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浇灌的青春之歌

深水鱼3700193

<p class="ql-block">美篇号:3700193</p><p class="ql-block"> 我与武术的情结,绝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一招一式、复杂的套路,是从少年开始种下的强身健体的种子,更是岁月里沉淀出的精神印记。儿时因为体弱,父亲饭后总爱带我遛弯,一日见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玩飞叉的光头老人。只见飞叉如闪电般飞舞,不时绕过肩、背、腿、手臂旋转翻滚、抛接,动作连贯流畅,像粘在身上一样。随着飞叉的哗啦声,旁观者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他就是形意拳的总教练。</p><p class="ql-block"> 我当时只有6岁,师傅嫌我年龄太小不肯收,拗不过父亲的软磨硬泡,终于收下武术队年龄最小的徒弟。开始只能学最简单的拳术,因不懂得一招一式的目的,重复比划3—4个动作一个循环、来回往返走直线枯燥无味,纯粹是为了完成家长给的任务,只练了个皮毛。一年后教练因血压高猝死,祸不单行,带我的师兄又患病辍学,武术是练不下去了,正赶上区武术学校招生、练少林正合我意报了名。</p> <p class="ql-block">  五十年代每月2元的学费价格不菲,武术班的学员格外珍惜机会。不同于草班子,习武就从踢腿、骑马蹲裆式开始。双腿微曲、双臂前伸,看似简单的动作,时间稍长双腿就打颤,汗水顺面颊流下。踢腿由踢脑门位置到鼻子位置、无捷径可循。为了尽早过关,脚尖抵住道牙用力向内压、开始用头触脚尖、然后肘关节触脚尖,最后用下巴触脚尖,练时的艰苦成了考验意志力的试金石。时光在汗水中流逝,我也渐渐进入佳境,由简单的连步拳、红旗拳到复杂的叉拳与八极,又由一转圈就倒的旋飞脚、到落地时稳如磐石,不仅强健了体魄、更磨练了我的意志。</p><p class="ql-block"> 因为早晨练完功无处换裤子,灯笼裤外附着的两条红条格外扎眼。班上比我年长、长得五大三粗的李振寰非要与我比试比试,美其名曰:练六的与练武的较较劲。上来比掰腕子,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压倒,后来比打杀,他攥住我的小臂,我用手按住他的手,顺势用胳膊肘下压,他抽出用另一只手抓我的头发,我用双手捂住他的手、顺势向下一拉,疼得他哇哇直叫,得益于师傅教的“拿法”。武术讲究的是刚柔相济,而非追求力量,经此一战,我们成为好友。</p> <p class="ql-block">  练器械师傅也是因材施教,腰软的从剑开始、腰硬的练棍棒与长枪。我大概哪头都不占优,师傅让我进入刀术一组。因武校提供不了那么多器械,让我们自己做木刀替代。父亲无奈带我去木工厂,用近1cm厚的椴木板锯了一个刀,因份量重,师友送了个绰号“八斤刀”。虽然舞起来略显沉重,但提高了腕力、为后来进入大学武术队打下坚实基础。</p><p class="ql-block">  久练终有成,迎来了表现机会,宁园消夏晚会有武术表演任务,离南门不远的场地记忆犹新。从简单的骑马蹲裆式、复杂的拳脚、器械,赤手夺刀、对打,参加过武术比赛数次,与武术结下不解之缘。我的项目是长枪对单刀,与我搭档的是机床厂的李师傅,为了演好这一档节目,给观众留下好印象,我们下足了功夫。表演前,李师傅每晚7点准时骑车到我家,驮着我到中山公园东北角加练,虽然一招一式演练了千百次,衔接处做到天衣无缝,作为武术班的叫座节目,压力陡增,决不能演砸。尽管参加过武术比赛,看到周边围了一圈又一圈、黑压压的人群,面对无数双眼还是略显紧张。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我与搭档对视了一下、定了定神,开始一来一往、一招一式打了起来。或许李师傅略显紧张、或许让假戏真做演得逼真些,只见他精神抖擞、挥舞长矛、虎虎生风。本来是点到为止,李师傅使了暗劲,仿佛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教练发现不对劲,频使眼色、表示手下留情。杀出血性的一对眼睛全盯在器械上,哪里顾得上师傅的焦虑,最后以平手收式告终。表演结束后,仔细查验长枪的白蜡杆,发现多了几道印痕。幸亏枪头、大刀没开刃。要是开了刃、万一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p> <p class="ql-block">  张师傅年长我8岁,既是队友又是好兄弟,互相切磋武艺,生活上给予我许多照顾,几年前驾鹤西去,我难过了好一阵子。进入耄耋之年改练太极拳,虽然背已驼、定式难以为继、下腰做不到位、只能点到为止。但武术已早已融入我的生活,教会我快节奏中保持镇静,面对困难时以柔克刚,是我一生中难以割舍的情缘。</p> <p class="ql-block">注:文中图片拍自曾伴我练功10年的中山公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