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退场”

何平

　　一场大雪，压弯了枝条，也覆住了几丛枯草。可就在那雪堆边缘，我瞧见了它——一朵橙黄的花，半开着，花瓣上托着薄薄一层雪，像披了件轻纱。另一朵红黄相间的花挨着它，虽有些枯萎，却仍挺着头，像是不肯低头认输。阳光斜斜地洒下来，照得花瓣透亮，雪粒闪着微光。这花不像是在等春天，倒像是专为这寒冬而生的。

　　一朵橙红的花独自立在雪中，雪花落在它的边缘，却不肯融化。花心深得近乎暗红，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是被风雕琢过，带着几分倔强的弧度。它不喧哗，却比任何喧闹都更有力。

　　两朵橙黄的花并肩开着，像是约好了不离不弃。左边那朵，花心是深红的，像藏着一颗小心脏，跳动在风雪里；右边那朵，黄得纯粹，只在中心泛着一点红晕，像是害羞。雪花轻轻盖在它们身上，像是自然为它们盖的被子。

　　雪地洁白如纸，上面却画着两朵花。左边那朵红黄渐变，花瓣微微卷曲，像是在风中低语；右边那朵橙黄透亮，霜雪覆在上面，像是撒了层糖霜。阳光洒下来，雪地闪着细碎的光，像是无数小星星在眨眼。这两朵花不像是被雪困住，倒像是踩着雪跳舞。它们的颜色那么浓烈，仿佛要把整个冬天点燃。

两朵花在雪中站得笔直。左边那朵，明黄的花瓣，中心是深邃的黑，像是一口小小的井，藏着光的秘密；右边那朵，黄底红尖，像是被谁用笔尖轻轻点过。雪花落在它们身上，却没有压弯它们的腰。那黑色的花心，像是冬日里的眼睛，静静看着这个世界。它们不说话，可我知道它们在说：冷不怕，我们还在。

　　两朵花在雪中生长，红黄渐变的花瓣像是被谁精心调过色。花心更深，像是沉淀下来的勇气。霜雪覆在周围，却没能盖住它们的颜色。阳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可它们的颜色更亮。这画面不像是在诉说苦难，而是在庆祝——庆祝生命在最冷的时候，依然选择绽放。

　　几朵橙红的花在雪中挺立，花瓣上覆着薄雪，像是穿了件透明的衣裳。天空明亮，阳光穿过雪粒，洒下一道道光柱。有的花全开，有的还含苞，像是同一首歌里的不同音符。它们不争不抢，却都站得笔直。这画面没有喧嚣，只有静谧中的力量——像是冬天在低声说：看，生命从不退场，只是换了个方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