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心的那棵老槐树

独立寒秋(^~^)

<p class="ql-block"> 村中心的那棵老槐树</p><p class="ql-block"> 王治平 2017-04-05</p><p class="ql-block">  村子的中心有一棵大槐树,据老辈人说,这棵大槐树至今有上百年的树龄。大槐树的主干粗壮,两个大人才能合抱回来,树冠庞大,枝繁叶茂,像一个巨大的雨伞,一年四季静静的矗立在村中央,为村里的人遮风挡雨、避暑纳凉;也像一个守护神,日日夜夜守护着这片热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守护者村里的男女老少身体康健、四季平安。树根深深的扎到泥土里,树的底部树皮早已脱落,上面的树皮皱皱巴巴,有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皱褶,并且挂了一层绿苔,从中可以感受到大槐树的岁月沧桑。</p><p class="ql-block">  一说起大槐树,人们不由得想起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争相去那里寻根问祖,祈福祖先的庇佑。我们村的大槐树,与山西洪洞大槐树遥相呼应,一脉相承。我们的祖先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出发,跋山涉水到了这里,定居下来,繁衍生息,然后几个分支又移民到了陕西、内蒙等地,也就意味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们,这里就是他们的根,大槐树就是见证者,只要提起都甲户口,就能找到本家人,只是二次移民出去的人口辈分,就无法考证了。文化大革命中,家谱被烧,至今只知道这里的人是从山西大槐树移民来的,至于什么时候过来的,不得而知了。</p><p class="ql-block"> 春天来了,大槐树上长出了新绿,树叶碧绿碧绿的,遮天盖地,密密的树叶织成了伞状的树冠。随后树叶间长出了一串串白色的小槐花,吸引来无数只蜜蜂来采蜜,“嗡嗡嗡”声不绝于耳,伴有麻雀在槐树上一边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一边嬉戏打闹着,只听麻雀翅膀扑棱棱一声响,惊动了蜜蜂,抖落了槐花,小槐花纷纷飘落在树下乘凉的人们身上,轻轻拍打一下,发现身上还粘上了星星点点的蜜汁。进入夏季,小槐花凋谢了,接着结满了一串串嫩嫩的槐荚,到了秋季,枝头上那些嫩嫩的槐荚成熟了,变成了一串串褐色的槐荚,掰开槐荚,里面整齐的排列着黑黑的小圆珠,这就是槐树籽。阵阵秋风吹来,金黄的槐树叶子,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上,宛如铺了一层金灿灿、软绵绵的地毯。冬季里,槐树只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枝丫,凛冽的寒风拍打着槐树的枝丫,呼呼作响,但槐树不惧风霜,不畏严寒,傲然挺立在村子中央。 </p><p class="ql-block">  大槐树下,是乘凉之所,也是闲话中心,还是娱乐中心。</p><p class="ql-block"> 每逢天气转暖,中午歇晌的时候,大槐树下就热闹起来了。大人们劳作了一个上午,赶忙回家生火作饭,一会功夫,人们端着饭碗,不约而同地从各家小院走出来,聚集在大槐树下席地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天天有谈资,人人有话题,题材广泛,有讨论国家大事的,有讨论柴米油盐的,有谈论庄稼长势的,有预测粮食行情的,有打听八卦新闻的,有传播奇闻轶事的,天下大事无所不谈,家长里短无所不及。有的“旧事重提”,把老故事当新闻来讲;有的“张冠李戴”,把东家的事说成西家的事;有的“无中生有”,把没有的事讲的像真的一样。讲故事的人,讲的滔滔不绝;听故事的人听的津津有味。反正是讲错了无须负责,所以也就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编什么就编什么。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p><p class="ql-block">  时而争的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时而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男女老少那么多人聚在一起,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尽的家常,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有时不知道该听谁的话,该信谁的话。</p><p class="ql-block">  午饭吃完了,有些人回了家,有些农活不当紧、精力旺盛的,则拿出扑克打升级、K十五等。有些则拿出了牌九碰和。有些男人则干脆把鞋脱下来,反扣在一起,头枕着鞋开始午休了。好一副忙里偷闲的农村画卷,躺的躺来坐的坐,吼的吼来叫的叫,哭的哭来笑的笑,人们无拘无束,放纵着自己的情感,放松着自己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午后,养足了精气神的人们,哼着小曲,拿着劳动工具,吆喝着老黄牛,拉着平板车又出工了。到了晚上,人们和中午一样,又聚在一起侃大山,忘记了疲劳,天南海北一直侃到夜深人静,才拍一拍屁股,回家睡觉去了。</p><p class="ql-block">  昔日的大槐树下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早已不复返了,偶尔有回村的人,驻足大槐树下,回味着过去一幕幕。也想等一个人过来打一声招呼,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只好转身离开。</p><p class="ql-block"> 村子里的人们大部分陆陆续续进了县城,只有大槐树静静的守在那儿,守护着家园,守护着人们的回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