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每个月给家里五千，自己只留两千生活费。
</p><p class="ql-block">我的奖金全部被哥哥拿去买车、结婚、买房。
</p><p class="ql-block">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话是：
</p><p class="ql-block">"你是女的，就该为家里付出。"
</p><p class="ql-block">"你哥要买房，你不出钱谁出？"
</p><p class="ql-block">"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凭什么不听话？"
</p><p class="ql-block">在得知家里通过关系才让我成功进了医院急诊科后，
</p><p class="ql-block">我彻底和家里断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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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class="ql-block">急诊科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焦虑。
</p><p class="ql-block">我刚处理完一个车祸伤员，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p><p class="ql-block">趁着换班前的间隙，我从值班室的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撕开吸管喝了一口。
</p><p class="ql-block">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p><p class="ql-block">大嫂宋雨薇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色铁青："苏晚！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上班时间偷吃医院的东西，这要是被人看见，我们苏家的脸往哪搁？"
</p><p class="ql-block">我愣了一下："这是我自己买的。"
</p><p class="ql-block">"自己买的？"她冷笑，"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还没转正呢，就敢这么大手大脚？你花掉的还不是家里的钱！"
</p><p class="ql-block">我哥苏明远紧跟着走进来，皱着眉看我："你就不能忍一忍？非要在这种时候惹你嫂子生气？"
</p><p class="ql-block">我握着酸奶盒的手微微发抖。
</p><p class="ql-block">妈妈从候诊区走过来，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晚晚，你嫂子也是为你好。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
</p><p class="ql-block">为我好？
</p><p class="ql-block">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p><p class="ql-block">她环视了一圈诊室，目光落在墙上的排班表上，语气里带着命令："下周六你值班对吧？正好，我表妹要来市里玩，你帮她安排个全面体检，挂你们科室最好的专家号。"
</p><p class="ql-block">"下周六急诊科人手紧张，而且专家号需要提前预约……"
</p><p class="ql-block">"这都办不到？"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打断我，"你在这个医院到底有没有用？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
</p><p class="ql-block">我深吸一口气："嫂子，医院有医院的规矩。"
</p><p class="ql-block">"规矩？"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苏家供你读了这么多年医学院，现在让你帮个小忙都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p><p class="ql-block">妈妈在一旁劝道："晚晚啊，你就帮帮你嫂子嘛。一家人，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p><p class="ql-block">我看着她们，忽然觉得很累。
</p><p class="ql-block">累得不想再解释什么。
</p><p class="ql-block">"好。"我点点头，"我去问问。"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这才满意，临走前又补了一句："对了，晚上回家吃饭，别又加班到半夜。你一个女孩子，整天不着家的，像什么话。"
</p><p class="ql-block">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p><p class="ql-block">直到三天后，我收到银行的扣款短信。
</p><p class="ql-block">"您尾号8856的储蓄卡支出68000元，余额12340元。"
</p><p class="ql-block">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p><p class="ql-block">六万八？
</p><p class="ql-block">我立刻打开手机银行，看到了转账记录：购买家用医疗器械。
</p><p class="ql-block">紧接着，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p><p class="ql-block">"晚晚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那个理疗仪的钱，妈已经从你卡里划走了。你别生气啊，这不是你爸腰椎间盘突出吗？你哥说这个仪器特别好用，国外进口的……"
</p><p class="ql-block">"妈。"我打断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p><p class="ql-block">"哎呀，这不是怕你舍不得嘛。"妈妈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花不了多少钱，这钱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给家里用。你爸养你这么大，你孝敬他不是应该的吗？"
</p><p class="ql-block">我有些窝火，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妈，那是我准备交进修学习班费用的钱。"
</p><p class="ql-block">"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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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class="ql-block">妈妈的语气里透出不解，"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还进修什么？女孩子啊，差不多就行了，别总想着往上爬。你看你嫂子，人家本科毕业就嫁给你哥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p><p class="ql-block">我闭上眼睛。
</p><p class="ql-block">挺好。
</p><p class="ql-block">她不知道，这个进修机会我争取了多久。
</p><p class="ql-block">她不知道，这笔钱我攒了多少个夜班。
</p><p class="ql-block">她只知道，我的钱，理所应当地，可以被她随意支配。
</p><p class="ql-block">"妈，我还有事。"我挂断了电话。
</p><p class="ql-block">手机屏幕上，还躺着一条未读消息，是医院进修班报名的最后通知：逾期未缴费视为自动放弃。
</p><p class="ql-block">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p><p class="ql-block">最终，我点了放弃。
</p><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下班，我没有回家。
</p><p class="ql-block">我一个人坐在医院天台的角落里，看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p><p class="ql-block">我想起三年前，我穿上白大褂的那天。
</p><p class="ql-block">导师拍着我的肩膀说："小苏，好好干。你有天赋，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p><p class="ql-block">我当时眼睛都亮了。
</p><p class="ql-block">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我就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p><p class="ql-block">可现在我才明白。
</p><p class="ql-block">在这个家里，无论我多努力，我永远只是那个应该付出的女儿。
</p><p class="ql-block">而我的哥哥，我的嫂子，他们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p><p class="ql-block">手机又震动了。
</p><p class="ql-block">是宋雨薇发来的语音："苏晚，你明天休息对吧？陪我去商场看看，我想买个新包。对了，那个专家号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别让我失望啊。"
</p><p class="ql-block">我看着那条消息，忽然笑了。
</p><p class="ql-block">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p><p class="ql-block">我关掉手机，站起身，走向楼梯口。
</p><p class="ql-block">身后，是这座我奋斗了三年的医院。
</p><p class="ql-block">而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风暴，还在等着我。
</p><p class="ql-block">周末的家庭聚餐上，气氛出奇的凝重。
</p><p class="ql-block">妈妈做了一桌子菜,却都是哥哥和嫂子爱吃的。
</p><p class="ql-block">我对海鲜过敏这件事，她又一次忘了。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夹了一筷子虾，漫不经心地说："苏晚，听说你们医院最近在评优秀员工？"
</p><p class="ql-block">我放下筷子："嗯，下个月公示。"
</p><p class="ql-block">"那你能评上吗？"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p><p class="ql-block">"应该有机会。"
</p><p class="ql-block">我平静地说，"我今年的业绩考核是科室第一。"
</p><p class="ql-block">"哦？"宋雨薇挑了挑眉，"第一啊。那奖金应该不少吧？"
</p><p class="ql-block">我心里咯噔一下。
</p><p class="ql-block">果然，妈妈接口道："晚晚啊，你哥和你嫂子最近要买房，首付还差二十万。你那个奖金要是能下来……"
</p><p class="ql-block">"妈。"我打断她，"我的奖金已经有安排了。"
</p><p class="ql-block">"什么安排？"苏明远皱起眉，"比买房还重要？"
</p><p class="ql-block">"我想考主治医师资格证，需要报培训班，还要买一些专业书籍。"
</p><p class="ql-block">"考什么考？"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冷笑，"你现在的工作不就挺好的吗？你一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事业再好有什么用？"
</p><p class="ql-block">"可这是我的职业规划。"我努力压抑着怒火。
</p><p class="ql-block">"职业规划？"她嗤笑一声，"我看你是被那些女权思想洗脑了。你知不知道，你哥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大学毕业就开始工作，这些年赚的钱全都贴补家里。现在他要买房成家了，你这个做妹妹的，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p><p class="ql-block">我看向苏明远。
</p><p class="ql-block">他低着头扒饭，一句话也不说。
</p><p class="ql-block">就像每一次，他都选择沉默。
</p><p class="ql-block">"晚晚。"
</p><p class="ql-block">妈妈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妈求你了。你哥哥他……他不容易啊。你就帮帮他吧。等他买了房，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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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class="ql-block">我笑了。
</p><p class="ql-block">笑得有些悲凉。
</p><p class="ql-block">"妈，您还记得三年前，我考上住院医师的时候吗？"
</p><p class="ql-block">妈妈愣住："记得啊，怎么了？"
</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需要交培训费，找您借两万块，您说家里没钱。"
</p><p class="ql-block">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可转头,您就给哥哥买了一辆十五万的车，说是他工作需要。"
</p><p class="ql-block">"那不一样！"妈妈急了，"你哥是男人，他要撑起这个家……"
</p><p class="ql-block">"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打断她，"可您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对吗？"
</p><p class="ql-block">餐桌上陷入死寂。
</p><p class="ql-block">宋雨薇忽然拍了拍桌子："苏晚，你这是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就这么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在医院当久了医生，架子端起来了是吧？"
</p><p class="ql-block">"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平静地看着她。
</p><p class="ql-block">"事实？"
</p><p class="ql-block">她冷笑，"行啊，那我们也来说说事实。你知道你读医学院这五年，家里花了多少钱吗？学费、生活费、住宿费，哪一笔不是家里出的？现在你有点出息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p><p class="ql-block">"那些钱，我会还。"
</p><p class="ql-block">"还？"宋雨薇嗤笑，"你拿什么还？就凭你那点死工资？苏晚，你搞清楚，在这个家里，你永远欠着的！"
</p><p class="ql-block">我站起身。
</p><p class="ql-block">"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清楚吧。"
</p><p class="ql-block">我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计算器。
</p><p class="ql-block">"医学院五年，学费生活费总计十八万。我工作三年，每个月给家里五千,总计十八万。"
</p><p class="ql-block">"去年哥哥买车,我出了首付十五万。"</p><p class="ql-block">凭栏望断［微］云散，</p><p class="ql-block">锦书遥寄［信］音传。</p><p class="ql-block">指尖轻触［小］庭芳，</p><p class="ql-block">玉阶闲步［程］途漫。</p><p class="ql-block">凭风暗度［序］章展，</p><p class="ql-block">眸中星落［搜］清欢。</p><p class="ql-block">[黑岩故事会]，输入[192364]看全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