丰富，除了香喷喷的大米，还有腊肠、香菇、午餐肉、胡萝卜、玉米粒等，再加上秘制调味料拌匀。老师示范着，米不能压，要松松地灌至七分满，再浇上清冽的山泉水。“要留些余地”，茵茵老师慢悠悠的说，“就像做人做事一样，满则溢，盈则亏。这米饭在竹筒里也有呼吸、生长的空间。”孩子们学着，小手小心翼翼地撮着米，那份专注的神情，竟比课堂上演算数学题还要虔诚。我忽然觉得，竹筒装进去的何止是米与水?分明还有一份大自然造物的敬畏，与一份对成果的殷殷期盼。

　　待所有的竹筒包好锡纸被盖上竹塞，学生们便捧着这属于自己的、还未成形的期待，走向那橡胶树林。

　　烧竹筒的灶，云山绿湖的叔叔们早已经用红砖砌好，孩子们把竹筒放好之后便在附近的橡胶树林捡干柴生火。

　　茵茵老师给学生们准备好了打火石和导火材料，在学生们小心翼翼的碰撞中终于燃烧起来。火焰烤着干柴发出噼啪的欢唱。学生们将竹筒一支支斜放在火边，让那炽烈的温度，去完成最神奇的转化。等待，是这堂课程里最漫长，也最富于诗意的一环。学生们围坐在火旁，说着闲话。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空气里，起初只有橡胶树燃烧的焦香，渐渐地，一丝似有若无的、清甜的蒸汽味儿，便开始不安地钻出来，挠着每个人的嗅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老师用火钳将那些已经变得焦黑、像是从远古灰烬里爬出来的竹筒一一夹出。它们此刻的模样，实在有些狼狈，全然失去了先前的青翠俊秀。但谁都明白，那惊人的美味，正被这丑陋的焦炭外衣包裹着。

　　拆开竹筒盖子的霎时间，一股白汽奔腾而出，带着竹叶的清香、米饭的甜糯、腊肉的丰腴，轰然炸开在空气里，那是一种复合的、温暖到极致的香气，是任何厨房锅灶都无法复制的山野之味。孩子们欢呼起来，迫不及待掀开自己的竹筒。那米饭因竹筒的包裹，呈现出一种动人的微黄，米粒饱满而润泽，紧紧团结在一起。腊肉的油脂，已全然沁入米中，油光汪汪的；香菇、胡萝卜与玉米粒，则如宝石般点缀其间。

　　一勺入口，先是竹的清新，仿佛吞下一口晨间的雾气；继而，米的软糯、肉的咸香、菌的醇厚，次第在舌尖上铺陈开来。最妙的，是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烟火气，它不惹人厌，反倒给这清雅之味，添上上了一笔粗犷而真实的注脚。这已经不是一餐饭，而是一次与自然合作的、圆满的创造。

　　课程结束，孩子们三五成群的在云山绿湖知青俱乐部的梦想之船、多人秋千等地方共度难得的欢愉时光。

　　本次研学能够顺利举办感谢阳江市青年国际旅行社的支持与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