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小曲好唱口难开》引发的回忆

new 毛伢

乡村文艺回潮了么？

在某音平台上刷到家乡的“乡村文艺演出”，其中一首《小曲好唱口难开》歌曲演唱像极了当年我表演的景象，令人心绪飞扬。

1979年我在太湖县刘畈初中上一年级。刚刚迎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刚刚结束推荐上学、入学需考试的上学模式，经历两年多的歇学，在山村搞“农业学大寨”实践后，我有幸考上了初中，这是我人生改变的第一步。



当时的农村，农业生产“大干快上”、“赶英超美”，学习的样板是山西省昔阳县大寨大队修梯田的“虎头山”精神；农村的新面貌则是文艺宣传队歌颂党和祖国深入乡村、入户入脑。

我白天跟着全劳力（壮年男子十分工）、半劳力（壮年女子五分工）修渠沟堰、开田挖地、积肥挑粪、插田薅草，早起晚归，累死累活，一天三分工；晚上从事文艺宣传的各项活动，这是不计工分的义务劳动。



我比较活泼，长得可爱，身体娇小，嗓子不错，灵性也行，被选择为唱歌跳舞的主力之一。

歌曲《东方红》、《党的恩情比海深》、《红星照我去战斗》、《我站在虎头山上》；舞蹈《挑花蓝》、《八月桂花遍地开》；黄梅戏折子戏《打猪草》、《补褙褡》等。



当我在1978年安徽首届秋季招生中考入刘畈初中后，村里的文艺宣传工作我就不能再继续了，在完成乡村交给的《牛镇区文艺交流大会》比赛演出任务后，我退出了《石井村文艺宣传队》，随之因为各种原因宣传队也解散了。

一些老师和校领导（学区胡校长、中学周老师）知道我的经历，在学校举行的文艺演出中挑我出来代表我们一年级来演唱歌曲《小曲好唱口难开》。



周谨芳老师多才多艺，他不但负责刘畈中学的全面工作，数学、物理、化学都能教，在缺老师的情况下，临时教过我们班数学、化学；文艺方面他也是一把好手，歌曲唱得好，手风琴、口琴、二胡演奏也是当仁不让的。

周老师的家住在我们女生宿舍隔壁，在我吃完晚饭、于小河沟里洗完饭盒回来、快要走进宿舍门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某某某同学，他们初三快要毕业了，为欢送同学们，你代表一年级来唱一首歌吧？”



我在学校是挺怕老师的，特别怕物理老师江老师和校领导周老师，远远地望见他们都要绕道走，现在被“逮”住，还要唱歌，那唱不好怎么办？面红耳赤的我低下头、搓差手，怯生生地压低声说：“周老师，我不会唱歌，还是换别人吧？”

周老师面带微笑、热情却不容置疑地说：“唱一首《小曲好唱口难开》你会吧？我拉二胡伴奏，不会唱的话我教你！”我听过这首歌，但是不太会唱。我不会简谱、五线谱，就是盲唱，于是在周老师的带领下，我练几遍就唱熟了，周老师说很好，有灵气。



我们的学校是曾经的胡氏宗祠，依山建筑，高低不平，跌宕起伏，演出现场在学校教室外的走廊上，走廊与下面的大堂之间有差不多一楼层高的石坝，老师和同学们站在大堂观看演出。

我对学校、老师很敬畏，上场很紧张，周老师让我放松一些，搞得我更紧张，心怦怦地跳，手冷脚颤，生怕出差错，以前在乡村里上台表演的自信全都“飞”走了！

周老师拉二胡起音，我一面认真听着一面对寻切入口，一紧张就提前开唱了，周老师立马调整节奏，跟着我的音律伴奏，直到结束，迎得热烈的掌声，事后被老师和同学们表场、羡慕。



豆蔻年华的我，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却是在学术殿堂里胆小怯弱，这一懦弱表现伴随着我整个青春期。

四十多年过去了，想起那段经历，似乎还在眼前。改革开放的大潮落下，回农村里的外出“打工”人越来越多，农村里的文艺表演也开始复兴。多彩多姿的生活，是靠人创造出来的，也是靠人传承下去的，期待太平盛世再次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