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岁月可堪回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张永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床头屋漏无干处,长夜沾湿何由彻。”今天是周末,想起创办诗词自然流派代表人小乌老师。在我们刚组群学习诗词时;她安排我们一定要手抄名家诗词加分析,每天至少两个小时。一时兴来,就随手分析了子美这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分析到这两句时,时光轮盘,忽然飞速倒转,一下子就被转到了80年代初期,住在老房子里的那个阴雨连绵的夏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家院子里的三间正房,是勤劳的父亲在农闲时,同两位叔叔一起脱坯、挖窑、烧砖,合伙建成的。院子东侧还有两间用土坯垛起的小土屋,土房南边的东门,也是自己动手用荆条和稍粗点的木棍做成的柴门。偏房的屋顶是用泥窝窝糊的,正屋的顶却是用水泥锤成的。但那时候的技术不好,水泥和沙石凝固得不够紧密,在太阳的暴晒下,两三年后就会出现大小不一的裂缝。因此,每到雨天,父亲都会早早地往房顶扔上几铁锨土,撒到裂缝里。小雨还行,但经不住大雨和雨水长时间的冲刷。久了,雨水就会从裂缝里渗入滴进屋里。每到此时,母亲就会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盆子和器皿都拿出来接雨。从屋顶漏下来的雨水有着药汤子一样颜色,散发着草席发霉的味道,落到器皿中,碎成很多不听话的小飞沫,溅得满地都湿漉漉的,没有一块干地方。晚间,母亲就守着那些盆子,接满了就一个接一个地及时倒掉,放回原处再接,并不时地摸着我们湿哒哒的被角,整夜不得休息。天晴了小小的我就坐在院子里,看那头大黑骡子安闲的咀嚼着槽里玉米桔,尾巴在身后不停得摇来摇去。</p><p class="ql-block"> 果真是“乱世出匪,闲日生贼。”有一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村里小偷偷牲口的事就儿频繁发生。那年头牲口可是农民的命啊!耕地、拉粮食全靠它了。没办法,母亲就把我和两个姐姐安排到厨房里过冬。那两间小小的、被炊烟熏得黑黝黝的土坯房内的墙皮油糊糊和灶台连在一起,欣慰的是;晚上,土炕上还留有母亲做饭的余温。灶台外面,是一个冲着小木门的牛槽,依牛槽立着一根小柱子,上面绑了一根横杆,我家的那头大黑骡子就养在里面。为了让我们住的稍微舒服点,父亲每天傍晚都会把马粪铲了,再往圈里铺几箩头干土,闻着这骡制造出气味,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挨过那个漫长的冬天的。</p><p class="ql-block"> 后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家里就翻盖了四间宽敞的新砖房。才终于结束了在厨房里过冬的日子。砖房虽好,但那个时代的耗子又特别猖獗,到了晚上,它们就时长在被子上窜过,吓得我们整夜整夜的蒙着头;实在怒了,就掌起灯赶它们,那会儿的耗子精得很,刚把灯点亮,‘嗖’地就没影了,但一熄灯,它们又爬出来唬人。气急了,就央求父亲弄点老鼠药,来药这些坏事做尽的家伙。有时一次就能药死半箩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子美的美好理想没在他那个朝代实现,却在今天变成了现实。</p><p class="ql-block"> 现在,我就坐在宽敞明亮的楼上,一边赏着花草一边读书,楼里的地暖把冬天隔在窗外。楼下是漂亮的绿化带,还有随手停靠在道边、放上一周也不用担心被贼人偷了去的交通工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生在那个年代的我们,大都在儿时经历过坚苦岁月的磨砺,便更加懂得珍惜现在这得之不易的好时光。</p> <p class="ql-block">张永晖,字佩兰、号墨尘。出生于卯兔年桂月,从事幼儿教育。惯以明月为琴,诗书为侣。识而不达故蓄之,师从北方山趣、南方小乌二师。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诗词学会会员,聊城诗人学会员、聊城作家协会会员、冠县诗词楹联协会秘书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