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登黄山（1）

海岸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唐代的李白描绘黄山如此雄伟和秀丽。“峰奇石奇松更奇，云飞水飞山亦飞。”清朝的魏源说出了黄山的奇峰怪石和灵动云景。明代徐霞客《游黄山日记》中，对黄山松及云海推崇备至，两次游览，称：“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清代袁枚《游黄山记》描写奇峰：“如笔、如矢、如笋、如竹林、如刀戟，如船上桅”。读着历代名人古诗和游记，黄山奇松、奇峰、奇石、奇云、奇泉，堪称中国名山之最，令多少人慕名登攀。游黄山更是我多年来的梦想，心里头一直缠绕着那棵翠绿的“迎客松”。

前些年与妻结伴，攀登海拔2160米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和“自古华山一条路”的西岳，华山以险峻著称，险居五岳之首。当年坐了索道上到半山腰，因太险峻，只登临两座峰，其他三峰望峰而叹。万丈深壑、壁削如墙的苍龙岭，鹞子翻身，千尺幢，极险之道历历在目。半走半爬下山来，看到悬崖削壁，脚都直打哆嗦，用了两个多小时下到山底，现在回想起来，还佩服当年的勇气。前年登了“五岳之首”泰山，东岳泰山巍峨陡峻，气势磅礴，留下深刻印象。那天下着雨，与李健吾《雨中登泰山》极为相似，山峦裹着一层厚厚的云雾，高峰如缠着白白的纱巾，透出朦胧的美。到玉皇顶，太阳露出笑脸，感受到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和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美景。孔子庙、青帝宫、石摩崖、十八盘......一路感受着“华夏神山”泰山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

深秋11月初，与妻走进浙江乌镇、西塘、南浔三大古镇，领略江南小桥流水、水巷橹船、青石黛瓦、千年古镇的悠远历史，感受江南水乡风土人情。4日饱览大小1078个岛屿的“千岛湖”自然风光，抵达黄山已是黄昏。黄山古称徽州，处处是徽派建筑，徽派版画、篆刻、盆景等流派构成了徽州文化，皖南古村落西递、宏村为世界文化遗产。华灯初上，与妻子在酒店附近找上一家徽菜馆，品尝着正味的徽菜，夜宿市区。

5日中午，导游小张在高铁站集中了我们这个8人的小团，一起前往汤口镇的黄山南大门。坐游客中心大巴到云谷寺景观区，是从云谷索道上后山的。索道缓缓上行，脚下的景色美极了，色彩斑斓，红叶黄叶把黄山点缀得更加迷人。青松林中的那些枫叶、银杏，把伟岸的大山装扮如一幅幅彩色油墨画，令人叹为观止。

同一览车索道的两姐妹更是连连赞叹。姐姐说，她游黄山已有四次了，比明代旅行家徐霞客还多两次，对黄山“情在独钟”，每次的收获各不相同，感觉秋季的黄山更多彩了。我们正期盼着山上更好美景，索道正爬升时，雾气从山上往下弥漫开来，不一会儿，整个览车全被浓雾包裹着，玻璃外面全是水珠子，山体全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东西南北，唯有听到览车继续上行的声音。

下了索道，冷风从衣袖钻了进来，十分冰凉，打个寒战，山上比山下气温低了近10度。见着雨雾弥漫，我们心里顿感失望。怎么每次登山都与雨雾结缘？爬华山时，山底也飘来细雨，好在中午放了晴。登东岳泰山，一下索道，也是雨雾锁山，细雨飘飞，白雾裹着群峰，登上玉皇顶时，才雨歇雾散，心里祈祷着黄山之行也是先雨后晴吧。

心，总盼着天气好转，我们还是按原行程安排，走进雨雾中往始信峰登山了。奇松在雾气缭绕中，别有一番景致，朦朦胧胧的，显得十分神秘。远处的奇峰，隐隐约约的，浓雾时山峰藏在白雾里，薄雾时露出半边轮廊，尤如害羞的小姑娘，“犹抱瑟芭半遮面”。特别是“十八罗汉朝南海”多数群峰躲在雨雾里，远处峻岭山峰难见其尊容了，唯有五彩斑斓的黄叶红叶，纷纷扬扬，如彩蝶般飘落在石阶上，与苍翠的龙爪松、黑虎松，向我们这些远到的客人频频致意。

越往上走雨珠越大，我们从背包翻出雨具穿戴好，冒雨继续往山上爬，过了磨菇亭，费了不少力气，艰难地爬上湿滑的石头，终登上始信峰之嵿，极目眺望，皆是白雾茫茫一片。下了始信峰，雾水薄了，细雨停了，沿途的大王松、团结松，醉红的枫叶，金黄的银杏，倒是陪伴着我们走到了西海饭店，登记入住，放下背囊，再游别的景点。

雨全停了，我们心里期待着奇迹出现，登丹霞峰观日落。丹霞峰离饭店不远，可路不好走，石阶狭窄陡峭，登上峰顶，着实有点气喘。山顶雾气腾腾，哪有夕阳和落日？几个心里盘算观日落的游客，只好高呼：黄山，我来了！声音回荡在山涧，与呼呼山风激烈碰撞，淹没在空旷的丹霞峰上空。我和游友调侃：心中有太阳，皆是日落！大家哈哈一笑。返回酒店，途经排云亭，驻足停步，隐约看到“仙人晒靴”、“天女绣花”、“梦笔生花”蒙蒙的轮廊。夜幕降临，回到酒店，用餐休息。

二0二五年暮秋游黄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