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悔自渡——《百妖谱》系列故事赏析（化蛇·四·终）

树洞

动漫《百妖谱》是根据裟椤双树同名小说改编，董易执导的新国风志异类动漫，2020年起在bilibili平台推出，目前第五季（洛阳篇）已完结，无论是新国风画风，还是国风配乐都值得细细品味。 本故事来自第二季，共四集。 本系列美篇配乐均来自动漫《百妖谱》。本故事我用了个人比较喜欢的《蜉蝣少女之歌》。 剧情接续上集。 鹿门山僧人觉悔恳求桃夭，在空明除妖当日，由自己顶替蛇妖小白赴死，以保全小白的性命。 桃夭不解，问他：“它不过是一条与你无关的小蛇妖，何至于此？” 觉悔轻声叹息，道出缘由。 此前剧情中，通过导演的种种明示与暗示，觉悔的身份已逐渐明朗——他正是本故事的核心角色，妖怪“化蛇”，即片中多次一闪而过、头生双角的神秘身影。 而他之所以请求桃夭使用偷梁换柱之法，代小白受死，是因为鹿门山连日雨灾的源头，正是他当年因故丢弃于八角井中的化蛇断尾，与蛇妖小白的妖气相互交织所致。若要终结雨灾，两道妖气必须除去其一。换言之，他与小白之间，只能有一方活下去。 　　桃夭一句“你竟变得如此心软”，将觉悔僧人的思绪再度牵回千年前。 《百妖谱》中关于化蛇的记载不过寥寥数十字，除却外形描写，余下字字皆是世人成见： “古有妖物，人面豺身蛇尾，有翼，招大水。” “化蛇生性顽劣，常幻化成蛇类掩人耳目，四处游走。一旦妖性大发，必引洪水滔天。” 觉悔僧人原本只是一只备受欺凌、遭人排挤的小化蛇。一次濒死之际，他侥幸被一条同样名为“小白”、同样身怀疗愈之能的蛇妖所救。自那以后，化蛇此生唯余两个心愿：一是努力变强，守护身边之人；二是让世人知晓，莫欺少年穷。 后来他如愿以偿，雄踞一方，呼风唤雨。然而权势引来众多高手术士，以诛邪之名前来讨伐。可他修为高深，本事通天，来者皆有去无回。渐渐地，他也不再把这世间放在眼里。 直至内贼作乱，他痛失城池与挚爱女子。大难不死的他怒火难抑，理智尽失，终引洪水淹城，未留一个活口。 当年桃夭本是奉命前来诛杀他，可眼见着他怀抱死去的“小白”，痛声悔道：“我原以为，本事越大，拥有的就越多。如今才知……并非如此。”桃夭腕间金铃却始终未响。 最后，心灰意冷的化蛇自断其尾，只轻声说：“我想试试……再不能呼风唤雨的日子。” 　　之后的千年岁月里，化蛇便以法号中带“悔”字的僧人身份，于鹿门寺中一世又一世地修行礼佛。可纵然轮回重复，他却始终未能参透心中执念： 他曾坚信“莫欺少年穷”，这信念，是否本就是一种妄念？ 当年为对抗世间不公，他大开杀戒，是否早已背离初心？ 众叛亲离之际，盛怒之下祸及一城生灵，是否已将他推入无法回头之境？ 千年来，他百思不得其解。直至这一世，法号“觉悔”的他听从师命外出散心，遇见因他当年丢弃在八角井中的断尾妖气吸引而来的小蛇妖“小白”。 而这次与“小白”的相遇，终成了他参透往日种种执念的“机缘”。 　　也许是因为蛇妖小白与昔日爱人的名字相同，又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疗愈众生、无私救人的善念，觉悔（化蛇）的内心被悄然触动。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往的执念，并默默效仿小白，以行动去帮助那些需要救助的生命。 曾经如铁链般缠绕心头的执念，终于有了松动。他不再倚仗强大的法力，而是以凡俗之躯行善——捐出积蓄施粥赈灾，默默救济苦难之人。直到某日，一个小和尚的话点醒了他：强者并非只有以力服人，仁心仁义，亦能成就另一种强大。 一念可成障，一念亦可通明。 回望化蛇这一生： 年少时，他因出身与身份受尽欺凌，凭一股“莫欺少年穷”的意气，苦修法力，誓要出人头地。 青年时，执迷于力量，听不进旁人劝诫，终误入歧途，酿下大错，最后只能断尾求生，苟活于世。 中年以后，千年岁月中他礼佛参禅，寻求内心解脱，却始终困于执念，未能真正通透。 直至命运再次将他推向生死抉择的关头。跨越千年，他先后被曾经的爱人小白与眼前的蛇妖小白两次点醒，终于领悟：力量从来不是强者的唯一标识。纵有通天法力，若无善念，不过是一方妖魔；即便法力全失，怀仁行义，亦能成为世人敬仰的圣人。 最终，他选择自我牺牲，以生命完成最后的救赎。导演以他被杀后金光冲天的一幕，为他加冕——那不仅是一道光芒，更是一种至高致敬，致敬一个妖，终于活成了圣。 　　动漫改编至此，感觉小说里把蛇妖“小白”用桃夭帮它取名为“白素贞”方式成挂靠经典民间故事《白蛇传》这一桥段，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化蛇的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惊喜的是，这集末尾还藏了一个彩蛋。除去彩蛋，片尾曲的画面里，桃夭仿佛在梦中与年幼的自己邂逅。这个片段意境很美，我特意截取一段视频来留念。 　　彩蛋的内容是之前被改编掉的内容，为了引出后面的故事，放在片尾了。 小和尚磨牙被一队以一个戴面具的人为首的白马骑兵（小说白马，动漫成了黑马）掳走，并以两枚“聚海明珠”代价从桃夭手里强行买走了。 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 　　这里是树洞，给大家推荐一些值得细细品味的影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