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ed2308">注:作者前日摄于1500岁银杏的枝头,下同</font></h5><div> 朋友,你一个晚上,会做几个梦?或者做电视连续梦?<br> 在这个太虚幻境里,一定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是耶非耶,愿化蝴蝶……借着梦,我们或许在说真实的事情或真实的念头。那些没说尽的事、未完成的心愿,都在夜里悄悄搜寻,等待破镜重圆。<br> 昨晚,我做了一些梦,先写上两个。</div> <h3 style="text-align: left;"><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一</b></div> 是的,我又回到了原来被撤掉的学校干负责人,只是因为现在这个学校,有人不想看到我。不确定是谁不想看到我,我怀疑自己翻了司马懿的病历。<br> 我要继续做“功德”——这个词是很多人在我耳边说的。<br></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房子很结实,钢混结构的,甚至号称能防八级地震。当时建造的时候,我经常从另一栋新搬进去的教室过来当监工。不像过去的学校,一荒废,就成了塌了半边的茅斯墙,杂草丛生。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招生了。<br> 家校的距离相对于现在,战线是拉得长一点。但因为住在学校里,业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忙自己的事。墙挂着的乐器,案头摆放的各类书本,都要摸一摸了。我要在柴米油盐里,为热爱的事留一盏灯火。</h3> 房子很结实,钢混结构的,甚至号称能防八级地震。当时建造的时候,我经常从另一栋新搬进去的教室过来当监工。不像过去的学校,一荒废,就成了塌了半边的茅斯墙,杂草丛生。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招生了。<br> 家校的距离相对于现在,战线是拉得长一点。但因为住在学校里,业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忙自己的事。墙挂着的乐器,案头摆放的各类书本,都要摸一摸了。我要在柴米油盐里,为热爱的事留一盏灯火。 学生来得多,只有五个教师,应付日常教学的人手不够,就得想办法问上面要人,或者请三个教师资质的代课老师。<div> 领导说:“资金不多,只能付一个教师的代课金,还是以劳务费的形式发放。要不你搞复式班吧,你不是搞过吗?”</div> 一堂课,上了半边课,布上作业,再上半边学生。后来那几年,蛮累的。每天满堂,鼻子都干出血了。<br> 但是,只要教学能继续开展下去,日子就能过下去。学校能办下去,这些留守儿童也能继续念下去。行吧,苦一点就苦一点。<br> 再说,有些爱好支撑着,什么难的事和难过的念头,都可以给它中和了。<br> 下大雪的时候,全校的学生看着我一个人在操场上滚雪球到角落,一个老大的雪球,再搬上小雪球,雪人的主体结构就有了。<br> 大家怕冷,怕烂泥弄脏了鞋子裤子,在学校可没地方去换。我不怕,我有间宿舍的。我忙得劲头十足,一排面目模糊的雪人凛然站立,他们喊:“再堆一个,再堆一个。”<br> 他们像羽毛初丰的小鸟,拿脑袋往巢外探,叽叽喳喳地,就是不肯下场。我想起也是在冬天,小时候的我和妹妹也是这样,窝在暖和的被单里,不停张开夸张的嘴巴喊:“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妈妈就说:“好,那就再一个。这个讲完,就睡觉哦。”<br> 妈妈用讲故事的方法,陪我们摘棉花,比赛剥棉花,起花生,摘花生果,看晾晒在大场上的稻子,收稻子,读书识字……故事里总有让人很爱活下去的力量。<div> 多么幸运啊!我得把这种力量传递给每个我遇到的人。我今天把母亲讲给我的故事,换成为孩子们对的雪人。</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 二</b><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父亲的此生会多少次梦到孩子?虽然很难回答,但这一定是极其平常的事。一个男人不必因此弄出“父亲的梦里有孩子,孩子的梦里未必会有父亲”这种自怨自怜的念头,谁能拒绝爱的天性呢? </span></div></h3> 昨夜,我在老街上走。左手木匠铺子一大早就拆了门板,老陈坐在门口的小杌凳子上喝茶。他不大去看靠在门两边地上的扁担、铁锹把、锄头把,案板上的擀面杖、锅盖、锅铲子、砧板、衣架、鞋楦、针线盒,搭着绒布的梳妆匣,一对上好红漆的狮子,只是拿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对过。对门布店的男主人闲不住,已经出去开自动车接客去了。戴胖子头脑灵活,从乡变镇,从镇变社区的过程中,他的经营项目一直也在变,从游戏厅,录像厅到桌球室,到做大帮,到自己做衣服、卖衣服,都试了一遍。没到惨淡经营的份上,倒跟他的性格差不多,半温不火吧。老板娘坐在门边,和双脸高原红的丫头对手理纱线,绕纺锤,有一搭没一搭地呱着没什么营养的淡。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人了。大家都到河对岸去了。 <h5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ed2308">注:昨夜写了两张,下同</font></h5><div> 我忽然想起,我站在这里做什么呢?孩子跟着熟人一起去看热闹去了,到现在这光景还是没有回来。心里便生了些急。又想着,都是乡里乡亲的,那么多人在,不会出什么事。<br> 等了等,还是决定去把孩子找着带回来。毕竟河对岸,草朗草西的,野兽也是有的。<br> 回到老家,问老妈拿了一米多长的钢钎子就往河对岸走。有了这杆钢钎子,就像孩子拿个一个长竹竿,生出了无往不胜的勇气和冲动。路边草丛里,黑魆魆的野猪撞出来,我一钎子给它扎了个透心凉。还有这东西,我心里又紧了紧,急急往前走。顺手,又解决了几头,不会还有虎狼之类的吧?<br> 毫无预兆,这雨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下起来了。<br> 碰到一些熟人,都说没注意到我的娃。肯定是走散了。这黑七麻乌的,上哪找去?嗓子都喊麻了。<br>找到大清早,没个结果。乡里乡亲的,早就回家了,一个也指望不上。<br> 心沉到底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个茶棚,就过去问。坐着的三个日本人听不懂我的话,站着的佣人指着西边说:“你看看那河边的长跳上,孩子是不是在那儿?”<br> 他看我有点神志不清,就陪着我往那个方向走。<br>河岸边往河心处延了条栈桥,那个小孬子站在桥面上,头上滴着水。我们走到跟前,一摸,脸滚烫的,土黄的外套都泡浮胀了。手上还拿着手机。会玩游戏,怎么不晓得打电话呢?<br> “为什么不到人家屋檐下躲一躲?”<br> 他咕哝着:“不敢。”<br> 找个附近的人家,帮他脱了外套,拧了拧水。还好。怎么呢?里面的衬衫一大半显白,就是还没有潮湿。<br> 我开始了说教,下次该怎么怎么做。他一一点头应下。</div>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把第二个梦说给他听。他穿着衣服听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