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柿如意

＊李永明＊

深秋的十一月，风里已带着凉意，却也藏不住山野间的暖意。此行虽无繁复行程，却因一路所见的丰收景致而格外丰盈。漫步于乡间小径，抬头是挂满枝头的橙红，仿佛整棵树都在阳光下低语，诉说着季节的馈赠。

这些树大多伫立在老屋旁、田埂边，枝干虬曲却坚韧，承托着累累果实。柿子如小灯笼般缀满枝头，橙红与蓝天相映，偶有枯叶轻摇，更显秋意浓烈。远处屋檐隐约可见，静默地守望着这片土地。据《本草纲目》记载，柿子“甘寒微涩”，不仅可食，亦有清热润肺之效，古人称其为“佳果”。千百年来，北方村落多植柿树，既为果腹，也为风景。如今所见，正是这份传承下来的田园诗意。

途中也曾遇见一株花树，在微凉空气中悄然绽放，淡粉与素白交映，柔美而不喧哗。虽未至盛春，却似误了时节的信使，提前捎来生机的气息。它静静立于绿茵之上，像是对秋的温柔回应。

草地开阔，砖石小路蜿蜒向前，天空虽偶有阴云，却不减景致的通透。我沿着小径缓行，阳光穿过枝桠洒在肩头，那一刻，仿佛时间也慢了下来。

这一程没有喧嚣的人群，也没有惊心动魄的奇遇，唯有自然以最朴素的方式呈现它的丰饶与宁静。摘不到的柿子挂在高处，像秋天写给大地的情书，而我，恰好路过，读懂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