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耐寒甘蓝美如画

王洪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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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编号：8058822

背景音乐：冬日寒风

　　初冬的清晨，寒风扑面而来，但我依然爱在院子里走走。露水还挂在叶尖上，阳光一照，便像撒了一层碎钻。邻居家那株羽衣甘蓝就在这时候最动人，紫得发亮的中心层层叠叠地卷着，像是谁悄悄藏了一抹晚霞在菜叶里。绿叶围在外圈，水珠滚来滚去，风一吹，晃一晃，就滑进了泥土。

另一旁的甘蓝也不声不响地开了“花”。粉红的芯子打着旋儿往外伸展，像小时候美术课上画的蜗牛壳，又像谁用颜料轻轻晕染过的调色盘。它不争不抢，就那么静静立着，却把整个角落都染得温柔起来。水珠顺着叶脉滑行，在光里闪出细小的彩虹。

　　我蹲下来看它，才发现那螺旋竟如此规整，仿佛自然亲手画下的几何图。粉红由内而外渐变成绿，再渗出些白筋，像是被谁不经意勾勒的线条。叶片上挂着的水，像是昨夜星辰落下未干的痕迹。这哪里是菜？分明是一幅活着的画，每天都在悄悄改一笔。

　　阳光斜过来的时候，羽衣甘蓝的影子拉得很长。它的紫在光下更浓了，像浸过一遍又一遍的胭脂，却不俗气。波浪形的叶边微微翘起，像是随时要合掌低语。我忽然觉得，这些菜，或许比花更懂季节——它们不靠香气引人，只用颜色和姿态，把冬日的寂静撑得饱满。

　　还有一株卷甘蓝，芯子是淡黄的，像刚剥开的嫩笋心。绿叶厚实，脉络清晰，水珠停在上面，仿佛能照见整个小院。它不像别的那么艳，却有种沉静的美，像是知道自己的时节未尽，不必着急绽放。

　　三株羽衣甘蓝挤在一起，像小时候姐妹并肩站着拍照。它们的紫与粉在晨光里交叠，绿叶如裙摆般托着，水珠一颤，整片叶子都跟着亮了一下。草色在背景里微微晃动，风来了，它们轻轻点头，像是在回应这个清冷却温柔的早晨。

　　这园子里，花早已谢了，叶子也落得差不多。可谁能想到，最热闹的竟是院子藏在这些“菜”里？它们不声不响地长着，把初冬过得像一场静默的庆典。我每日来看，不是为了收成，而是为了看它们如何用一片叶子，接住一滴露，留住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