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书案上的粉笔灰积了厚厚一层,日光斜斜地爬过窗棂,在灰白的尘埃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印痕。四十余载的光阴,竟也不过是这一层薄灰的分量。</p><p class="ql-block"> 我向来是独往独来的。办公室里的喧嚷,会议桌上的高论,于我不过是耳旁风。教书育人,原不必随人俯仰。学生们来来去去,如流水行云,我却在讲台这一方天地里,站成了块顽石。</p><p class="ql-block"> 健康尚好,腿脚也还灵便。每日清晨匆匆上学,看山丘树叶由青转黄,由黄而落,周而复始。退休之后,大约仍要这般丈量余生,只是少了上课铃的催促,脚步或可更从容些。</p><p class="ql-block"> 人谓退休便是船到码头车到站,我却不以为然。案头的电脑,窗外的美景,心中的念想,何曾有过退休之说?不过是换一处所在,继续拥抱向往的生活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