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国故事《牛山牧童的故事》第八章：揠苗助長今方见，点石成金始信真

掌上涟源

我的中国故事《牛山牧童的故事》第八章：揠苗助长今方见，点石成金始信真

郁博士诗曰:

稚龄跳级越芳辰，恰似禾苗强拔伸。

顽石幸逢龙氏点，璞材初露栋梁身。

团中初领肩头责，社里频加额上春。

休言助长根基浅，点化恩深志益新。

上回说到我遇上荒唐岁月荒唐事，但仍要保持积善修身的赤子情怀赤子心。荒唐岁月还真有荒唐事哩!揠苗助长的事居然也让我碰上好几次。先是凭着几篇作文从三年级跳到五年级。

这个学期，我已将学校图书室的小说，全都看了一遍。书不可一日不读。没有书读的日子兵难熬。于是就到附近农村去借。

这天上午，天下着鹅毛大雪，牛山大地银装素裹，寒风呼啸。我因听"老糊涂"说:顺坳上亦趋家里藏着一部《南花粉》，便不顾一切地赶过去。

当时，我背着黄着一个军用黄背包，手上拿着根陽滑的棍子，沿门沿户地问，样子象个讨米要饭的叫化子。来到"老糊涂"门口，一只大黄狗悄无声息地突然窜了出来，防不胜防地咬住我左腿小腿，还拖了老远。

我痛得几乎昏了过去。幸亏老队长李益章及时赶到，厉声喝退黄狗。这时我小腿上一左一右被咬了两个伤口，鲜血直流，痛得直掉眼泪。

老队长赶紧从口袋里的烟荷包拿出一把旱烟丝，塞到嘴里嚼了几下，还从阶基边找来一点黄泥巴，在手掌里拌和一下，便敷在伤口，血就立马止住，痛也止住。

这时，"老糊涂"从屋里出来，我赶忙请他带我去借《南花粉》。他嘻笑着说："哪有什么《南花粉》，是你信以为真。亦趋家里只有一本《粉妆楼》，早被"呆支书"带人搜出来烧掉了。从他家的仓楼上搜出他父亲珍藏的四五担书，当成封资修余毒，堆在地坪里烧，大火烧老半天。''

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老糊涂哇老糊涂，你真糊涂！这借书的事你扯谎拉白，害苦了我哇！"

李亦趋的父亲李湘梧，伯伯李庭梧，是当年安化县城梅城培英学生，能诗善赋，兄弟俩均是当年培英堂公认的十大才子之一，受校长熊少安影响，兄弟俩双双加入了地下党。

亦趋的母亲吴茂兰是能诗善联的才女。且心地善良，有一手到病除的绝技，谁家的小孩手腕脱舀，经他轻轻一掐就恢复正常。她不仅不收钱，还倒给小孩两个鸡蛋。

一天，我的左手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腕脱舀了，痛得呲牙裂嘴。母亲赶紧带我找她。果然经她一掐，立马止痛。临走时，茂兰孃孃将两个煮熟的鸡蛋放到我手里: "试试看能不能拿稳鸡蛋。"

那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鸡蛋是奢侈品，小孩只有过生日才能吃到一个鸡蛋。后来，我的手又两次脱舀，都是她掐好的，每次都得到了两个鸡蛋。那时我有个蠢想法，总盼着手脫舀吃茂兰孃孃煮熟的鸡蛋。

不知怎么回事，我发奋读书的事让公社书记龙维屏知道了，他带着他妻子吴筱娥来到学校，把我找到办公室。我进门后.，龙泮涛支书向我介绍: "这位是公社龙书记，这位是公社分管教育的吴主任哩!"

龙书记和霭可亲地对我说: "明天公社召开万人大会，热烈庆祝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要选一个学生代表发言。我们经过研究，确定你代表全校几千名学生发言，今天写好发言稿，明天要讲出水平来哟!"

书记他们走后，龙支书特意把我留下来，开导鼓励我:"首先发言要写出水平，今天写好后给我审查，晚上多读几遍。明天发言时，千万不要紧张，要沉着冷静，如处无人之境。最好是做到脱稿讲话。"我连连点头:"我尽力吧!''

第二天，万人庆祝大会在公社大操坪如期举行。那话筒杆足足有五尺多高，就好象专为大人们设计的。临到发言时，看到我个子矮小，夠不着，龙支书搬来凳子，龙书记一把将我抱到凳子上，嘴巴刚好对着话筒。

刚发言时，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心里紧张，双腿打颤，声音打嗦。但我想龙书记和龙友书的叮囑，心情顿时平静下来。这样，讲话就铿鏘有力了。接着，学着龙书记作报告的样子，捧着稿纸作样子，脫稿而讲，居然气场十足。

讲完后，龙支书把我抱下讲台俯在耳边夸奖："你今天的发言，年纪最小讲得最好，給我们长了脸。"

这次讲话，随着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新闻，在偏僻山乡的十里八村传开了，人们称赞："高路屋里连升木匠的崽真了不起，能象领导一样作报告！"

后来，在古塘公社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五周年万人大会上，又选我作字生代表发言。有了上次的临场体验，这次我毫不祛场，表现更加精彩。

桂兰、茂兰俩位孃孃在铺子门口见到我，很高兴地说："你是龙姓的外甥，龙书记龙支书他俩个是'二龙取宝''，"二龙识珠"，点石成金，点拨你培养你呀！你要继续努力，莫辜负殷殷期望呵!"

五年级没读多久，我跟班主任写了个五百字的半文半白的请假条。语文老师李杏元是位刚退伍的军人，语文功底好，他看了后大为惊讶，叹为奇才，当即在老师中传阅，都说

让郁林再读五年级是屈才，应该去读初中。

这时，古塘完小升格为古塘中学。高一班是从涟源六中分来的。全班二十九位同学，除一位女生李翔燕(古塘大队人)，其余二十八位男生被称为二十八宿。还从六中分来陈炳坤(支书)、文积健、戴润和、易居骥、熊第炳等五位骨干教师。

文积健老师是湖南师大毕业的文科高材生，他看我的作文也很称赏。他与陈炳坤支书都是湘乡人，他跟陈支书说后，当即同意让我读初中，参班到第四排(班)，戴润和老师当班主任，居然还让战当班长。

这时文积健任数语文的古塘中学高一班刚好毕业考试。我到他办公室去请教，刚好碰上他阅卷，没想到他却意想天开地说:"郁林，你语文好，这是高一班毕业考试的语文试卷，你拿张卷子作作看!"

一个从五年级刚跳到初中参班生，要作高一班的语文试卷，真的自不量力。可我居然也不推辞，就斗胆作起来，而且在两个小时內就作完了。文老师兴致很高，当着我的面阅卷。阅完后统分居然得了八十分。

文积健是高高的瘦瘦的个头，才形象演象扮丝悟空的六小龄童。这当儿，只见地站起来，激动而又高兴地说:"我们班的第一名是李朴根同学，也是古塘大队的，他语文考了八十二分。你考了第二名哩!''

初中一年级学生，参加高中语文毕业考试得第二名，这个爆炸性消息风快传遍了全校。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除语文、政治、史地之外，数学、物理、化学都是要按部就班的。

这样的揠苗助长，将我害苦了。好在我保持了原来的读书习惯，如饥似渴地读小说。尤其是对古典章回小说情有独钟。可以说饭可以一餐不吃，书不可一日不读。附近乡村的书基本都借来看了，就跑到安化、新化、冷水江等周边县市亲戚朋友家去借。

不久，古塘中学要搬到古塘村的桃树冲里新建。这时高一班、高二班相继毕业了，我们高三班成了"龙头老大''，因而首当其冲地承担运送拆迁砖瓦的任务。我是团支部书记、班长，理所当然地要模范带头。

李家的族老们眼睁睁地看到自家修建了近二百年的砖木结构的祠堂被毁，大厅那十多根一个人合抱不拢的圆柱子被拆倒锯成门窗楼板运走，都禁喏寒蝉，不敢作声，只能躲在一旁悄悄地抹眼泪。

我们高三班的班主任吴时文，正处而立之年，年青英俊，工作热情高，本乡本土人，是数学骨干教师，教我们班的数学。教语文是大名鼎鼎的文积健老师，教物理的下放知青毛耀湘老师，教英语的是易居骥老师，都是教学过得硬的角色。吴时文后来任古塘学区支部书记，毛耀湘后来任涟源六中校长、涟源市教研室主任。文积健后来调市进修学校教研组长。吴启睛、邱伯乾相继教语文课。吴启晴后来四古区委宣传委员、四古乡乡长、古塘乡乡长。这是后话不提。

从老校址到新校址，足足有五华里多。那时没有修公路，只能走弯曲崎岖不平的田埂。经过一个多月紧张奋战，我们终于把拆下的建筑材料全部运到桃树冲。邱伯乾老师打趣地说: "桃树冲地名蛮好，有培桃育李、桃李芬芳的寓意。当然也有走桃花运的歧意，容易出桃色新闻哩。"

邱伯乾老师教语文很有创意。对我写的作文批改得十分详细，写得好的优美段落、优美句子都用红笔圈圈点点，旁还有点评。记分总是在八十分至九十分之间。每次都拿到作文课上讲评。

在他的精心辅导下，我开始向涟源县广播站和湖南日报等新闻媒体投稿，没想到居然被采用了。当我看到《湖南日报》刊登我写的《下放知青吴焕群自学成才》的报道时，激动得直掉眼泪，因为这毕竟是我写的文章第一次变成铅字呀!有了第一次，还愁第二次吗？这都得益于老师们点石成金呀!

承前韵和句有诗为证:

少岁乘风跨棘辰，稚肩强负碧霄伸。

钝材喜沐龙恩点，嘉质渐彰鸿鹄身。

团章在握承新责，校社联膺醉暖春。

莫叹苗初根未稳，恩深策励焕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