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占有纠缠，你永远不知道谁在“扮演”爱人！

牛家小叔

D市的南部总比城区多雨，尤其入了秋。　　 　　陈晓旭和张雨婷因为一场大雨，在“梧桐下”咖啡馆相遇。　 　　陈晓旭是图书编辑，张雨婷是心理咨询师。　　陈晓旭觉得真巧，图书编辑和心理咨询，都是跟人“对话”的职业，一个对话文字，一个对话人心。　　 　　两人越聊越投缘，一直聊到窗外的雨都停了。　　张雨婷突然指着窗外：“你看，梧桐叶落下来了。”　　 　　陈晓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咖啡馆门口那棵老梧桐树，叶子被风一吹，就飘了下来，落在积着水的路面上，漾开小小的涟漪。　　 　　天已经擦黑了，两人聊得意犹未尽，就互相加了微信。　　 　　那之后，陈晓旭和张雨婷的联系从偶尔的语音问候，慢慢变成了每天的视频。　　 　　陈晓旭约张雨婷出来吃饭，是一家位于江边的私房菜。　　他知道了张雨婷不吃辣，张雨婷知道了他不吃香菜。　　两人吃得很开心，聊得也很开心。　 　　吃完饭，两人沿着江边散步，夜晚的江风吹在脸上很凉，张雨婷下意识地裹了裹外套。　　陈晓旭看着她，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雨婷，我们……能不能试试谈恋爱？”　 　　张雨婷愣住了，停下脚步看着陈晓旭，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　　过了几秒，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陈晓旭心跳一下子就快了，伸手想去牵张雨婷的手，又有点不敢。　　张雨婷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把手伸了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时候，有点凉，却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张雨婷在陈晓旭家里看完了一部老电影，她靠在陈晓旭的怀里，陈晓旭低头吻了她。　　吻到深处，张雨婷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声音带着点沙哑：“晓旭，我想有个甜蜜的夜晚。”　　 　　陈晓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抱着她走进卧室。　　他很急切，张雨婷却很温柔，轻轻抱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慢慢来”。　　那一夜，两人都很克制，却满是爱意。　　 　　之后的日子，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要么在陈晓旭家，要么在张雨婷家。　　张雨婷的住处很小，却收拾得很干净，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的书，还有几盆陈晓旭送她的多肉。　　每次陈晓旭去，她都会提前做好他爱吃的菜，不放香菜，也不辣。　 　　周五晚上七点，陈晓旭约了张雨婷在商场的西餐厅吃饭，提前订好了位置，还买了她喜欢的百合。　　可他等了快一个小时，张雨婷都没出现。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也没回。　　 　　张雨婷一向守时，从来不会这样。　　陈晓旭心里有点慌，结了账就开车往她住处赶。　　张雨婷家住在老小区，没有电梯，他爬了五层楼，气喘吁吁地敲门，敲了很久都没动静。　　 　　隔壁的阿姨探出头来：“小伙子，你找张雨婷啊？今天没见她回来过。”　　 　　“没回来？”陈晓旭心里更慌了，“您确定吗？她早上出去的时候，您看到了吗？”　 　　阿姨想了想：“早上倒是看到了，背着包出去的，好像是去工作室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陈晓旭勉强笑了笑，“可能她手机没电了，我再找找。　　麻烦您如果看到她回来，跟我说一声可以吗？”他留了电话给阿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那一晚，陈晓旭几乎没睡。　　坐在客厅里，每隔十分钟就给她打一次电话，始终是关机。　　 　　天一亮，陈晓旭就去了派出所报案。　　民警听完他的描述，登记了信息，说会帮忙留意，让他有消息再联系。　 　　从派出所出来，陈晓旭浑浑噩噩地往家走，心里满是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越想越怕，脚步都有些发虚。　 　　刚回到家，就听见有人敲门。　　陈晓旭心里一紧，连忙打开门，看到张雨婷站在门外，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被心疼取代。　　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圈发黑，眼下还有很重的青影。　 　　看到陈晓旭，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很疲软：“晓旭……”　 　　“雨婷？你去哪了？”陈晓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后怕，“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微信也不回，去你家也没人，我都报警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张雨婷低下头，声音带着点哽咽，“昨天去找你的路上，被车撞了，手机摔碎了，人也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我有点轻微脑震荡，让我留院观察了一晚。”　 　　陈晓旭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原本想说的责备的话全咽了回去，只剩下心疼。　　他扶着她进门，让她坐在沙发上，赶紧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好好休息。”　 　　张雨婷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很疲惫。　　陈晓旭去厨房煮了粥，又炒了个青菜，特意没放辣和香菜。　 　　张雨婷喝了小半碗粥，就说没胃口了。　　陈晓旭让她去卧室躺着，自己收拾了厨房。　 　　接下来的几天，陈晓旭推掉了所有工作，专门在家照顾张雨婷。　　她比以前黏人多了，陈晓旭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要么靠在他怀里看手机，要么拉着他的手不放。　　陈晓旭以为是意外之后的正常依赖，心里还觉得有点甜——她以前很少这么黏人。　　 　　等张雨婷精神好点了，陈晓旭带她去逛街、购物、看电影。　　她好像心情好了不少，会跟他开玩笑，还会主动挽着他的胳膊。　　 　　晚上洗漱完，她坐在床边，突然抱住陈晓旭，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晓旭，我想要。”　 　　陈晓旭愣了一下，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点了点头。　　他低头吻她，她却比以前激烈得多，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背，嘴唇也带着点急切。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陈晓旭明显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更湿润，也更紧致。　　她的动作很急躁，甚至有些失控，手抓着他后背的力道很大，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腿也紧紧夹着他的腰，叫声很大，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榨干。　 　　他有点懵，以前的她总是很温柔，从来不会这样。　　可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他又把疑惑压了下去——或许是意外之后，她变得更依赖自己了吧。　 　　从那之后，张雨婷几乎每天都要，还会提出尝试新的姿势，有些甚至很过分，比如在阳台、餐桌、厨房，甚至有一次在楼道里，她也想尝试。　　陈晓旭有点抗拒，觉得太羞耻，可她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就想和你这样”，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有天深夜，陈晓旭起床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正在翻他的聊天记录。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表情看不太清。他走过去，轻声问：“看什么呢？”　 　　她吓了一跳，迅速把手机锁屏，转过身看着他，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最近的动态。”　 　　陈晓旭皱了皱眉，最近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他没什么特别的动态。　　而且，她以前从来不会翻他的手机。　　他心里有点疑惑，可看着她无辜的眼神，还是没多问，只是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看电影呢。”　　 　　她点了点头，躺下后又主动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胸口。　　陈晓旭却没了睡意，脑子里反复想着她翻手机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慢的，他发现张雨婷的生活习惯也变了。　　以前她从不碰辣，吃火锅连清汤锅里的花椒都要挑出来，现在却在菜里加大量的辣椒，甚至会主动点麻辣火锅；以前睡前喜欢听古典乐，现在却换成了重金属，音响开得很大，吵得他睡不着；最让他在意的是，她好像不记得他不吃香菜了——有次她做凉拌黄瓜，里面放了很多香菜，他挑出来放在一边，她看到了，还问：“你怎么不吃香菜啊？挺好吃的。”　　 　　陈晓旭当时就愣住了：“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不爱吃香菜啊。”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哦，我忘了。下次不放了。”　 　　可下次做饭，她还是会不小心放香菜。　　他提醒了好几次，她好像总记不住。　　 　　陈晓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以前那么细心，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记不住？　 　　周末的时候，他们去一家粤菜馆吃饭。　　他想起第一次约会的情景，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吗？‘梧桐下’，那天雨停后，你说梧桐叶全被雨打落了，好可惜。”　　 　　她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点茫然，过了几秒才点头：“记得啊，确实可惜。”　　 　　陈晓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那天在咖啡馆里，她说的是：“你看梧桐叶落下来了！”　 　　他皱起眉：“你确定？”　　 　　她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了。”　　说完，她低下头，匆匆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避开了他的目光。　 　　陈晓旭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不仅是习惯，连记忆都出了问题。　 　　晚上亲密的时候，她也越来越大胆，甚至会提出一些他难以接受的要求，比如让他用力一点，或者说一些很露骨的话。　　他想不通，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以前不够了解她，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没表现出来而已。　　周三下午陈晓旭调休，陪张雨婷回她的住处拿东西。　　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的住处好像很久没通风了。　　冰箱里的东西都长毛了，蔬菜烂在保鲜层里，牛奶也过期了，散发着酸味。　　他皱了皱眉：“你多久没回来过了？”　 　　“好像……有段时间了。”她含糊地回答，转身拿起钱包，“我下楼买瓶水，你等我一下。”　　 　　她走后，陈晓旭开始帮她收拾冰箱里的垃圾。　　收拾完，他看到她的梳妆台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一本日记本的边角。　　好奇心驱使下，他拉开抽屉，把日记本拿了出来。　　 　　日记本是粉色的，封面上画着一朵小雏菊，看起来很可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他想知道，她最近到底怎么了。　　 　　前面几页，记录的都是他们热恋时的点滴。“今天晓旭带我去吃了粤菜馆，他记得我不吃辣，特意跟服务员交代了，好开心。”“晓旭送了我一盆多肉，说像我一样可爱，他真傻。”“今天和晓旭在一起了，他很温柔，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字迹很清秀，带着小女孩的雀跃。　 　　可翻到中间，内容突然变了。　　“雪婷又闹脾气了，把妈妈给我买的新裙子剪坏了。妈妈总让我让着她……”　　“医生说雪婷有人格分裂，16岁确诊的。一个人格很善良，总依赖我；另一个人格却很坏，总用恨的眼神看我，说我抢了她的东西。”　　“那个邪恶的人格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昨天她把我的心理咨询师证藏起来了，还在我本子上写‘你不配做心理咨询师’。”　　“我试着跟她沟通，想让她别再伤害自己，也别再伤害别人，可她根本不听，还说我们长得一样，她要取代我，过我的人生。”　 　　陈晓旭看得浑身发冷，手里的日记本几乎要掉在地上。　　张雨婷有个姐姐？叫张雪婷？还有人格分裂？　 　　他接着往下翻，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看得出来写的人很慌乱。　　“雪婷的邪恶人格好像控制了她，她把我的手机藏起来了，还说要让我彻底消失。我好害怕，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晓旭，如果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她失联前一天。　　之后，就没有内容了。　 　　陈晓旭合上日记本，后背全是冷汗。　　眼前这个张雨婷，难道不是真正的张雨婷？是她的姐姐张雪婷？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抖，可再想想她最近的异常——爱吃辣、听重金属、不记得他不吃香菜、记错第一次见面的细节、亲密时的激烈……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是张雨婷回来了。　　他赶紧把日记本放回抽屉，关好，假装在收拾客厅。　　 　　她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瓶水，看到他在收拾，笑着说：“辛苦你了，我来吧。”　 　　陈晓旭转过身，看着她的脸——和张雨婷一模一样的脸，可眼神里好像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努力压下心里的恐惧，笑了笑：“没事，我帮你收拾完，我们就回去吧。”　 　　晚饭是她做的，炒了一盘辣椒炒肉，还拌了一盘香菜黄瓜。　　红色的辣椒段在油里滚过，泛着油光，香菜碎撒在黄瓜上，绿得扎眼。　　 　　陈晓旭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两盘菜，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把筷子递到他手里，笑着说：“快吃吧，今天特意多放了辣椒，你尝尝辣不辣。”　 　　他没动，抬头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辣了？”　　 　　她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了闪，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哦……最近觉得辣的挺好吃的，就想试试。怎么了？你不爱吃吗？”　 　　“我不吃香菜，你忘了？”他指着那盘凉拌菜，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还有，你以前从来不吃辣，一点点辣都受不了。”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眼神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我记不清了。可能是最近事太多，脑子有点乱。”　 　　“记不清？”陈晓旭猛地拍桌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不吃香菜，你不吃辣，这些事情你怎么会记不清？”　 　　她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　 　　几秒钟后，她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冰冷又凶狠，完全没了之前的温柔：“够了！别问了！那些破细节我怎么会知道！”　 　　她猛地推开面前的碗筷，盘子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辣椒炒肉里的油溅到了她的黑色连衣裙上，留下一片片油渍。　 　　她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盯着陈晓旭的眼神里满是恨意：“我是张雪婷！不是张雨婷！凭什么她就能拥有一切？温柔的性格，喜欢的工作，还有你！所有人都只看得见她，我就像她的影子，永远活在她的光环里！”　 　　陈晓旭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眼前的人，真的是张雪婷！　　他握紧拳头，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雨婷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猜！”她冷笑一声，语气恶毒又得意，“我把她关在郊区的老房子里，就是我们小时候一起避暑的地方。那里偏僻得很，没人会发现她。我要取代她，过她的人生，拥有她的爱人！这几天和你的亲热，就是要让你彻底属于我，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陈晓旭气得浑身发抖，冲过去想抓她的胳膊，问出老房子的地址。　　可他刚碰到她，她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语气也瞬间变了，带着哭腔：“不……不是我想的……是那个邪恶的我……我控制不住她……”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骂，声音在张雪婷的凶狠和张雨婷的柔弱之间切换，两种人格在她身体里激烈拉扯。　 　　陈晓旭站在原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气又乱——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个她。　 　　几分钟后，她慢慢抬起头，眼神稍微清醒了些，脸上满是泪水，抓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对不起，晓旭，我真的控制不住她……姐姐还活着，求你救救她……她在郊区的老房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到他手里，纸条上用铅笔写着一个地址，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清。“快去找她……别管我……”　 　　话音刚落，她又抱着头嘶吼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凶狠，挣扎着站起来想抓他：“不准去！她就该永远关着！你是我的！”　　 　　陈晓旭握紧纸条，不敢再耽误，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跑。　 　　发动汽车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张雪婷站在楼道口，眼神凶狠地盯着他的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他开车往郊区赶。　　越往郊区走，路越偏僻，两边的路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车灯照亮的一段路。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了那栋破败的老房子——红砖墙已经斑驳，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好几块，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陈晓旭停下车，拿着手机照明，快步走进院子。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他绕到房子后面，看到地下室的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他用力撬开铁锁，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他用手机照亮地下室，里面黑漆漆的，只有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雨婷？是你吗？”他一边喊，一边快步走过去。　 　　地下室的角落里，散落着几个空的方便面箱和矿泉水瓶，张雨婷坐在一个旧纸箱上，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看到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晓旭……你终于来了……”　 　　陈晓旭冲过去抱住她，她的身体很凉，还在不停发抖。　　“我来了，我带你走。”他把她扶起来，她的腿已经麻了，几乎站不稳，全靠他撑着。　 　　“雪婷把我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她只给我留了几包方便面和两瓶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靠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陈晓旭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她抱出地下室，放进车里，打开暖气。　　他没敢耽误，立刻开车往市区的医院赶。　　路上，他给她买了一瓶温水，她喝了小半瓶，才稍微缓过来。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只是饥饿和缺水，输点液补充营养就没事了。　 　　陈晓旭守在病床边，看着她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第二天一早，他就报了警。　　民警很快找到了张雪婷，了解情况后，把她送去了精神科医院。　　 　　医生说，她体内的邪恶人格暂时蛰伏了，但需要长期的心理干预和治疗，否则还会复发。　　 　　张雨婷住院的那几天，陈晓旭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气色好一些后，跟他说起了她和张雪婷的事：“雪婷从小就很敏感，总觉得爸妈偏爱我。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爸妈会先给我，她就会闹脾气。后来我们长大了，我考上了喜欢的大学，学了心理学，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她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心里的落差就更大了……医生说，她的人格分裂就是因为长期的心理不平衡导致的。”　 　　陈晓旭握住她的手，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　　 　　一周后，张雨婷出院了，暂时住进了他的住处。　 　　他请了长假，天天陪着她，带她去公园散步，给她做她爱吃的菜，日子慢慢回归正轨，甚至比以前更甜蜜。　　 　　张雨婷每周都会去精神科医院看张雪婷，她说，不管怎么样，张雪婷都是她的姐姐，她放心不下。　　 　　大概一个月后，有天晚上吃饭，张雨婷突然放下筷子，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晓旭，我怀孕了。”　　 　　陈晓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狂喜地抱住她，声音都在发抖：“真的？太好了！我们要有宝宝了！”　 　　她靠在他怀里，笑着点头：“昨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的，已经快两个月了。”　 　　陈晓旭兴奋得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在想宝宝出生后的样子，想着要给宝宝买什么东西，要怎么照顾他们母子。　 　　可慢慢的，他发现张雨婷有点不对劲。　　她变得比以前更黏人，明明怀着孕，却还是频繁地要求和他亲密，有时候他觉得她太累，想拒绝，她就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就想和你亲近”。　　 　　而且，她再也没提过去看张雪婷——以前她每周都会去，现在却绝口不提。　 　　有天晚上，陈晓旭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着张雨婷在给宝宝织小毛衣，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雨婷，你好久没去看雪婷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做好防护，不会有事的。”　 　　她织毛衣的手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地说：“算了吧，医院里人多又复杂，万一传染什么病给宝宝就不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陈晓旭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劲：“医院里的防护措施很到位，而且我们就待一会儿，不会有事的。雪婷她依赖你，你去看她，对她的治疗也有好处。”　 　　她沉默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明天去。”　 　　第二天上午，他们买了些水果和牛奶，一起去了精神科医院。　　探视室里，“张雪婷”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头发梳得很整齐，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　　看到他们进来，她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　 　　可就在他们眼神交汇的瞬间，陈晓旭的心跳突然加速——那眼神里的温柔、牵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分明是他爱的张雨婷！　　 　　他快步走到床边，蹲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雨婷？是你对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张雪婷”（真正的张雨婷）看着他，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声音哽咽：“晓旭……那天我来看她，她哭着跟我说，她怀孕了，知道自己错了，想试着适应家庭，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她求我，暂时和她换身份，让你慢慢接受她和宝宝……我心软，就答应了……”　 　　“我学不来你的温柔，也忘不了对晓旭的执念，反而让他起了疑心。”站在陈晓旭身后的“张雨婷”（真正的张雪婷）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是想生下他，我不跟你争了，妹妹。”　　 　　陈晓旭沉默了，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过了很久，他看向张雪婷，语气平静却坚定：“孩子我会负责，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做产检，也会准备好宝宝出生后的一切。　　但我爱的人只有雨婷，这一点不会变。你怀孕需要人照顾，我们可以帮你，但你不能再伤害雨婷，也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欺骗我。”　　 　　张雪婷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是我贪心了。”　 　　张雨婷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张雪婷的肩膀：“雪婷，我们是姐妹，我从来没有跟你争过什么。以后好好治病，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之后，张雪婷转去了一家私立医院，一边接受心理治疗，一边养胎。　　张雨婷每周都会去看她，给她带些营养品，陪她聊聊天。　　陈晓旭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定期去探望她，帮她准备宝宝的衣服、奶粉，还有婴儿床，但是他始终和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他不想让张雨婷误会，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几个月后，张雪婷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们给孩子取名叫安安。　 　　出院后，她带着安安搬到了城郊的一个小院里，院子不大，却很安静，适合养孩子。　　陈晓旭每个月都会给她打抚养费，足够她们母子生活。　　 　　偶尔，张雨婷会把安安接回他们家小聚，看着安安可爱的样子，陈晓旭心里也软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安安是无辜的。　　 　　又过了半年，陈晓旭和张雨婷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双方的亲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　　婚礼当天，张雨婷穿着白色的婚纱，从红毯的另一端向他走来，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水。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是幸福——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终于能好好在一起了。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却很幸福。　　陈晓旭每天下班回家，都能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张雨婷会站在门口等他，接过他的公文包，笑着说“回来了”。　　闲暇的时候，他们会一起看电影，或者坐在阳台上画草图——他想给安安设计一个儿童房，张雨婷会在旁边给她提建议。　　 　　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去城郊的小院看安安，张雪婷看到他们，态度也温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　　 　　有天周末的傍晚，陈晓旭牵着张雨婷的手，在河边散步。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真好，一切都过去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说：“是啊，还好，我最终找到了你。”　　 　　可他没想到，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概婚后半年，张雪婷开始变得不对劲——她总找各种理由让他单独去她的小院，一会儿说安安生病了，一会儿说家里的水管坏了，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舒服，需要人照顾。　 　　陈晓旭心里很清楚她的心思，每次她找他，他要么带着张雨婷一起去，要么让张雨婷提前把安安接回他们家，坚决不单独去她那里。　　 　　张雨婷好像也察觉到了张雪婷的意图，每次他要去看安安，她都会主动提出一起去，还会在他身边待很久，不让张雪婷有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　 　　有个周日的上午，张雨婷说要去城郊接安安来家里玩，让他在家准备午饭。　　陈晓旭答应了，可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她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他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赶紧给张雪婷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张雪婷冷淡的声音：“喂？”　　 　　“雨婷呢？她去接安安，怎么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陈晓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可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张雪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你过来。到我这里来，我就告诉你雨婷和安安在哪里。”　 　　陈晓旭心里一紧，知道她又在耍花招，可他怕雨婷和安安真的出事，不敢耽误，只能咬着牙说：“好，我现在就过去。你保证雨婷和安安没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张雪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晓旭抓起车钥匙，快步冲下楼，发动汽车往城郊赶。 　　一路上，他心里又气又急，不停给张雨婷打电话，可始终没人接。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到了张雪婷的小院。　　推开门，院子里很安静，安安的玩具散落在地上，却没看到安安的影子。　 　　他刚走进客厅，张雪婷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晓旭，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你好久没单独来看我了。”　 　　陈晓旭用力推开她，语气冰冷：“雨婷和安安在哪里？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他们在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安全的地方？在哪里？”他追问着，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张雪婷，你别跟我耍花招！快把他们交出来！”　 　　她突然眼圈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幽怨地看着他：“晓旭，我也是女人，我也有需求。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安安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们吗？”　 　　她说着，又伸手想抱他。陈晓旭用力推开她，后退了一步，心里满是抗拒：“张雪婷，你清醒一点！我爱的人是雨婷，我们已经结婚了！安安我会照顾，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你有的选吗？今天你不答应我，你永远都见不到雨婷和安安！”　 　　陈晓旭气昏了头，看着她威胁的眼神，又想到雨婷和安安可能遇到的危险，脑子一热，冲过去把她摁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失去了理智，狠狠占有了她，她全程都在娇喘，甚至主动配合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这样。　 　　事后，陈晓旭整理好衣服，语气冰冷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雨婷和安安到底在哪里？”　 　　张雪婷躺在桌子上，喘着气，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你等等，很快就知道了。”　 　　他皱着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雨婷”两个字。　 　　陈晓旭赶紧接起电话，语气里满是急切：“雨婷？你在哪里？你没事吧？安安呢？”　 　　“老公，我没事啊。”电话里传来张雨婷轻松的声音，“我带着安安在商场玩呢，这里人太多，太吵了，没听见手机响。刚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就给你回过来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午饭做好了吗？”　 　　陈晓旭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几乎要掉在地上。他看向张雪婷，她正坐在桌子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他这才明白，他又上当了——张雨婷根本没出事，这一切都是张雪婷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就是算准了他在乎张雨婷和安安，算准了他会为了他们失去理智，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要挟他。　 　　陈晓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太过分了！”　 　　张雪婷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连衣裙，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过分吗？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而已。晓旭，你有没有发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其实也很兴奋？”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中了他心里最不愿承认的地方。　　他确实不能否认，刚才的失控里，除了愤怒和被要挟的无奈，还有一丝莫名的、连自己都唾弃的兴奋。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羞耻，也让他更加烦躁。 　　他没再理她，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在他身后说：“晓旭，这只是开始。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让你再来找我。” 　　陈晓旭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用力拉开门，快步走出院子里。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回到家的时候，张雨婷已经带着安安回来了。　　安安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积木，张雨婷在厨房里忙碌着。　 　　看到他回来，她笑着走出来：“老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陈晓旭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刚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她明知道张雪婷会找他，还恰好失联？如果她知道，那她为什么要配合张雪婷？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走过去抱起安安，“就是有点事，耽误了。安安，想爸爸了吗？”　 　　安安抬起头，露出天真的笑容，搂着他的脖子：“想！爸爸，你陪我玩积木好不好？”　 　　“好啊。”陈晓旭把安安放在地上，陪他一起玩积木，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　　 　　张雨婷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累了吧？先喝点水。午饭马上就好了。”　 　　他接过水杯，看着她的眼睛：“雨婷，你今天真的一直在商场？没遇到什么事吗？”　　 　　她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一直在商场，人太多了，手机放在包里没听见。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陈晓旭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就是有点担心你。”　 　　他知道，她在撒谎。　　可他没有证据，也不想戳破——他怕真相太残酷，怕他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从那以后，张雨婷每个月总会有一两次联系不上。　　 　　每次她失联，张雪婷都会准时给陈晓旭打电话，用张雨婷和安安的安全要挟他，让他去她的小院。　　 　　第一次、第二次，他还会愤怒、会抗拒，可次数多了，他心里的抗拒渐渐消失了。　 　　他开始习惯了这种荒唐的状态，甚至在和张雪婷在一起时，那种莫名的兴奋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自己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张雪婷越来越得寸进尺。　　有一次，她甚至直接跟他说，让他和张雨婷离婚，娶她。“晓旭，我和安安都需要你。张雨婷那么善良，她会理解的。”　 　　陈晓旭骂她痴心妄想：“张雪婷，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和雨婷离婚！”　 　　她却不以为意，笑着说：“不离婚也行，那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只要能让安安有爸爸，我什么都能接受。”　 　　“你简直是神经病！”他挂了电话，心里又气又乱。　　他以为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可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做。　　 　　那天晚上，陈晓旭和张雨婷亲热完，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老公，你最近好像很累，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陈晓旭抱着她，心里满是愧疚：“有点吧。没事，我能应付。”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张雪婷站在门口，头发散乱，眼神疯狂，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陈晓旭和张雨婷都吓了一跳，张雨婷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张雪婷，你疯了！”陈晓旭站起身，挡在张雨婷面前，“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她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进来，“张雨婷提前给我开的门啊。她早就同意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了，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吗？”　 　　陈晓旭回头看向张雨婷，她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却没有否认。他心里一沉，原来她们真的早就串通好了！　 　　“晓旭，我想要你。”张雪婷放下水果刀，猛地冲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她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陈晓旭怒吼着，可她却像疯了一样，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张雨婷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默默流泪，没有阻止。 　　那天晚上，场面一片混乱。　　张雪婷当着张雨婷的面，强行与陈晓旭发生了关系。　　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她摆布，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事后，陈晓旭情绪崩溃，拿起了张雪婷带来的刀，对着她一顿乱捅。　　鲜血溅在白色的床单上，刺得人眼睛生疼，张雪婷的惨叫声和张雨婷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不知捅了多少刀，张雪婷倒在血泊中，没了动静。　　陈晓旭握着刀柄，浑身颤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 　　张雨婷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晓旭，你怎么能这样……她是我姐姐啊……”　 　　陈晓旭猛地回过神，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张雨婷绝望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床头柜，台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语无伦次，声音里满是恐惧，“是她逼我的……是你们一起逼我的……”　 　　张雨婷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陌生：“我们从来没有逼你，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明明知道她有病，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像催命的符咒。　　陈晓旭知道，是张雨婷报了警——在他失控捅人的时候，她悄悄摸出了手机。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警灯，心里一片死寂。　　他想起第一次在“梧桐下”咖啡馆遇见张雨婷的那天，雨停后的梧桐叶，她温柔的笑容，还有那些甜蜜又安稳的日子。 　　可这一切，都在刚才那疯狂的瞬间，彻底碎了。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陈晓旭没有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嘴里反复念叨着：“雨停了……梧桐叶落了……”　　 　　手铐铐上手腕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回头看了一眼张雨婷，她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脸颊，眼神复杂得让他看不懂，带着一丝熟悉的意味深长。　　他忽然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那么巧?他会看到张雨婷日记本?为什么张雨婷作为心理咨询师，却一次次的让张雪婷有机可乘......　　警车驶离小区，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像他失控的人生。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而那些曾经的甜蜜与幸福，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以及心中的疑惑，都将永远埋葬在这场由执念和疯狂酿成的悲剧里。　 　　雨又开始下了，和他们相遇那天一样，淅淅沥沥，带着深秋的寒凉。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指着窗外说“梧桐叶落下来了”，也再也没有一场雨，能洗去他犯下的罪孽，和那些破碎的过往。　　很多年以后，张雨婷带着安安，站在街角的梧桐树下。　　“小姨，这咖啡馆怎么关门了?”　　“因为已经遇到了想要遇到的人。”　　“我不懂。”　　“有的人以为相遇是偶然，是缘分，其实是人为，是目的的开始...”　　“你在说什么？小姨。”　　“没什么安安，爱和占有，本就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