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饮食在悄悄伤害你的肾脏吗? (之一)

营养免疫北美空中健康课堂

来自Michael Greger 医生的著作

　　

我们很容易就把肾脏的运作看成理所当然的，它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高科技血液过滤器。肾脏每天24小时要过滤多达142升的血量，才能让你每天排出1~2升尿液。

如果肾脏无法正常运作，代谢的废物就会在血液中聚积，最终导致虚弱、呼吸急促、精神错乱和心律异常等症状。不过，大多数肾功能日益恶化的人，根本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一旦肾脏功能完全丧失，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换一个新的肾，或者洗肾（用机器过滤血液）。但捐赠的肾脏可遇不可求，而洗肾者也通常拖不过3年。因此，一开始就让肾脏保持健康，才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肾脏也可能因为某些毒素、感染，或者尿道堵塞而突然丧失功能，但大多数的肾脏疾病，都是随着时间逐渐丧失功能的。一项全美国的调查发现，受试的美国人中，只有41%具有正常的肾功能，比大约10年前的52%下降了不少。64岁以上的美国人，每3人中就有1人有慢性肾脏病。64岁的美国成年人，预计超过半数的人会在余生得慢性肾脏病。

但是，洗肾人口为什么没有数百万之多呢？由于肾功能障碍对身体的其他部位伤害很大，大多数有肾功能障碍的人都活得不会太久，没来得及活到需要洗肾的阶段。在一项追踪1000多名64岁以上的美国慢性肾脏病患者长达10年的研究中，只有1/20的人最后发展成肾衰竭，而其他的人大部分都因为心血管疾病死了。这是因为肾脏对调节心脏功能十分关键，因此45岁以下的肾衰竭患者，死于心脏病的可能性比肾脏功能正常的人高出百倍之多。

　　那么，好消息呢？最有益心脏的饮食方式，也就是吃未经加工的蔬食，可能也是预防和治疗肾脏病的最好方法。

别让饮食结构伤害你的肾

肾脏是布满血管的器官，这就是它们看起来红彤彤的原因。我们前面已经看到，典型的美国饮食可能会毒害心脏和大脑的血管，那么，这种饮食对肾脏会有什么影响呢？

　　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试验，他们追踪数千名健康女性的饮食与肾功能超过10年，^{[8]}测算存在于她们尿液中的蛋白质。健康的肾脏会竭力保留蛋白质和其他重要的营养物质，并从血液中过滤出有毒或无用的废物到尿液里。假如在尿液中发现了渗漏出来的蛋白质，就是肾功能开始异常的迹象。

研究人员发现，有3种特定的膳食成分，与肾功能下降的迹象有关：动物性蛋白、动物性脂肪及胆固醇。这3种成分都有同样的来源：动物性产品。研究人员还发现，肾功能减退与植物性蛋白质和植物性脂肪的摄取量无关。^{[9]}

　　150年前，现代病理学之父鲁道夫·菲尔绍（Rudolf Virchow）首次描述肾脏的脂肪变性。^{[10]}从那时开始，高血脂造成肾毒性（血液中的脂肪和胆固醇可能对肾脏有毒）的假说就被正式确认了^{[11]}，其中部分原因是解剖肾脏时发现了脂肪堵塞。^{[12]}

　　胆固醇和肾脏病之间的关联性在医学界已被广泛认可，因此用来降低胆固醇的他汀类药物，就成为减缓肾脏病发展的建议用药。^{[13]}然而，通过更健康的饮食来治疗根本病因不是更好吗？而且也更安全、更便宜。

哪种蛋白质对肾脏比较好

从1990年到2010年的20年间，致死和致残主因的排名相对保持稳定。正如本书第1章提到的，心脏病仍是人类失去健康和生命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也有一些疾病的名次下滑（例如艾滋病），但在发病率比上一代增加的疾病中，慢性肾脏病增加的幅度最大，死亡人数也增加了一倍。^{[14]}

　　罪魁祸首就是“多肉嗜甜”的饮食习惯。^{[15]}不加节制地摄入白糖、摄取高果糖的玉米糖浆都跟血压和尿酸增加有关，从而破坏肾脏细胞。在动物性产品和垃圾食物中所含的饱和脂肪、反式脂肪及胆固醇，也与肾功能受损有关。此外，肉类中的蛋白质也会增加肾脏的酸负荷，提升氨的生成量，很可能破坏敏感的肾脏细胞。^{[16]}这就是为什么医生常常会建议慢性肾病患者限制蛋白质的摄取量，防止肾功能进一步衰退的原因。^{[17]}

　　不过，并非所有蛋白质都生而平等。你必须了解，不是所有蛋白质对肾脏都有同样的作用。这一点非常重要。

动物性蛋白摄取过多，可能会对肾脏的正常工作产生巨大影响，通过在肾丝球引发一种称为“超过滤”（hyperfiltration）的高压状态，大幅增加肾脏的负荷。假如超过滤只是偶尔发生，不至于危害到身体。人体都有备用的肾，因此只靠一个肾脏就能活下去。人类的身体，为了适应以前的狩猎和采集生活，已经发展出间歇性处理大量蛋白质的能力。然而，现在很多人几乎每天无肉不欢，摄取了大量的动物性蛋白，日复一日，迫使肾脏必须持续召唤这些储备力量。久而久之，这种持续不断的压力会让原本健康的人肾功能恶化，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肾功能会每况愈下。^{[18]}

至于吃蔬食的人肾功能比较好的原因，最初被认为是总的蛋白质摄取量较低。^{[19]}但我们现在知道，更可能的原因是肾脏处理动物性蛋白与植物性蛋白的方法非常不同。^{[20]}

在吃肉后的几个小时内，肾脏就会转换成超过滤状态，不管你吃的是牛肉、鸡肉或鱼肉，都有类似的结果。^{[21]}反之，相同分量的植物性蛋白，对肾脏没有明显造成实质上的压力。^{[22]}吃金枪鱼后的3小时内，肾脏的过滤率高达36%；但在食用含等量蛋白质的豆腐后，对肾脏似乎没有施加任何额外的压力。^{[23]}

　　用植物性蛋白来取代动物性蛋白，是否有助于延缓肾功能恶化？答案是肯定的。已有6项临床试验显示，以植物性蛋白替代，可以减少超过滤和蛋白质渗漏的现象^{[24-29]}，但这些研究都是短期性的，试验期都少于8周。一直到2014年，终于有一项长达6个月的有安慰剂对照的随机双盲临床试验，研究肾脏如何处理大豆蛋白与乳制品蛋白。结果与其他研究相符，发现植物性蛋白能帮助生病的肾脏维持功能。^{[30]}

为什么动物性蛋白会造成超载反应，而植物性蛋白却不会呢？这是由于动物性产品会引起炎症。研究人员发现，如果在受试者摄取动物性蛋白的同时，也给予强效的抗炎药，超过滤反应和蛋白质渗漏的情况就都会消失。^{[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