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照片背后的故事

蔡圣庚

一张老照片背后的故事

蔡圣庚

近日在营前中学档案室翻到一张老照片，初看只觉眼熟，凑近了细细端详：左边笑容爽朗的是陈皆跃校长，右边那位瘦瘦的、下巴上带着些胡茬的，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那会儿竟那样清瘦，连刮胡子的功夫都顾不上。指尖触到照片的瞬间，一段尘封的往事忽然清晰起来。

1997年7月1日，学校把我叫到办公室。陈校长开门见山：“这两年咱们学校在市县英语竞赛中没出什么成绩，几乎‘剃了光头’。现在决定把竞赛辅导的担子交给你，奖励标准已经定好，就看你的真本事了！”他拍着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期许，“哪怕脱层皮、瘦一身肉，也要把成绩拼出来，为学校争口气！”

接下任务，我连夜拟订应赛方案，挑出几个底子不错的学生组建辅导团队。那段日子，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就泡在办公室琢磨竞赛题型，一遍遍调整教学方法——怎么让语法点更易懂？如何激发学生对听力的敏感度？常常是盯着教材就忘了时间，窗外的月光爬上教案，才惊觉已是深夜。我们晚上多辅导一节课，周末不放过，寒暑假也科学安排，学生们也憋着一股劲，有问题及时问，课间追着问，有空就刷题，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重点和总结。

整整一年的深耕，终于在1998年夏天结出了果实：三县联赛中，四位学生分别拿下第一、第四、第九、第十六名；赣州地区英语听力竞赛里，有三位学生获奖，其中一个二等奖，二个三等奖。消息传来时，我看着学生们蹦跳着报喜的样子，忽然想起陈校长“瘦一身肉”的玩笑——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比年初清减了不少，胡茬也懒得打理，倒真应了那句话。

1998年7月的一天，陈校长把我叫到校长室，他亲手把一个红包递到我手里，笑着说：“蔡老师，恭喜获奖，兑现承诺！为你喝彩！”闪光灯亮起时，我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就被定格在了镜头里——于是便有了档案室那张老照片：校长笑意盈盈，我站在旁边，瘦是瘦了些，眼里的光却亮得很。

如今再看这张照片，胡茬和清瘦都成了勋章。原来那些挑灯夜战的时光，那些和学生们一起较劲的日子，早已悄悄刻进了岁月里，成了比照片更鲜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