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杂记163

耀仑

秋雁杂记163

——“面包会有的------”

1 老伴当伴

2020年9月，老伴在广州一场大病，对她是重创，对家庭是很大的事故，以至变了生活模式。突如其来，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能正视，积极应对。这一点我做到了。

从此，我明白了要更多地为她服务；义不容辞，情不容却。细心、耐心、信心，我都有，唯一期待危急治疗的日子尽快过去，好看到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乃至更多年后的改善，看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而今，五年三个月了，可以欣慰地说，我等到了积极的变化。她的情感认知、逻辑思维与同龄人没有什么差异，她绝对辨得准是非、虚实。这些年一直坚持定期检查、针对性跟踪治疗。出院后，也坚持吃药，坚持理疗，家中也备有一些器材。

家人的真情和关怀对我老伴精神是极其宝贵的支撑和滋养。她的情绪从未抑郁过低沉过，更没失望过。她心态平静而柔缓。随遇而安，顺应自然法则。她有本能的感悟和通达，因而不幸中亦能有幸。

今年我和老伴在广州与儿子、孙女住了半年，坐享其成，坐享天伦之乐，乐不思汉（武汉）。她从不提回武汉的话，认为亲人在哪哪便是家。这半年，虽然不能为儿子孙女做家务事（儿子也不让做），但心疗功效显著，精气神大振，彼此零距离，省了思念和牵挂。脑炎后的呃逆症经过广州的治疗和家庭的心理滋润明显缓解。

回武汉后，有天下午，我因预约在医院就诊，而又有人要送修理好的冰箱到家，家里只我老伴，我正在医院着急。可一会，老伴电话打给我，告知冰箱送到家了，安顿好了。一切，都是她一人接洽、处理。我真是高兴异常。

附近有一家郑远元足疗店，我们去过。准备定期前往，实实在在保健。疏通经络，流畅血液，非常契合我们康复需要，有用，有大用。我认为，吃药有点像点和面的闪击，手术是破损后的重点整修。而足疗则是无创口的高速公路巡查排障，无论是目前和长远都相当重要，非常值得！

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有句台词：“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是困难时期的宽慰话，现在我用来说明老伴康复现状和前景也完全合适。

老伴的康复向好，是我退休后最大的成效，最大的收获。从百分之七十八的濒危比例中死里逃生，且恢复到现在模样，是我身边的奇迹，不能不格外欢喜。

老伴当伴。我伴着她，她也伴着我。

2 我，也不能大意

在照顾老伴的过程中，我一定程度上疏忽了自己。

血糖、血脂、血压，一直偏高，在吃药，但有时中断。饮食和生活习惯不够注意。喜欢吃大米粥，今年在广州大部分晚餐我煮大米粥。结果我血糖飙升，引发了心血管等毛病。

幸好，急诊及时，住院治疗得力，才得以平缓。然而，这是一次实实在在的警钟。以前，我只忧心老伴的身体，如今我也隐约听到狼来了的警讯了，必须高度重视了。

庆幸单位主管部门关怀，第一时间回应我的事项，让我心里有底，从容应对。回武汉后，分管领导很快与我见面交流，表达关切。

测血糖、血压、血脂，服药，打针，在武汉进行了很好的衔接。腿部发现的血管瘤，我倾向暂予观察，先不做手术，服药保守治疗。饮食上只要注意，并坚持吃药，血糖完全可以控制得比较好。

我瘦了，比两个月前轻了约20斤，走路明显感觉少了臃肿，多了轻快。有同事对我说，精神了，焕然一新。

这次回武汉，还有个重要事项，为两颗种植牙戴牙。种植牙，是个周期比较长的活，牙床培基，牙体塑型，戴牙调适。前年，我老伴做过。去年底，我也报了名。我和老伴的牙体材料，价格不菲，全是自己掏真金白银，不想任何灵通。数年前，我和家人就这样。干净，行得稳，心也踏实。

这家口腔诊疗中心，离我们住地非常近，所以我选定它。此外，我认识的医护人员小邵和全主任热心、尽职。

这次，我终于戴牙了。现在，除了有两颗牙是种植的，其它依然原装。吃饭，不碍咀嚼；说话，不会漏风。装上牙，小全递来镜子，让我自己看看，我朗声大笑：哈哈，我吃饭、说话没有一处无齿，不存在无齿的问题啦！

3 风光苑里风光好

就生活综合条件而言，我和老伴还是在武汉的风光苑最为合适，至少于我有一种亲切熟悉得心应手的感觉。

首先，所居风光苑左邻珞珈山，东贴东湖和磨山，山水景观天然，大气，优美，清雅。东湖，被要人钟爱，誉为湖北的中南海，可见它异于寻常的独特魅力了。登山，蹬车绿道，溜达栈桥，逛游市井和学府无所不可。去机关、医院、车站也近便。

本单位坐落在风光村聚萃地之一，故曰风光苑。推窗，春夏秋冬景；入梦，古往今来诗。我的家舍普通，但比起广州儿子的寓所，便宽敞不少，几乎每间都可转圜，方便，实用。尤其是我有一间比较宽敞的书房，可以安静自由地阅读、写作，依凭记忆快速在熟悉的地方翻找到资料，称手得很。

对于老人来说，我特别满意风光苑有食堂，足不出户，天天即可买到安全、卫生而且实惠的饭菜。像我这样家有病人，又不想为操持吃喝耗费太多时间和精力的人，食堂就正好解决了问题。食堂不是保姆，却相当于保姆。我从内心为单位的食堂点赞。如果不是食堂为我省心代劳，我不可能在当护工的这几年还写出几十万字的杂记来。

还有，风光苑的冬天温暖如春，每栋房子都有暖气。水管供暖，人体无燥感，不发痒。在这样的环境里看书、写作、练书法，很容易沉心静气进入状态，获得比较好的成效。看电视、刷手机当然也很惬意。

总之，这是个工作和生活的好地方，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我和老伴需要这个安乐窝，也感念这个安乐窝。

4 生活是理顺的

古语云：“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说的是生活中有不顺是常态，不要烦恼，不要惊慌，从容应对，随着时间推移，都会逐步解决。生活，是理顺的。

那晚八时多回到武昌的家。进门，开灯，没有反应，一片漆黑。赶紧把安置在公共地方的家用电闸看了，发现电闸处于关闭状态。电闸推上，家里亮堂了。可是，检查冰柜、冰箱，鱼肉食品全都变质发臭。可见断电久矣。这之前电闸是如何被关上了呢？害人不浅哪 ！

儿子在第一时间给物业人员打电话报告。第二天，物业来了个姓罗的，只在单元门口晃了晃，连家门都不进，更不说察看冰柜、冰箱状况了。我儿子质问罗：私家电闸暴露在单元过道，单元门长期不关，同时无门禁监控，是不是事实？物业有没有责任？不要逃避责任。得给个态度、说法，若放任歪搞，有人再把所有宿舍楼在外的电闸都拉一遍，你负得起责吗？罗，闭了嘴。

曾经也有人强调有可能是冰箱自身故障而引发跳闸断电，问题是你拿不出确凿的根据呀，怎能以猜想推卸物业责任呢？

还好，第三天物业经理带几位师傅上我家门口，买了器具，换了电闸，安了小箱子和锁，算是以实际行动改进工作。我对物业经理说，我损失不小，但不要你们赔一分。我要的是合理合情的态度和说辞。不在乎经济赔偿，更不会敲诈，我不是那种人。虽说事情发生在我家，但暴露的安全隐患具普遍性，必须高度重视，整改，否则小区还会出问题。物业经理点头，并且为罗的消极向我道歉。

由此可见，碰到任何矛盾，逃避责任，或者和稀泥，都于事无补，应该先了解原委，明辨是非，才可能通情达理解决问题，打开心结。

联想到几年前，居住区有人练习二胡，每天几个小时，单调刺耳的声音延绵不止。一些邻居不堪其扰，我更是如此。老伴是有脑炎的老病号，最需要安静的环境康养；我本人看书、写作也需要安静，曾友好地多次希望对方注意。可是，状况依旧。

我不好争吵，也不便报警，只好求助单位有关部门。一位负责人说，与对方说了，上午不拉琴，改在下午拉。他让步了，你多理解吧。我哭笑不得，这叫“让步”吗？这叫解决问题吗？无奈，我只好向该部门另一位负责人求助。他登门练琴人的家，温婉劝导，告知居住区最需要的一是安全二是安静，建议拉琴时去本院的活动中心。从此，本栋楼消停了日复一日的胡琴声，有了安静。我和本楼的有关邻居心存感谢。面对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处理，竟然是截然不同的结果，可见办事方法办事能力多么重要。

几十年来，邻居们一直都真诚友好相处。我希望继续友好地温馨下去。偶尔有点想法，坦诚沟通。生活小磕碰，稍加磨合，终归和谐，我坚信生活是可以理顺的。

近日，我要办的事一一妥帖，顺利，而且顺心。我很想长时间地保持这种状态。

2025.11.10

刘耀仑，中国作协会员，江汉大学特约研究员。文字，原创。模版，源自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