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篇

刘盛爱

记录:2025.10.26

地点:永录村村委会旁

弟弟家是独栋独院的四合院，屋前屋后，硕果累累，

池塘边的柚子树都生得矮壮舒展，枝桠贴着塘岸的红土坡垂落，不用搭梯，抬手就能碰着沉甸甸的果柄。

沿着塘边慢走，脚步碾过细碎的草茎，目光顺着枝叶晃荡的方向扫过——看中哪个裹着青黄润光的果子，便探手捏住圆滚的果身，指尖顺着果柄轻轻一拧，带着凉丝丝果皮香的柚子就落进了掌心。

塘水泛着树影的涟漪，四合院檐角的青瓦在远处隐约露边，走几步停一停，摘一颗揣进衣兜，连风里都浸着随手可得的丰收甜意。

这满树的果是“挤着长”的：有的三两颗簇在一枝，沉甸甸地把枝桠压成弓；有的独悬在梢头，悬在塘面上方，风过时便晃出细碎的影，落进水里碎成一圈圈甜香的波纹；还有的半遮在叶后，只露半个圆滚滚的身子，像藏在绿帘后的秋意。它们的状态是“熟得恰好”——既没有青果的硬涩，也未到坠地的软绵，果皮泛着润润的光，连果柄都绷得紧实，是正攒着甜汁、等风催熟的模样。

塘边的潮气裹着柚香漫开，连风里都浸着清冽的甜，这树累实的柚，像把整个秋天的丰足，都系在了塘边的枝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