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西藏，让最好的时光留在穿行的路上 (下) ——乘列车赴西藏游记

金戈（散文、游记、摄影）

第十天早入扎基寺，午进布达拉宫 早晨8时在拉萨接的导游高倩的带领下，来到了扎基寺。 扎基寺供奉的主神为“扎基拉姆”。相传在乾隆年间，色拉寺切扎仓一位高僧去五台山朝佛，驻锡期间应乾隆帝迎进北京到皇宫后，发现一个因嫔妃间争宠而被毒害致死的贵妃，经高僧超度后，带回拉萨，将其安置在现今扎基寺所在地方，并为这位汉族女子修建一所小寺院，塑造这位女子的塑像，举行隆重的“伏魔”仪式，为她取名“扎基拉姆”。 　　该寺为吉祥天母本尊扎基拉姆佛殿，据说扎基寺的财神特别嗜酒。我们学着藏民的样子于祭拜前在寺庙门口的小店里面买上一瓶白酒、换好零钱进入参拜。寺庙偏殿中供奉的扎基女神传说来自内地，非常灵验，因此与西藏其他寺庙不同,该寺有很多来自内地或汉族信徒膜拜。 　　进入寺门，就能感受到藏族寺庙的传统文化。抬眼望去，寺内除主殿外，房屋环院墙而建。不过院内倒有一处建筑与我们常游览的寺庙相同，那就是旅游纪念品销售店了。祈求护佑，不仅要拜，更要把美酒献来。从一进扎基寺，就能看到醒目且成堆的酒，价格也不贵，也不叫卖、吆喝。 大殿的入口处，没有灯光，光线暗淡。一大早就来参拜的信徒们排成长长的队伍。队伍中有藏民，有汉民，有时还有外国人。没有人说话，大家默默的跟着前面的人往殿内移动。 跟着队伍进入主殿，朝拜的第一尊佛就是扎基拉姆，只见佛像威严庄重，先上被前摸顶、许愿，然后把将酒递给佛像前的师傅。师傅接过酒瓶，当面扭开瓶盖，将酒倒进佛像前的酒器，殿内酒香四溢。参拜仪式没在传统的跪拜。 大殿内坐着许多高僧低声念诵经文，扎基拉姆不仅是财神，也能保持平安、健康、工作顺利等，高僧念诵的经文也有财运经、吉祥经、平安经之分。扎基寺之所以香火兴旺，就得益于扎基拉姆的有求必应。 当然有一点是不能忘的，就是从大院子往小院子里走去的时候，那门前雕刻的镂花实在是精细的美，鲜亮的大红背景点缀着其他鲜艳的色彩。其实到西藏后，不论我在哪里，是在此时的扎基寺，还是在别处，只要走进的是一座寺院，我就能听见这愈发强烈的呼吸和散发出来的宗教色彩。 从扎基寺出来已是上午9时，太阳是那么温和，打落在身上深感到温柔的碰触。十分奇怪，仿佛在拉萨的任何一个角落，白天的日光始终保持着刚刚的温度，我感到平和而且宁静。 由于我们来自宁夏的客人上周已去过大昭寺，预约观看布达拉宫的时间为14.40时，时间尚早，我便随山东、吉林的团友再次去了大昭寺。来拜佛的群众依然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看那些在大昭寺门外磕长头的人们，心理感叹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仰的力量，能使他们一路磕着等身长头从他的家乡一直到大昭寺门外。由于人太多，只拍了几张嗑长头照片。 　　但意外的收获是由于这天天气非常好，蓝天白云，祥云飞卷，似龙像狗，栩栩如生。 　　11时，我们登车来到布达拉宫广场。这次应该是我第四次来到布宫前拍片，但今天的天气是最好的一次，达宫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显得更加雄壮、美丽。 　　我们约的布宫门票是14.40时。但导游告诉我们，那是进二道门的时间，必须提前1.5小时开始安检并进宫，一旦迟到，不仅进不去，而且被列入黑名单，三年不得入宫。因此，我们13时便经安检入宫参观，零距离感受布宫的庄严、美丽。 在海拔3750米的拉萨西北的玛布日山，有一片独一无二的神奇建筑。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她拥有无数的珍宝、文物和佛教艺术品，当地藏民称为“赞姆林坚吉”，意思是价值抵得上半个世界，是世界屋脊的一颗璀璨明珠。 　　玛布日山这座规模宏大的宫堡式建筑群，房屋数千间，布局严谨，错落有致。主体建筑分白宫和红宫，主楼十三层，高115.7米，由寝宫、佛殿、灵塔殿、僧舍等组成。641年（藏历铁兔年）吐蕃王松赞干布为迎娶唐王朝文成公主，在玛布日山上修建了宫殿。因为松赞干布把观世音菩萨作为自己的本尊佛，所以就用佛经中菩萨的住地“布达拉”来给宫殿命名，称“布达拉宫”。现有的建筑群为17世纪中叶五世达赖受清王朝册封后开始兴建，并经过历代达赖不断扩建而成。 　　我不是佛教信徒，但对宗教却存有敬畏之心。我在多地参观些寺庙，唯独布达拉宫的宫堡式建筑让我震撼。整座宫殿具有鲜明的藏式风格，依山而建，气势雄伟。在阳光的塑造下，以清晰的层次辉映着丰富的光彩，两侧是白宫墙，中间是红宫墙，顶部的喇嘛灵塔、宝瓶、经幢等鎏金饰物在湛蓝的天空格外耀眼，处处充满了尊严和圣洁。这里的宗教，这里的历史，甚至这里的浮云都随时让人们醍醐灌顶。 　　在导游高倩的带领下，我们沿阶而上，山势突兀高大，经过四道曲折的石铺斜坡路，来到绘有四大金刚巨幅壁画的东大门。斑驳陆离带着沉重年代感的墙面上画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四大金刚，那几双眼睛让人觉得有能洞察世间一切真、善、美的神力，令人产生深深的敬畏和神圣感，心境霎时沉静下来。 那用白马草、木石和石料建成的布宫，经历了一千多年的风风雨雨，依然傲然挺立。还有那散发着阵阵奶香的宫墙，让人肃然起敬。 穿过东大门，来到《文成公主进藏图》壁画前，让人仿佛置身于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通婚盛典。宫殿上树立着长矛旗帜，上面都缚上红绫，飞檐走廊装饰着各种珠宝、丝绸、风铃，风来时万铃齐鸣…… 一边前行，小高一边介绍，当时，松赞干布还为文成公主修建了一座9层高的宫殿，与布达拉宫用白银和黄铜打造的桥连接着，桥上安着风铃、挂着帷幔，公主过桥去见藏王时，桥就会歌吟飘舞起来。遥想1300年前，文成公主给落后的西藏带去大量的书籍，带去数千名汉族文士、工匠，向藏民传授良种种植、农具制造、碾磨、酿酒、养蚕、纺织、建筑、制陶、造纸、制墨以及历法、医学等技术，教育开化吐蕃族人，播撒文明的种子。 布达拉宫高高在上，十多层楼宇相互叠砌，迂回曲折直至山顶。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墙体，松茸平展的白玛草墙领，金碧辉煌的金顶，具有强烈装饰效果的巨大鎏金宝瓶、幢和经幡，交相映辉，红、白、黄三种色彩的鲜明对比，分部合筑、层层套接的建筑型体，让过目不忘，肃然起敬。从山下走向红宫这段路，拾阶而上，弯弯曲曲，我们在海拨3700米阳光爆晒的情况下，行走数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中间有几处歇息、一处免费供水的地方，但依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红宫位于布达拉宫的中央位置，外墙为红色。宫殿采用了曼陀罗布局，围绕着历代达赖的灵塔殿建造了许多经堂、佛殿，从而与白宫连为一体。 堂皇富丽的宫殿，精美的壁画、唐卡，价值连城、金碧辉煌的灵塔、檀城，森严的等级，浓密的宗教气息，都让我们感到触目、感叹！ 　　随着拥挤的人流，不时从又窄又陡的楼梯上走上走下，在森严威凛的神像中间悄无声息地穿行，静寂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布达拉宫有数不尽的佛像，或是在壁画间，或是在屋子里，或是在神台上，无论在哪里，全都散发着庄严、肃穆、圣洁的气氛。此刻，人与神是如此的近，感觉又是那么的远。一切都空灵得像在幻影里，耳中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天边传来。一位位膜拜的朝圣者在我身边慢慢地走过，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地诵着经，认真地用手中的酥油添入每一盏油灯…… 那种敬意，那眼中的渴望，那身体力行的虔诚深深打动着我。我对佛教了解甚微，但我却很敬重有信仰的人。他们此时一定忘却了尘世，忘却了肉体的一切欲念，用灵魂在与佛交流，表达着心灵上的期盼，渴望中的庇佑…… 在我们内心深处，总有一些人、一些事，让我们感动着，也触动着我们的心！ 　　我默默地敬仰着佛像，独自承受着心灵的洗礼。忽然有种一觉刚醒时的感觉，因为我心里下意识的问了自己“我在哪啊”。眼前这些高高在上的佛不都是一步步由人走到神的吗？走得越远，走得越高，法力越大，敬的人就越多。佛经得起任何诱惑，没有欲望和恐惧，只有不死的精神……这是一种似有非有，若隐若现，似曾相识又觉得生疏懵懂的境界，但清楚的是这个境界让我有一种心的向往，有一种安宁和回归。 闪亮的屋顶采用歇山式和攒尖式，具有汉代建筑风格。屋檐下的墙面装饰有鎏金铜饰，形象都是佛教法器式八宝，有浓重的藏传佛教色彩。柱身和粱房上布满了鲜艳的彩画和华丽的雕饰。内部廊道交错，殿堂杂陈，空间曲折莫测，置身其中，步入神秘世界。却又发不出一句的赞叹来。抬脚，跨过门槛，那份尘世的庸俗气仿似已被摒诸门外，凝重的思绪随脚步沉重起来。焚香，闭目，将寄托的力量举过头顶，任烟丝飞扬，在清逸的檀香里静心的安详。十指轻轻闭合，跪拜，喃喃自语，越过时光的尺度，将期冀捂在深浅不一的掌纹中，默念一份约定的到来。等待未来的旅游。留下一个纯粹的祈求，与红山之上的草木枯荣。 我们用了两个半时才参观完布毕，于16时走出宫门，我抬头回望，像蓝色玻璃一样透明的天空，几朵肥厚的白云飘过眼前，缠绕布达拉宫。布达拉宫，只需仰视；她的高度不仅在于海拔，更代表着信仰的力量！当我来到这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一瞬感悟，或又算不上什么感悟。人生，何必太过追名逐利，一切随缘向着你的心去做，获一份平静也是好事，岁月静好！ 　　回首再望，心情感概，它湛蓝清透的视觉之美，依山而踞的浑厚之美，五色相间的色彩之美。布宫，来年相见！ 17时，我们赶到拉萨火车，原本7.20时的推迟到21.10时才出发，始发站推迟近两个小时，我们感到很奇怪，一问才知是天降大雨，青藏线兰州段线路被水冲毁抢修所致，联想家乡银川前几天也被大雨所冲，到处积水，也就不足为怪了。第十天拉萨至西宁 由于列车车厢施行弥漫式供氧，昨夜是进藏后入的最沉稳、最香的一夜，一觉睡到7时。其实进藏后由于海拨较高，一般睡一两个小时就醒。 由于地理差异，一起床浑身哆嗦。打开手机一查，进入了海拨4700多米的治多县，它位于可可西里腹地。放眼远望，雪山皑皑，山峦起伏。近看，是一望无际的草地，接连不断地一处处的沼泽和湖水，一处处水泡，在晨曦的映照下，成为汪湛蓝、金色的水，仿佛成为世间最美的水色。 　　最让人激动人心的是，在我们视线出现了模糊不清很像羚羊的动物，乘务员告诉我，藏羚羊是稀有动物，现在很少见了，可能是黄羊，黄羊、藏羚羊的区别是，藏羚羚羊有长长的角，黄羊角短。我拿出长焦镜头一看，竟然是藏羚羊，起初是一只、两只，到后来发现有几十只，没有一只飞奔的，一切显得是那么宁静，它们或卧、或立、或低头喝水，是那样悠闲、安然，静得不忍心打扰他们，只是远远、悄悄地的欣赏。 　　15时，再次经过青海湖时，车厢两侧成片的油菜花像黄灿灿的地毯在阳光照射下美丽绽放，比进藏时显得更加鲜艳、美丽、多姿。蓝天下的青海湖连成一色，水天一色，也让想不到的是在湖边首次看见了成片的沙丘。 　　值得一提的事，与我们一个车箱的是拉萨藏剧团去西宁演出，我们提出对男女演员拍像，他们一一应诺，我们如愿以偿。 　　幸运的是出发时火车虽然晚点近两小时，一直担心怕赶不上西宁到银川的列车，火车按时于17.30时到达西宁，我们顺利登上了驶往银川的列车。第十一天西宁至银川 睡到凌晨2时，被一乘客的手机铃声吵醒，打开手机定位一查，已到兰州市七里河区，外面一片黑暗。一时难以入眠，便在黑黑的夜暗中修改赴藏游记到4时。一睁眼已是6.30时，列车经过一夜的飞驰，已到了中宁站。窗外，阳光明媚，万紫千红，盛夏的宁夏大地麦浪滚滚，一片金黄。车厢内温度骤升，充满温暖。 　　这一路，白天我和大家一起出行并帮助大家拍照，这些文字、这些记述，基本上都是牺牲休息时间，在穿行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的路途中，是在火车上、大巴上、宾馆床铺上，在大家在酣睡中，在静静的夜色中，在深夜辗转难、无法入睡时，伏笔耕耘，用笔、照片，凝固美景，记叙往事，成为一段永久的记忆。 　　当常月主唱的《坐着火车去拉萨》再次响起时，一种别样的体味和情感在胸中升腾、扩散、升华，总在恍惚之间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的感觉还在继续、延伸、扩展，永远成为完美的回忆！难忘雪域高原，梦回拉萨，醉美西藏！ 我时常在想，人生是一棵大树，出门远行的岁月就像人生四季里程中盛夏枝繁叶茂的季节，愿在明年的盛夏，上川藏、下青藏，重上西藏，静拍美景。 浮生过半，倾尽一生去追求，老之将至，便不会留下遗憾，笑看人间。 （于 2018年7月24日凌晨5时在西宁驶往银川的列车上匆匆收笔） 作者： 马金峡，笔名金戈，塞上金戈，宁夏作家协会会员、银川作家协会会员，宁夏教育工委摄影协会会员，银川摄影协会会员。著有散文集，一些文学作品、摄影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和网络媒体，并多次在省（区）内外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