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秋的收获》

老大而康

摄影：老大而康。

美友们秋阳斜照，村口那片柿子林又红了。那是果农一年的收获他推着木车往地头走，风一吹，树梢晃动，橙红的柿子像小灯笼般在枝头轻颤，仿佛整片林子都在笑。孩子蹦跳着跑来，仰头看树，小手攥着刚捡起的一颗熟透的柿子，汁水沾了满手，也顾不上擦。

一只小鸟落在枝头，嘴里叼着虫子，翅膀还微微颤着，像是刚从一场追逐中归来。它不慌不忙地站在挂满橙果的枝上，目光警觉又从容。这棵树，不只是果实的仓库，也是生灵的食堂。虫子是它的收获，而柿子，是大地给所有生灵的馈赠。

蓝衣女人踮起脚，牵着孩子的手去够那颗高处的柿子。孩子咯咯笑着，粉外套在风里鼓成一个小气球。她们不说话，只是默契地配合着，像每年秋天都会重演的一幕老戏。树下落叶铺成软毯，踩上去沙沙响，仿佛秋天在低语：又是一年好收成。

女人坐在手推车上，篮子搁在膝头，里面堆满了刚摘下的柿子。男人静坐着，目光投向远处，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等。小女孩蹲在地上，围巾滑到了肩头，正小心翼翼地把一颗柿子放进篮里。树影斑驳，落果满地，这一家人不说一句话，却把整个秋天的丰盈都装进了这方寸之间。

园子里的柿子压弯了枝，一个个饱满得发亮，像是把阳光都酿进了皮里。两个人在树间穿梭，手起果落，篮子很快就满了。草地上零星散着几颗摔裂的柿子，引来蚂蚁和飞虫，连泥土都透着甜香。远处的树影连成一片橙雾，那是秋天最踏实的颜色——不是炫耀，而是沉默的富足。

单单一枝，就挂了十几颗柿子，密密匝匝地挤着，像一串串小太阳。蓝天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色，衬得这些果实愈发鲜艳。我盯着看了许久，竟觉得这枝头不只是结了果，更像是把整个季节的温暖都凝住了。

父亲背着孩子，孩子的小手努力向上伸，指尖终于触到那颗最红的柿子。母亲站在一旁，篮子半满，嘴角含笑。手推车里堆着果实，山影朦胧，风轻轻掠过树梢。这一刻，不是在劳作，而是在收藏秋天的温度——一家人，一棵树，一季收成，足够暖很久。

男人举着一颗柿子，像是在展示什么宝贝，女人和小女孩都笑了。那笑容不为别的，只为这树上结出的甜，为脚下踩着的落叶，为篮子里越来越多的收获。生活从不大张旗鼓，它就藏在这样平凡的午后，藏在一颗颗橙红的果实里。

雾气浮在山丘上，树影若隐若现，唯有那枝头的柿子，红得刺眼。枯枝托着果实，像老人捧着孩子的脸。这一抹亮色，是秋天最后的倔强，也是大地最温柔的告白——即使叶落枝枯，仍有甜意留存。

小女孩站在树下，粉衣黑裤，仰头伸手，像在祈求树神的恩赐。落叶铺了一地，手推车静静停在一旁，篮子满得快溢出来。她没说话，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说：这颗柿子，我要亲手摘下。

一家三口并肩站在树下，齐齐伸手去摘同一串果实。父亲的手掌宽厚，母亲的指尖轻巧，女儿的笑声清脆。他们不争不抢，反而像在完成一场仪式。手推车满载而归，阳光斜照，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把这一刻的圆满，一直延伸到冬天。

女人穿紫衣，男人着深外套，小女孩指着树上一颗特别亮的柿子，眼睛发亮。他们脚下的篮子已堆成小山，金黄的灌木在风中轻摇，远山沉默如画。天色微阴，却不减半分暖意——丰收从不需要晴空万里的证明，它就在这低头拾果的瞬间，悄然落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