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有首歌

朱瑞明

<p class="ql-block">  书房的窗棂上,挂上了一挂风铃。傍晚的风,带着微凉的秋意,从窗外溜进来,要在这风铃中找一个栖息的地方。于是,那风铃便“叮铃—叮铃”的满书房响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自拍</span></p> <p class="ql-block">  这风铃是我亲手制作的,是在今天下午怡江社区组织的“风的信使、时光的浅唱”主题风铃制作活动中,在梅满公益服务中心王晨老师、黄雨洁老师的指导和帮助下制作成功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通知上说“本次手工比较简单”,可真到了我这儿,就变得并不简单了。拧松螺丝,取下圆框的内框,系上彩色花朵,再重新嵌入圆框的外框,拧紧螺丝,倒也不难。把细细的丝线穿进吊珠的小孔,就有点难度了,但试穿了四五次,总算成功穿越了,然后把穿好丝线的吊珠吊到圆框上。接下来,只要把撞钟系到圆框上,就大功告成了。胜利在望,却偏偏遇上了流程中最大的难题。要把细细的软软的丝线,穿入吊钟顶端细小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孔,然后穿上细小得几乎抓不住的吊锤,再回穿出吊钟顶端的小孔,对于我这昏花的老眼、笨拙的双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根滑溜溜的丝线,几次三番从指尖逃脱,像在捉弄我,像在嘲笑我的狼狈。好不容易把线的一头穿进去了,穿另一头时,一不小心,穿好的一头又脱落了,真是“顾此失彼”啊!几次下来,急得几乎快要冒汗了。好在一旁的学友伸出了援手,帮我接住了线头。接下来,那就真的简单了。把撞钟系到圆框上,把蓝色绸布吊带打上一个蝴蝶结,一挂风铃,就做成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提起吊带,轻轻晃动,撞锤在撞钟内轻轻触碰,发出一连串碎玉般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它不是一件物品,它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一个会唱歌的生命。于是,我把它请进了我的书房,挂在了窗棂上;于是,我的书房里,便有了一个活着的、会唱歌的生命,陪伴着我读书写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夜渐深,风轻拂。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是一条条车水马龙的道路,是一片喧嚣的河流。而我的窗内,这一串小小的风铃,似乎在用它清新的歌喉为这幅现代图景配上画外音。它的“叮铃—叮铃”,不似电子铃音那样尖锐短促,也不似都市喧嚣那样混沌庞杂。它是清冽的,疏疏落落的,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辨。它响一响,夜的静谧便似乎深了一分;它再响一响,我心头的尘埃仿佛就被拂去了一层。</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这一刻,我忽然懂得了“非遗”二字的深意。它所传承的,哪里仅仅是一门行将消失的手艺!它分明是在为我们这些被快节奏生活裹挟的现代人,打捞一种即将失传的生活心境,在聆听一个独特声音时,重新寻回对生活本身的凝视与诗意的想象。</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风铃还在响着,不急不缓。它在摇动,摇响一首无字的歌。那歌里,有风的形状,有夜的深度,更有我在今天下午所重新学会的——让一颗心,从漂浮的半空,沉静地、安稳地,落回到它本该在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王晨拍摄</span></p> <p class="ql-block">  生活依旧奔流不息,但有了这串风铃,我便知道,总有一首歌,在窗边为我摇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自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自拍</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