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就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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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11月11日就诊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近两周,每至夜半总会骤然惊醒——梦里常置身古战场,身披甲胄化身将军,手提青龙偃月刀、跨骏马,与敌厮杀。眼见将士接连倒下,“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诗句便在心头翻涌。清晨醒来,头皮总阵阵发麻,疑心是血糖或血压出了问题,遂一早赶往医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家医院离住处不远,是省内知名的糖尿病专科医院。虽医疗设施不算顶尖,但医生专业度颇高,因此常年能见到不少医学生来实习。实习生们声音清甜、服务周到,却总让我忍不住紧张——他们输液时难免扎不准或跑针,即便不怎么疼,反复尝试仍叫人悬心;想来他们自己也慌,越慌手越不稳。好在除了每日输液需经历扎针、换管的流程,测血压、血糖、听心率等检查都还算顺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清晨七点半,门诊刚开,住院部已人头攒动、床位爆满。我只能在楼道里暂坐,等着医生问诊、护士做检查——抽血、量血压、称体重,一套西医常规流程有条不紊。这倒让我想起中医:无需繁杂检查,只需搭脉十分钟,看眼、观舌、问症,便能开方。我总觉得中医博大精深,远胜西医,可惜如今能精通这门技艺的人越来越少。西医依赖仪器出结果,再针对性治疗;中医则从表象与脉象中寻根溯源,通过调理机体、固本培元来增强免疫力。当然,这或许是我的主观感受——毕竟三年疫情里,西医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身边学医的朋友说,中医难考,良师难寻,从理论学习到独立坐诊,需经大量临床积累,周期漫长;而西医只要掌握理论与基础操作,借助仪器、辅以导师指导,便能逐步参与问诊、巡诊。其进修路径也清晰:本科五年,前三年学理论、后两年进医院实习;研究生阶段亦然,博士、博士后还需赴国外深造,与国际专家交流,每年更有学术会议、会诊等活动可参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楼道里,医生、护士步履匆匆,口罩遮不住满脸疲惫,除了交代病情的必要话语,再无多余交流——想来昨夜他们也忙得没能好好轮班。我边想边记录,基础检查已陆续完成,接着被安排去二号楼做CT与胸片。我原本在三号楼二层候诊,下楼时恰逢有人推着床占用电梯,便改走楼梯。穿过中间的小院与狭窄通道,到了二号楼科室门口,又是一条长队。等待中不时有急诊患者“加塞”,即便有护士协助协调,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队伍里多是50岁以上的老人,身旁陪着配偶或子女,人人面色凝重,偶尔低声交谈几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忽然,诊区屏幕前的叫号声响起:“请CT2024号刘景枝到CT2室就诊。”终于轮到我了。上午的检查直到11点才结束,医生说要等下午3点所有结果出来,才能对症开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人这一辈子,从出生到终老,总要与医院打几次交道,就像吃饭、穿衣、睡觉般,是生活中避不开的部分。世间有玄学、道学、佛学、儒学、兵学,各有体系——有人生病问医,有人求道,有人拜祖,但最终能解决问题的,多半还是医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人生百态,生老病死;四季更迭,斗转星移。这本是时间的法门、宇宙的规律,可人们总在生与喜、死与哀之间辗转。忽而想起,蜉蝣的短暂、蚍蜉的微小、昙花的朝开暮谢,与宇宙的恒久相比,看似是截然不同的极限,实则都是平等的存在。不必纠结外在的变化,也不必执着内在的寂静——万物皆在动静之间流转,循环往复,永不停歇,正如《愚公移山》中所言:“子子孙孙无穷匮也。”</p> <p class="ql-block">11月11日就诊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近两周,每至夜半总会骤然惊醒——梦里常置身古战场,身披甲胄化身将军,手提青龙偃月刀、跨骏马,与敌厮杀。眼见将士接连倒下,“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诗句便在心头翻涌。清晨醒来,头皮总阵阵发麻,疑心是血糖或血压出了问题,遂一早赶往医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家医院离住处不远,是省内知名的糖尿病专科医院。虽医疗设施不算顶尖,但医生专业度颇高,因此常年能见到不少医学生来实习。实习生们声音清甜、服务周到,却总让我忍不住紧张——他们输液时难免扎不准或跑针,即便不怎么疼,反复尝试仍叫人悬心;想来他们自己也慌,越慌手越不稳。好在除了每日输液需经历扎针、换管的流程,测血压、血糖、听心率等检查都还算顺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清晨七点半,门诊刚开,住院部已人头攒动、床位爆满。我只能在楼道里暂坐,等着医生问诊、护士做检查——抽血、量血压、称体重,一套西医常规流程有条不紊。这倒让我想起中医:无需繁杂检查,只需搭脉十分钟,看眼、观舌、问症,便能开方。我总觉得中医博大精深,远胜西医,可惜如今能精通这门技艺的人越来越少。西医依赖仪器出结果,再针对性治疗;中医则从表象与脉象中寻根溯源,通过调理机体、固本培元来增强免疫力。当然,这或许是我的主观感受——毕竟三年疫情里,西医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身边学医的朋友说,中医难考,良师难寻,从理论学习到独立坐诊,需经大量临床积累,周期漫长;而西医只要掌握理论与基础操作,借助仪器、辅以导师指导,便能逐步参与问诊、巡诊。其进修路径也清晰:本科五年,前三年学理论、后两年进医院实习;研究生阶段亦然,博士、博士后还需赴国外深造,与国际专家交流,每年更有学术会议、会诊等活动可参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楼道里,医生、护士步履匆匆,口罩遮不住满脸疲惫,除了交代病情的必要话语,再无多余交流——想来昨夜他们也忙得没能好好轮班。我边想边记录,基础检查已陆续完成,接着被安排去二号楼做CT与胸片。我原本在三号楼二层候诊,下楼时恰逢有人推着床占用电梯,便改走楼梯。穿过中间的小院与狭窄通道,到了二号楼科室门口,又是一条长队。等待中不时有急诊患者“加塞”,即便有护士协助协调,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队伍里多是50岁以上的老人,身旁陪着配偶或子女,人人面色凝重,偶尔低声交谈几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忽然,诊区屏幕前的叫号声响起:“请CT2024号刘景枝到CT2室就诊。”终于轮到我了。上午的检查直到11点才结束,医生说要等下午3点所有结果出来,才能对症开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人这一辈子,从啼哭落地到垂垂老矣,总免不了与医院打几场交道。它像四季里的雨、三餐中的盐,是寻常生活里躲不开的部分。世间有玄学问道、佛学求心、儒学修身,也有人遇病时叩拜先祖、寄望冥冥,但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要站在医生面前,盼一份确切的诊断、一剂对症的药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生老病死从来不是突兀的断点,而是时光长卷里缓缓晕开的墨痕,与春生夏长、星移斗转同属宇宙的寻常韵律。可世人总在新生的欢喜里沉醉,在别离的哀伤里沉沦,忘了蜉蝣朝生暮死,却也见过晨光;蚍蜉力薄身微,却也撼过草木;昙花一现须臾,却也绽过芳华——它们与万古长存的星河相较,不过是时光刻度里的短长之别,却都在自己的时序里,活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不必为外界的喧嚣扰了心神,也不必为内心的沉寂慌了脚步。这世间万物,本就在动静之间流转:晨露凝结又消散,秋叶飘落又归根,就连楼道里匆匆的脚步、诊室里反复的叮嘱,也都是生命循环里的寻常片段。正如《愚公移山》中那句“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所有的生与息、苦与乐,都在时光的长河里,顺着规律缓缓向前,岁岁不止,生生不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