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记：飞在空中 渡在海上

李清泽

网页链接上篇《归雁恋漓江 沉醉不思乡》

人生就像一场电影，总是一遍遍演绎着不同的剧情。在北海买了房，就要去接收、装修、去居住。形成琼海、邯郸、北海都有家。当时，儿女都在北京上班，儿女之情也难舍。有时还去外地旅游或旅居，所以，我的候鸟岁月，不只是“北雁南飞草木秋，春暖携眷南归来”，而是频繁的乘火车南来北往；也总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总在海口、北海之间，船来船往。飞机的舷窗、渡轮的甲板，成了那几年最熟悉的角落。姗姗而来，匆匆而去，时光不复反，回首有酸甜苦辣咸，也有让人心潮澎湃，刻骨铭心的难忘和曾经的感动。

莫嗟候鸟着无地，天南地北留记忆。

从2010年5月11日从桂林返回到邯郸过夏，因海南暴雨成灾，当年未去海南过冬，至2011年9月17日去海南过冬。过去去海南多是从邯郸乘火车到北京，孩子们再安排从北京乘飞机到海南。这年我坚持从邯郸直接走，找了个关系直接用小汽车送我们到郑州新郑机场。

郑州新郑机场是1997年8月28日通航，当年9月我曾和同事到重庆开会，从郑州新郑机场起飞。新机场新模样，一派新气象，留下深刻印象。13年后的2011年的9月，苐一次从郑州新郑飞海口美兰，心里还是充满期待。

在飞机上，我透过窗户俯瞰中原大地，景色壮观，城市、田野和云层都呈现出别样的美丽。

当飞机攀升一定的高度，透过舷窗，万米高空，俯瞰大地，地球的壮丽景色在脚下展开，云在身下铺成云海，飞机在像朵朵棉花的云上飞行，看城市缩成积木，让人感受到自然的广袤无垠和人类的渺小。

飞机飞越雷州半岛，跨越浅浅的琼州海峡，即将抵达海南美兰，通过舷窗，清晰地看到一片宛如翡翠般的陆地镶嵌在广袤的蓝色海洋之中，海南岛的轮廓在视野中慢慢清晰，它就像一颗在南海之中的明珠，闪耀着独特的魅力。

三十分钟的飞行札记

三番四次乘飞机，首次起落空中“浓缩”为30分钟。那是2011年11月上旬。从海口乘飞机到桂林办事，然后乘火车从桂林到北诲接收海德堡2号楼的套房。接收房很简单，拿回钥匙，到新房子看一眼，正常情况下当天下午可以乘轮渡返回海口，因大雨仃航，次日下午从北海福城机场乘飞机返回海口美兰，260公里的距离，从引擎轰鸣还没焐热耳膜，舷窗外的云层刚漫过机翼，起落架就已带着轻微的震颤吻向跑道。没来得及喝完半杯温水，这几十分钟，就把多次飞行的经历，压缩成一场短暂到极致的、与天空的轻吻。

我有多次万米高空的长途飞行的经历，如北京到海口美兰机场的飞行时间大约在2、3小时，最多3小时55分钟；从北京到乌鲁木齐的飞机飞行时间通常约4小时。最温馨难忘的是2023年6月，儿子开房车伴我去新疆伊犁旅游，回来时，从伊犁乘飞机到鸟鲁木齐，再换乘飞机，坐头等舱返回北京。从那次漫长而舒服的巡航，让我回忆起这趟“浓缩版”飞行，想起云层掠过机翼的速度，想起风与引擎的短暂共鸣，原来温馨浪漫4个小时，和短到三十分钟，同样有深刻的情感共鸣，同样值得铭记。

岁月深浅，亲情难舍，时光安好，父母牵挂。2012年儿子添了个女儿，如“忽闻梅福来相访，笑着荷衣出草堂”。（唐代.胡令）何其幸运，儿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不奢求孙辈孩子们将来有多完美，只希望他们品行端正，温饱无忧，一生平安顺遂。8月儿子要我们去北京暂时帮他帶孩子，并买了8月23日从海口到达北京的机票。两个月后10月29日我们又乘飞机返回海口。

无声挚爱重如山， 天涯咫尺亲蓝天。

夜行大海

夜行大海，是2013年3月29日，去北海装修住房，从海口秀英港到北海，第一次坐轮渡，充满期待和兴奋，还有一种新鲜奇妙的感觉。

从港囗上船，走进船是底层，整个底层是轮渡汽车的“仃车场”。“北部湾一号”客轮，一层只有几间头等舱，客舱大都在二层或三层，需要爬一段挺高的铁楼梯，没有电梯。我买的头等舱，在一层，那也要爬一层步梯。那些拿大行李箱的岁数大的人会有些吃力，我另外还有一辆代步车，放在底舱还不放心，上步梯着实难，纠结无奈，还是放在底舵的角落里。

船启航时，汽笛声响起，标志着旅程的开始，我来到船头甲板上，微风拂面、心中充满新奇。已是夕阳西下的情景，不禁心生感慨，“云烟天际现霓裳，万缕西霞捧落阳”。太阳的余晖照在平静无垠的海面上，水面泛起了金波。看着水面上的漩涡和浪花，天水一色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轮船渐渐地驶向大海深处，灯光远影仍然可见，闪烁在夜景中海滨城市，世纪大桥、码头、海岸、高楼大厦。能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星星，我被周围的景色吸引着。

行驶一段时间后，回到我的客舱内，一间不大而整洁的舱内，两张单人床之间放着床头柜，我躺在床上，内心也感到有一丝平和与安静。轮渡的平稳行驶让你感到比火车卧铺舒适多了，第一次坐轮渡的经历是独特而难忘。

迎着北海的晨曦下船了，就近住进海边的个体酒店。把装修套房的工程，承包给个体装修户，于4月23日乘火车到桂林玩了几天，4月29日回到邯郸。7月6日儿子李栋开车接我们到北京，住在复兴路24号院，这是原来的炮兵大院。这时，孙女已2岁多了，以其天真烂漫的笑容和纯真的心灵，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7月10号乘飞机回到北海，住进刚装修的新套房。这期间，女儿李琳一家三口去台湾旅游，返回时，女婿回威海了，女儿帶外孙女来北海。

2013年11月21日我们祖孙三代四口乘船到海口…。

海口—北海之间，每天傍晚有两艘客轮对开。我们买的是二等舱的船票，乘坐是信海11号，底层船舱同样是停放了很多辆汽车，二等舱在二层，要爬二层铁楼梯。舱内两张双层床，上下铺四人间。床上的铺盖比较干净，床的宽度比火车的硬卧也略宽一点。但这船的客舱门口开在船的边缘，出门一步即是拦杆，扶着拦干波涛汹涌大海就在眼下。随着温柔低鸣的汽笛声响，客轮开始启航。北海港离我北海家很近，比较熟悉，这个季节，出港时天己晦暗，海上灯塔闪烁的灯火就像一颗诡异幽灵，朦朦胧胧，迷迷茫茫。客轮开始加速，渐渐地，温柔凉爽的海风沐浴着这撩人的夜色。任海风拂面，欣赏着只有轮渡才能饱览的海上夜景。瞧！极目远眺，可以看见大海和天际之间有一排很长很长的灯火，像黑暗中海天一线串串耀眼的明珠，色彩斑斓，光艳夺目。仰望天空，璀璨群星像黑色幕上镶嵌着的一颗颗宝石，熠熠生辉。此情此景，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人间的仙境。

船速加快，海风越来越大，巨大的海浪凶狠地撞击着海轮，海浪飞溅，海轮像微醉的小岛，在大海的怀抱中漂浮起伏，但很稳妥地前行，我走进舱内，安然入睡，……

坐轮渡过琼州海峡总有一种新鲜感的体验。琼海、北海两个家隔琼州海峡相望。说很近，两个省区，相隔琼州海峡。说很远，上船后，一觉醒来即到。再说，北海夏季的气温相对琼海较凉爽。候鸟变留鸟，夏来北海渡夏/也是不错的选择。以后的候鸟岁月中，多次必然坐轮渡横渡琼州海峡，海南海口、广西北海，来来往往，“双向奔赴”，……偶尔坐飞机，但乘飞机是无感飞跃天堑海峡。

渡海峡寄两地闲居

一峡横分两省秋，双向轮渡客心悠。

觉来北海离琼岛，枕去银滩接海楼。

夏避炎蒸归桂地，冬辞寒瘴向琼州。

天堑飞航虽便捷，不如帆影逐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