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文字178 秋冬之交，乡野行走

风水纹

晨间略落雨稀洒，后，雨停。见天色尚可，决定去乡间走走。出门时，顺手带上了把轻盈的弯钩直柄伞，以防路上有雨。以前伞之口头称谓，叫“撑花儿”，多形象，多美！“落雨稀洒”也为口头之语，虽常为形容下雨天泥泞景象，但字面犹有诗词韵味儿，自有其美。 出行，爬坡，登高，望远。小城如常，静卧安然。远山朦胧，护其千年。天色如洗，清朗高远。空气清新，润泽心田。 一路多绿意，除青菜、白菜、菠菜、木耳菜、冬寒菜、萝卜、芫荽等各类当季蔬菜外，各种作物亦生机勃勃。娥眉豆繁盛得很，或攀爬于地坝边专门搭就的架子上，或直接攀爬于地边那树干上。枝叶间全是一簇簇好看的紫色小花花，不久后就会结出一片片豆角啰。有的人喜欢吃，有的人略显其口感粗糙。脚板苕叶子尖尖的，青葱翠绿，蔓延得一大篷一大篷的，把支撑的竹杆压得倾斜又严实。那土里的脚板苕肯定块根粗大，滑糯好吃！壮硕的芋头叶上还留存有晨间的颗颗雨珠，晶莹圆润，一碰，嗖，大珠小珠落地里。芋头煮粑后又粉又面的，尤其芋儿更是糯叽叽的，好吃！正面绿叶，背面紫红色的观音苋最烂贱，枝干随便插在地头或堡坎缝里，一发就是一大篷。折取嫩尖，焯后凉拌，滑嫩得很。一丛丛朝天椒则红彤彤的，一行行小葱蒜苗青油油的，炒菜增色又增香。洋芋间种于青菜间，一行洋芋，一行青菜。茎叶向上使劲生长，块茎地里积蓄着力量。 除正生长的菜蔬，亦有作物更迭。丝瓜藤已枯，个别老丝瓜尚吊在架上。而瓜架下发起来的豌豆苗又在使劲生长，过不了多久，又要攀爬上架，葱笼成片结豌豆片儿了。南瓜渐收尾，但地面蔓延的藤叶间还开着少许的喇叭形黄花，趁着天寒之前结着最后一批嫩南瓜儿。毛豆大部分已收，也有少株留余地头边角或成行未收的。于是，青菜们的绿，毛豆们的黄，相间混搭，绘就秋之色彩。红苕挖得也差不多了，很多红苕藤或就近搭在结有累累硕果的柑子树树杈上，或窖在地里，或堆在路旁。即便已离开泥土多日，还开着紫色小喇叭花呢。藠头已老，伞状花序，紫花簇簇，在那岩边花开成片，摇曳生姿，挺雅致挺好看的。很多地块已有翻新，种的多是莴笋秧。除莴笋外，有洒下菜籽已发出来小秧秧的，嫩嫩绿绿，成片成饼。一块地里，有见胡豆苗已成行生长的，约一拃长。嘿，这胡豆还栽得早耶！有些地块翻新后虽暂无种植，但乡野间因新泥翻覆，处处皆欣欣然。 乡野里，鸡鸭鹅是有的，或圈养，或散放。一块仅剩稻茬的正休养生息的水田旁，一溜麻鸭子站在田埂上，或理毛，或啄食，或休憩，怡然自得。半坡路上，对面岩上竹林塆里，一只下蛋后的母鸡在咯咯哒咯咯哒地欢唱，那声响，那气势，嘿，响彻乡野。 这个时节，各类野草杂丛亦蓬勃。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粗壮的、纤弱的，此时也多有开着或大或小或细碎的各色小花花，彰显着秋冬时节生长之力以及自然的生机与繁华。除花开外，更多植物已顺应时节或挂果或结籽了。如龙葵，枝头除一两朵花开外，已挂上串串小青果，不久后将完全熟透为紫黑色小浆果。狗尾巴草已黄，虽有萧瑟之气，但那草穗上成千上万粒的草籽不也是秋的收获？！ 已是秋冬之交，居然有见一粉蝶翩跹，李树枝头亦有零星花开。此番景象，稀奇，亦如常，大自然自有其规律与变化。 …… 无雨，干脆以伞拄地，缓步慢行。天地广阔，入眼自然，心中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