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分走我五十万后，我断亲了

清茶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哥林栋，五年没见，此刻正襟危坐，眼神贪婪。
三弟林强，吊儿郎当，一条腿搭在茶几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而我的妈妈，那个重病缠身、我倾尽所有去拯救的女人，正分配着我的钱。
不，是分配着用我奶奶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换来的救命钱。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昨天，我还跪在病床前，握着她枯瘦的手，心如刀割。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
「是恶性肿瘤，晚期。」
「病人的情绪很重要，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否则精神一垮，人就没了。」
我走出医院，天是灰的，风是冷的。
奶奶临终前，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
「阿哲，这是奶奶给你的。你妈那个人……你别怪她，她也是苦过来的。但这东西，是你自己的，不到万不得已，别拿出来。」
盒子里是一尊玉观音，晶莹剔透，是我爸那一支传下来的。
我找了最信得过的典当行，卖了五十万。
五十万，买我妈的命，值了。
钱到账时，我妈正好醒了，手机短信提示音却刚好响起。
她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到了那串数字。
我慌忙编造了中彩票的谎言。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怎么不说话？」
我妈见我沉默，眉毛立了起来。
「林哲，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现在妈病了，让你出点钱给你哥哥弟弟，你就这个死人脸？」
大哥林栋清了清嗓子，一副长兄为父的派头。
「老二，妈说的没错。这钱既然是妈让买的彩票中的，那就是咱家的钱。你大哥我这么多年在外面不容易，现在想回来安个家，三十万首付都凑不齐，你忍心吗？」
三弟林强嗤笑一声。
「就是，二哥，你一个月赚那么多，也不差这五万。我跟丽丽都说好了，这车买了就结婚，你这个当二哥的，不得表示表示？」
他们一唱一和，仿佛我天生就该被敲骨吸髓。
我抬起头，视线扫过他们三个人的脸。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却在此刻又无比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