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摄影:农农</p><p class="ql-block">编辑:雅兴</p><p class="ql-block">照片拍摄时间:2025年10月</p><p class="ql-block">编辑时间:2025年11月</p><p class="ql-block">照片地点:陕西汉中汉江边</p> <p class="ql-block">汉中汉江上那横跨江面的“龙岗大桥”,此刻成了这秋日画卷里不可或缺的一笔。它并非自然的造物,那灰白色的桥塔,像一柄修长的、冷峻的巨剑,直刺云霄。</p><p class="ql-block">这钢铁的骨骼,与周遭草木的柔荑衰败,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照。自然在此处展现着它的凋零与无力,而人类的造物却宣示着一种精确的、恒久的力与美。</p><p class="ql-block">风起时,不仅能听到芦苇的萧瑟,也能听到那钢索在风中发出低沉的、嗡鸣般的声响。那声音不似枯叶的沙哑,而是一种绵长的、富有张力的弦音,仿佛那巨大的竖琴,正被无形的手拨动着,演奏着一曲工业时代的、苍凉的歌。这乐声与野鸭的啁啾、残荷的摩擦声混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此刻的交响。</p> <p class="ql-block">水面是另一张天,灰濛濛地展开着。那些鸟,便在这水天的纸上,写着一个又一个伶仃的“人”字。它们飞在天上,叫声被风筛下来,已是零零碎碎的了,带着一种金属的、清冷的质感。这“人”字是写给人看的么?怕是自作多情了。它们只是循着祖辈的遗训,去赴一个遥远的、温暖的盟约,这汉江,不过是一处歇脚的小天地。</p> <p class="ql-block">岸边,便是荷的残骸了。夏日里那些“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况,如今想来,竟像一个不真切的梦。眼前的荷,叶子已蜷缩成深褐色的、焦枯的一团,边缘破败如纸,却还固执地攀在佝偻的茎上,像撑着最后一口气的老兵。有的则已折断了,半浸在水里,叶面上脉络根根突起,是它最后的、坚硬的骨骼。水面上零落着莲蓬,个个低垂着黑色的、蜂窝状的头,里面曾经饱满的生命,早已不知去向。李商隐说“留得枯荷听雨声”,此刻没有雨,只有风,吹着这枯荷,发出的是干燥的、沙哑的摩擦声,像岁月深处的叹息。</p> <p class="ql-block">此时此刻的我,不正在“听断弦”嘛。</p> <p class="ql-block">与枯荷相伴的,是蒲草与芦苇。蒲草棒已成了深咖啡色,形似一段段烤熟的香肠,毛茸茸的,摸上去想必是意外的柔软。而芦苇的花,最是动人。它们不是那种轻佻的白,而是一种泛着些微灰黄的、月光样的白,成片成片地立着,在风里不住地点头,摇摇地,仿佛在为什么事情而深深地致意。</p> <p class="ql-block">站在这水陆之交,忽然感到一种奇异的悬置。身后是坚实的、人声烟火的大地,面前是流动的、幽深缥缈的江水。我脚下所立的,正是这“之间”的所在。热闹是它们的,那南飞的雁,那滑行的水禽,甚至那摇着头的芦花,都各有各的奔赴与姿态。</p><p class="ql-block">这满眼的萧疏,竟比那万紫千红的浓春,更贴近生命的本相。它不掩饰凋零,不回避衰败,只是静静地、坦白地将这一切呈现给你看。繁华有过,但终要过去;生命绽放过,也终要归于沉寂。这本是天地间最朴素,也最残酷的道理。</p> <p class="ql-block">江边半空栈道的引梯</p> <p class="ql-block">千年的胡杨看朽,但仍揭示其内心的挣扎!</p> <p class="ql-block">再见了汉中!</p><p class="ql-block">谢谢美友关注和厚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