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从微信群里得知刘庆昌走了,心中好一阵的悲伤。坐在沙发上我不停的翻看手机里一条条战友们悼念他的短文,不免引起我对他的一些零碎纷杂的追忆。</p><p class="ql-block"> 刘庆昌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学长,他高中六六届的(离大学半步之遥),我初中六七届的,他大我三岁。当时他在洪湖一中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一,他是校蓝球队的中锋,球场上经常看到他骄健的身影。二,他是学校长跑的冠军,每次学校秋季环县城长跑,金牌都属于他。网上说中学时代的女学生特别青睐爱运动型的男生,那个时候我们小,不知道有没有女生给他写条子。</p><p class="ql-block"> 刘庆昌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言辞,人也善良。记得高中时代他是我哥的好朋友,放学时他俩经常约到一起回家。即使没有约到,但只要路过我家门口他都要扭头看看,有时见到我或者我母亲都要挥下手点点头。</p><p class="ql-block">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们都不能读书,只能响应最高统帅的号召停课闹革命。</p><p class="ql-block"> 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学校一下子成立了上百个战斗队,由于观点不同,很快学生分成了两派。我和哥是保守派,而性格内向的刘庆昌则是造反派。我记得当时刘庆昌经常带着一小队人马举着“敢死队”的战旗,沿街小跑,不断的喊着口号:“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反逆流不怕剃光头!……”。从这个时候起我就没见他与我哥在一起了,也没见他从我家门口过与我们打招呼了!</p><p class="ql-block"> 命运多舛。想不两年后1968年春我与刘庆昌一同入伍并且分到了一个连队。他火力连三排担任装弹手,而我火力连一排担任扬弹手。虽然不在一个排,但操练场上经常见面。这个时候的刘庆昌好象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他:不爱言辞,见面和善的笑一笑。记得有一次我与他聊天,他很友善的对我说:“新兵入伍我刚穿上军装在街上走碰到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叫住我说我们家的杨家清,也通知今天去领军装了,他比你小,就象是你的弟弟,希望你在部队好好照顾他一下……。”他还告诉我,我母亲说这话时流泪了。</p><p class="ql-block"> 我三年服役期滿退伍了,刘庆昌迟我两年退伍被分配到县磷肥厂当工人。记得1973年厂里派我去上海学习,临走时刘庆昌托我带些当时非常紧俏的洪湖特产,送到战友姜仁超的家,当然我做到了。</p><p class="ql-block"> 以后的日子直至他离开这个世界我们有些往来,但并不多。大家都忙于自己的生计,儿女的成长,老人的赡养一把好多年不见面。听说他最后的几年全都在养老院渡过:一是他本身多病,二是他老伴患阿尔茨海默病。</p><p class="ql-block"> 刘庆昌一生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大富大贵,是一个极其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虽然那个疯狂的年代差点把他的性格扭转,但最终他还是回归到人的本性:善良,忠义,仁慈。</p><p class="ql-block"> 文章写到这里就要结尾了,我还想说两句如果没有那场“革命”,他的人生也许是另一个剧本!</p><p class="ql-block"> 我的战友刘庆昌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杨家清2025年11月13日于武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