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柿子

莽原

渭北旱塬的风，总比别处来得早一些。初冬的彬州北塬，褪去了秋的浓艳，却因一树树柿子，添了几分热烈的暖意。

站在塬边远眺，沟壑间、田埂旁，柿子树如散落的星火，枝桠遒劲地指向天空，缀满枝头的柿子像盏盏橙红的灯笼，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醒目。它们不似春日桃李的娇嫩，也没有夏日瓜果的丰腴，只在万物萧索时，以最朴素的姿态，把阳光的味道酿成沉甸甸的甜。

农人说，柿子是旱塬的“铁杆庄稼”，耐旱、皮实，就像塬上的人。如今虽不似旧时靠它果腹，却成了初冬最动人的风景。风掠过枝头，柿子轻轻摇晃，仿佛在与即将到来的寒冬对话。摘一颗熟透的柿子，剥去薄皮，甜汁瞬间漫溢舌尖，那是旱塬赋予的温柔，也是初冬独有的馈赠。

暮色渐浓，塬上的柿子树裹着夕阳的余晖，成了画里的剪影，静静等待着一场冬雪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