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石羊村的重阳节

谭瓦霞

清晨的阳光洒在石羊村的青石板路上，我沿着小径慢慢往湿地公园走。路边的桂花开了，香气裹着秋意扑面而来。远远就听见笑声，一群老人正围坐在亭子旁聊天，一位戴蓝帽子的大爷和穿红花衣的大妈说着什么，逗得旁边人低头直笑。树影斑驳，围栏外的野花随风轻摇，整个村子像是被这份宁静的热闹轻轻托了起来。

转过小路，看见老李师傅正架着相机，蹲在一对老夫妇面前调角度。那对老人坐在小凳上，男的戴着熟悉的蓝色帽子，女的穿着紫花外套，两人手交叠着放在膝上，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盛满了光。老李头嘴里还念叨着：“再来一张，这张表情最自然！”——这大概就是村里最动人的纪录片了。

中午时分，舞蹈队的姐妹们围坐在庭院的长桌前。红桌布被风轻轻掀起一角，上面摆满了热腾腾的菜：酱香四溢的红烧肉、清炒时蔬、一大锅老母鸡汤咕嘟冒着泡。桌中央立着一块粉色纸牌，写着“舞蹈队”三个字，歪歪扭扭却格外可爱。有人夹菜，有人倒茶，笑声一阵接一阵，像是把整个秋天的暖都炖进了这顿饭里。

金海棠湿地公园的入口，新挂起的红横幅在风里舒展，上面写着“金海棠湿地公园”，字迹饱满，边角还绘着几朵盛开的海棠。花与绿树相映，像是给村子戴上了一枚喜庆的胸针。几位老人从旁边走过，抬头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这不只是欢迎外人，也是在庆祝他们自己的节日。

舞台前的花坛开满了粉色的秋海棠，像一片温柔的云落在地面。横幅高悬：“情暖金秋 爱在重阳”，红底金字，在阴天里也显得格外明亮。台上有人在排练，台下孩子们踮脚张望，老人们坐在红塑料凳上，一边看一边低声议论：“这是咱们村的戏班子吧？唱得真不赖。”

前排的几位老人坐得笔直，穿着厚实的冬衣，胸前别着红花，像是别上了整个秋天的温度。一位拄拐杖的大爷时不时和旁边人说笑，另一位戴黑帽的老奶奶则安静地看着舞台，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像是一幅静止的画；一开口，整幅画就活了。

老人的笑容总让人心里发软。那天我坐在他们身边，看见一位奶奶轻轻摸了摸胸前的红花，又低头整理了一下红椅子上的衣角。阳光斜照过来，她眯着眼，像是在回忆什么。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重阳节不只是敬老的日子，更是让我们看见时间之美的一扇窗。

一对老夫妻手挽着手站在国旗下合影，男的拄着拐杖，女的穿着紫花外套，两人胸前都别着红花。他们站在传统建筑前，背景是飘扬的五星红旗。没有太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手却一直没松开。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岁月最温柔的模样——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庭院里绿树成荫，一位穿红外套的阿姨蹲在轮椅前，递给老人一杯热茶，又顺手掖了掖毯子。周围的人或站或坐，没人说话，却有一种默契的温暖在流动。秋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份静谧的关怀轻轻伴奏。

舞台上的彩带随风轻舞，观众席早已坐满。红塑料凳排得整整齐齐，人们穿着厚外套，有的裹着围巾，有的戴着毛线帽。表演还没开始，但大家的眼神已经亮了起来。一位大叔举着手机录像，嘴里还念叨：“等会儿发群里，让没来的也看看。”

人潮涌动，舞台成了整个村子的心脏。红色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表演者在台上旋转、歌唱，台下是无数双专注的眼睛。孩子们骑在爸爸肩上，老人握着手杖轻轻打着节拍。这一刻，石羊村不只是一个地名，更像是一种生活的回响。

灯笼亮起来了，哪怕天还没黑。几位舞者在台上甩着红绸，动作整齐有力。台下坐着的老人看得入神，有人跟着哼起了调子。我站在人群后，忽然觉得，这些表演不只是节目，更像是一封写给岁月的情书。

亭子上“享寿”两个字在秋阳下泛着光。一群老人围坐四周，穿黑外套的那位胸前红花格外醒目。他们不急着说话，也不赶着走，就那样坐着，像树根扎进土地一样安稳。风吹过树梢，带来远处孩童的笑声，也带来了这个节日最本真的气息——安宁、长久、值得。

一位老人悄悄抹了抹眼角，我没出声，只是轻轻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一点空间。她看着舞台，眼里闪着光，像是被什么深深打动。另一旁的老人则专注地盯着前方，嘴唇微微颤动，仿佛在跟台上的表演者一起唱。那一刻，我明白了，感动从不只属于年轻人。

老人们穿得五颜六色，红的、黑的、灰的、黄的，像秋天的树林。有人戴针织帽，有人围毛线巾，每一件衣服都像是被岁月熨帖过。他们或笑或听，或低头喝茶，或抬头看天，没有谁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像是一幅拼得刚刚好的拼图。

他们整齐地坐在椅子上，面向舞台，像一支沉默却充满力量的队伍。红花在胸前绽放，笑容在脸上舒展。有人小声交谈，有人静静等待，仿佛这场活动不只是为了庆祝节日，更是为了确认——我们还在，我们在一起。

轮椅上的老人和椅子上的老人坐在一起，穿着相似的红衣，脸上是相似的笑容。他们望着同一个方向，像是在看一场久违的电影。风轻轻吹过，有人拉了拉衣领，有人笑了笑，没人觉得哪里不一样，这份平等的喜悦，才是节日最深的底色。

红花成了这一天的暗号。无论男女，无论是否能走动，只要来了，胸前就别一朵红花。它不说话，却告诉所有人：今天，我们被记住，也被珍视。

笑声在户外回荡，老人们坐在椅子上，像一排排盛开的秋花。红花、红衣、红横幅，整个村子被一种温暖的红色包裹着。年轻人在旁服务，孩子在远处奔跑，而老人们，正被时光温柔地簇拥着。

“购物区”的红色旗帜在风中招展，几位老人站在门前，有的穿着红毛衣，有的披着格子衫，正商量着待会儿买点什么。他们不紧不慢，像在逛自家的后院。绿植环绕，秋意正浓，这份闲适，是属于他们的节日特权。

一对老夫妻手挽着手走在林荫道上，深色外套上别着红花，步伐缓慢却坚定。他们不说话，只是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身后是行人，是树影，是这个村子最平常又最动人的风景。

舞台背景上“情暖金秋 爱在重阳”几个大字静静伫立，表演者在台上轻舞，观众在台下凝神。没有喧嚣，只有音乐和掌声交替响起。这一刻，敬老不是口号，而是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朵红花里的温柔。

穿红衣的舞者在台上旋转，手中扇子如花开般展开。白色圆灯悬在头顶，像一轮轮小月亮。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轻声跟唱，舞台下的每一双眼睛，都是对这份传统最美的回应。

阴天的天空压得有些低，但人们的心是亮的。红横幅下，表演继续，观众依旧。保温杯冒着热气，手套里握着温暖，大家坐在红塑料凳上，像一排排守候幸福的守望者。

几位老人坐在木台上，桌上摆着水果和茶具，正聊着陈年旧事。一人削苹果，一人倒茶，动作慢却默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桌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茶桌旁的老人们歇着，远处有人散步，花影婆娑，树影摇曳。这里没有喧嚣，只有秋日的静好。一杯茶，一段话，便是一整个下午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