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9 月 9 日,我们告别了卡尔巴里,往柏斯南面的尖峰石阵前行,这天的行程格外轻松,没有匆忙的赶路节奏。途中经过一座海边小镇时(霍洛克斯Horrocks),我们停下脚步,沿着沙滩漫步了一小段。眼前的印度洋一望无际,湛蓝的海面与天空相接,延伸向远方;一道木栈桥从岸边往海里伸去,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p><p class="ql-block">小镇的房屋看起来很简陋,外墙没有精致的装饰,透着几分朴素;街上更是安静,连行人的身影都看不到,整个小镇仿佛浸在一种慢节奏的静谧里。只在镇子一角,才看到一间兼具小卖部和油站功能的屋子,算是这安静小镇里少有的有 “烟火气” 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几个骑行者戴着亮色的头盔,车轮碾过碎石路的 “咯吱” 声,混着他们的笑声飘在风里。他们抬头时,蓝天下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连墨镜上的反光,都成了这金色花田里最亮的小光斑。</p> 中午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我们驱车回到杰拉尔顿曾入住过的酒店。此时离 check-in 时间尚早,索性将车停在海边的树荫下 —— 这里像是被大海温柔环抱的角落,海面上只有几处小浪朝着沙滩袭来,完全没有卡尔巴里海浪那般汹涌澎湃的气势,连海风都带着几分慵懒的温柔。远处的海面上,几道身影格外显眼,那是正在学习冲浪的人,他们踩着冲浪板在浅水区小心翼翼地尝试,时而被浪花轻轻托起,时而又重新调整姿势,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像是与大海的温柔互动。近处的沙滩上,一群群海鸥成了这里的 “主角”,它们时而舒展翅膀在空中盘旋,洁白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时而又轻盈落下,在沙滩上踱步觅食,偶尔还会因为争食而发出清脆的鸣叫,彼此嬉戏打闹,一派生机盎然。不少和我们一样的游客,正笑着拿出面包投喂这些小精灵,看着海鸥们围拢过来啄食的模样,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气息。 我们在车里简单用过午餐,便朝着周边的小镇明吉纽(Mingenew)出发。早就听闻这里的春天是野花的盛宴,即便不是花期,也能想象出那份宁静与美丽。<div>初春的西澳,天是洗过的透蓝,云朵像撒在蓝布上的棉絮,飘得慢极了。路边的油菜花田铺成了金色的海,花瓣薄得能映出阳光,风一吹,金浪从天际卷过来,带着清甜的花香。</div><div>偶尔闯入没有围栏的油菜花田, 爱美的2位女士不停地互拍. 田边几簇不知名的小野花,点缀在绿色的田野间,像是大自然随手洒下的彩色宝石。</div> 途中无意经过一个明格纽地面站,它由地面站服务公司运营,在卫星领域有着重要的地位。这里不仅能对各种卫星进行跟踪并接收数据,还能促进卫星与地面网络之间的有效通信,为商业和政府的太空任务提供有力支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围栏竟如此简陋,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戒备森严, 透过栅栏可以远眺里面的白色圆球和大锅. 门口还有一副铁雕,让我们开始误以为是一个公园. 到了小镇我们先登上了明吉纽山,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小镇,红瓦白墙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间,远处的田野与天空相接,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下山后,我们在小镇里随意闲逛,发现这里藏着不少小巧精致的教堂,其中规模稍大的圣约瑟夫教堂格外引人注目,教堂的建筑风格典雅庄重. 可惜大门紧闭, 无法看到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进教堂内部,感受那静谧而神圣的氛围。 我们还意外发现了一座老农具露天博物馆,这里陈列着各种年代久远的农具,犁、耙、镰刀等工具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过去农耕时代的生活气息,仿佛能看到先辈们在田间劳作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我们恋恋不舍地踏上返程的路,心中满是对这个宁静小镇的美好回忆。 <p class="ql-block">9月10日的晨光刚漫过西澳大利亚的地平线,我们便驶离杰拉尔顿,朝着尖峰石镇的方向进发。出发前的停留匆匆,直到车轮碾过城郊的公路,掠过窗外错落的街景与远方的海岸线,我们才算真正与这座海滨小城有了一场迟来的“初见”。</p><p class="ql-block"> 杰拉尔顿并非一座喧嚣的城市,它静卧在澳大利亚西海岸,是格雷戈里港的重要门户,也是探索西澳内陆的关键驿站。这座小城既有海滨的温润——湛蓝的海水环抱着港口,渔船归航时总能带起细碎的浪花;也藏着生活的质朴,街道旁的木屋缀着彩色的花箱,咖啡馆的香气偶尔随海风飘进车窗,让人想起这里“慢节奏宜居地”的别称。</p><p class="ql-block"> 而最让我们驻足回望的,是城郊那座醒目的纪念碑——HMAS悉尼II号纪念台。它并非传统的碑石,而是一组由白色金属构建的抽象雕塑,形似张开的船帆,又像展翅的海鸟,朝着大海的方向延伸。这座纪念碑是为了纪念1941年在二战中沉没的澳大利亚皇家海军“悉尼II号”巡洋舰及全舰645名船员,他们在与德国战舰的交锋中壮烈牺牲,船只残骸直至2008年才被发现。如今,纪念台旁的铭牌上镌刻着每一位船员的名字,海风掠过金属雕塑时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对逝者的低语;远处的印度洋波光粼粼,与洁白的纪念碑相映,既藏着历史的厚重,也透着对和平的敬畏。</p> <p class="ql-block">车轮碾过澳洲旷野的碎石路,风裹着草木的气息扑在车窗上。沿途的牧场与牛羊掠过视线,直到一棵横卧在路边的枯树闯入视野——它并非什么奇木,树皮斑驳,枝干蜷曲,却被围上了简易的护栏,据介绍这棵树曾出现在一位知名旅行家的游记里,文字里几句对它“孤绝姿态”的描述,让它从千万棵荒野树木中脱颖而出,成了如今的打卡地标。</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那棵树,又看向远处无边的林带——其实一路上这样的树木随处可见,有的歪倚在坡上,有的半浸在浅溪里,姿态未必逊于它。可偏偏是这一棵,因名人的笔墨加持,便有了与众不同的“身份”。风拂过它干枯的枝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风景本无高低,是人的目光与文字,给某些平凡之物镀上了特殊的光芒。</p><p class="ql-block">车继续前行,一座木质小桥渐渐出现在前方。它没有精致的雕饰,木板因岁月侵蚀泛着深褐,桥身微微倾斜,却仍稳稳地架在小溪之上。据桥边的介绍这座桥已有近三百年历史,是早期移民用当地硬木搭建的,曾是往来牧场的必经之路。桥的两岸,散落着几座石屋的残骸:石墙坍塌了大半,窗框只剩锈迹斑斑的铁架,墙角的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缠着破碎的木梁。</p><p class="ql-block">澳洲的历史不算悠久,没有千年古城的厚重,这些废弃的石屋与老木桥,便成了这片土地珍贵的记忆载体。指尖轻触桥边粗糙的木柱,能摸到时光留下的沟壑;望向石屋残垣间的天空,仿佛能看见当年移民扛着工具、牵着牛羊走过小桥的身影。它们没有名人游记的加持,也没有打卡地的热闹,却用斑驳的痕迹,默默记录着这片土地从荒芜到有人烟的变迁。</p> 正午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烈,把海面铺成一片碎金时,我们的车缓缓停在小海港边。<br>目光最先被那条延伸向远方的防浪堤吸引。它像一条沉默的臂膀,稳稳地拦在海港与外海之间,浪潮拍在堤身上,溅起的水花带着晶莹的弧度,又轻轻落回海面,留下一圈圈转瞬即逝的涟漪。沿着堤岸往远看,尽头似乎与蓝天融在了一起,只隐约能看到几只海鸥舒展着翅膀,在水天相接处盘旋。<br>低头时,脚下的砂石地竟藏着惊喜。一簇簇多肉植物挤在礁石的缝隙里,肥厚的叶片泛着浅绿的光泽,像是被阳光浸软了一般。最动人的是顶端绽放的小紫花,淡紫中带着一丝粉晕,细细的黄色花蕊上沾着细小的露珠,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像是在与海浪的节奏应和。伸手碰了碰叶片,带着午后阳光的温度,软软的却很有韧性,让人忍不住感叹生命在海边的顽强与可爱。<br>再往海边走去,海水的颜色渐渐变得丰富起来。靠近岸边的地方,水是清澈的浅蓝,能清晰地看到水下礁石的纹路,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而稍远一些,海水又变成了深邃的靛蓝,随着波浪的起伏,光影在礁石上流动,阳光穿透水面时,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落在色彩各异的礁石上,让海水与礁石交织出的画面,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每一笔都透着自然的灵动与鲜活。<br>站在原地静静看了许久,直到浪潮又一次漫过脚边的砂石,才惊觉这样的午间时光,竟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小海港的正午,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海浪、阳光与花草的陪伴,简单却美好得让人难忘。<br> 当阳光已褪去正午的炽烈,化作柔和的金橙色,我们终于抵达了被誉为 “沙漠中的奇石迷宫” 的秘境-尖峰石阵。<br>尖峰石阵的形成:是千万年的地质魔法的诞生,是大自然用千万年时间书写的地质传奇,核心源于石灰岩的形成与侵蚀两大过程。约 2500 万年前,这里曾是一片广阔的浅海,大量海洋生物(如贝类、珊瑚)死亡后,遗骸不断沉积在海底,经过漫长的地质作用,逐渐形成了厚度达数十米的石灰岩地层。后来,随着地壳运动,这片海底逐渐抬升,成为陆地的一部分,原本深埋地下的石灰岩也随之暴露在地表。<br>接下来的数百万年里,自然侵蚀力量开始雕琢这片石灰岩。首先是风力的作用:当地常年盛行的西风携带沙砾,像一把无形的刻刀,不断打磨石灰岩的表面,将原本平整的岩层切割、剥离,逐渐形成了最初的石柱雏形。其次是雨水的溶蚀:偶尔的降雨会溶解石灰岩中的碳酸钙,在岩石表面形成深浅不一的孔洞和凹槽,让石柱的形态更加奇特。此外,地表的沙层在风力作用下不断移动,时而掩埋石柱底部,时而暴露更多岩层,经过千万年的反复 “雕琢”,最终形成了如今我们看到的尖峰石阵。<br>下午四点的光线柔和而温暖,为尖峰石阵的地貌增添了更多层次感。整个石阵分布在一片开阔的黄色沙地上,面积约数平方公里,数以千计的石灰岩柱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形成了一片 “石头森林”。这些石柱的高度差异极大,矮的仅几十厘米,像刚冒出地面的春笋;高的则可达 4-5 米,笔直地冲向天空,仿佛能触碰到低垂的云层。石柱的形态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像尖锐的宝剑,顶端锋利得仿佛能划破空气;有的像粗壮的城堡立柱,表面布满凹凸不平的纹理,透着厚重的沧桑感;还有的则因侵蚀作用形成了中空的 “石窗”,阳光透过孔洞洒下,在沙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宛如天然的艺术品。<br>走近观察,会发现石柱的表面并非单调的灰色,而是布满了丰富的色彩:靠近地面的部分,因长期与沙砾摩擦,呈现出浅黄的土色;中部则保留着石灰岩本身的青灰色,表面还能看到海洋生物遗骸留下的细微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是海洋的过往;而顶端因长期暴露在阳光下,被氧化成了淡淡的红褐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泽。沙地上还零星分布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耐旱植物,深绿色的叶片与黄色沙地、青灰色石柱形成鲜明对比,为这片苍凉的地貌增添了一丝生机。<br>站在石阵中央,举目四望,夕阳将所有石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错的影子在沙地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仿佛要将这片远古的秘密牢牢锁住。远处的地平线与天空相接,淡蓝色的天幕上飘着几缕白云,被夕阳染成了淡淡的粉橙色,与地面的奇石、黄沙构成了一幅壮阔而静谧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br><div>日落时分本是拍日落的大好时机,我却为寻找LD而迷了路. 石阵中根本辨别不了方向,游人渐渐散去, 石阵黯淡下来,只有风在石头中穿行的呼呼声.我好不容易找到用石头做标记的大路凭着感觉走. 还好当时石阵里还有网络,与LD联络上后他不停地跑动以确定方向,我们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终于会合.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div> 入夜,我们没有按原计划前往远处的酒店,而是在车旁简单整理了摄影装备 —— 三脚架、快门线、广角镜头,准备迎接这场期待已久的 “银河拍摄”。<br>这时的荒漠格外安静,只有偶尔掠过的夜风卷起沙砾,在石阵间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仿佛是这片土地对我们的低语。抬头望去,天空像是被墨汁晕染开的绸缎,没有城市灯光的干扰,星星从暮色中一颗颗苏醒,逐渐铺满整个天幕,银河的轮廓也慢慢清晰起来,像一条淡淡的银色丝带,温柔地斜跨在石阵上空。这里果然是拍摄银河的理想之地:开阔的荒漠没有任何遮挡,能将整片星空尽收眼底;而那些形态各异的石灰岩柱,恰好成为了完美的前景,让星空不再是单调的 “星点集合”,而是多了一份与大地对话的厚重感。<br>不过,我们并未贸然深入石阵。下午在石阵中的 “迷失”的经验, 我们选择在靠近停车点的边缘区域支起三脚架,既保证了拍摄视角,也避免了夜间在石阵中迷路的风险。<br>当相机参数调试完毕,快门按下的瞬间,我们都屏住了呼吸,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曝光结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只有相机屏幕上偶尔闪过的电量提示,提醒着我们夜色的深沉。<br>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们第一次回看拍摄成果时,都忍不住低声赞叹 —— 屏幕上,银河的细节清晰可见,银色的星轨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而下方的石灰岩柱在星光的微弱映照下,透着几分神秘的剪影感。更意外的是,远处几位同样来拍摄的游人,手中的手电光无意间扫过石阵,那束暖黄色的光线没有破坏星空的静谧,反而恰好照亮了前景的石柱,让石柱表面的纹理变得清晰,与深邃的星空形成了鲜明的明暗对比,像是为这幅 “银河画卷” 添上了点睛之笔。<br>当最后一次按下快门,看着屏幕上那幅 “星轨缠绕石阵、银河悬于天际” 的照片时,我们都明白,这是自学摄影以来最棒的一次拍摄 —— 不仅是因为画面的完美,更因为这片荒漠的夜色、石阵的陪伴,以及那些意外的小惊喜,都让这次拍摄变得格外难忘。<br><br> 收拾好摄影装备,我们踏着夜色向停车场走去。沙砾在脚下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与身后石阵的寂静形成呼应,刚才拍摄银河的兴奋劲儿还未褪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嘴里还在讨论着刚才拍到的星轨细节。<br>就在这时,一阵刺眼的强光突然从远处地平线方向传来,不是手电的微弱光斑,也不是车灯的直射光线,而是一种带着暖意的、缓缓扩散的光亮,瞬间打破了夜色的均匀。我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望去 —— 只见地平线的边缘,一轮比寻常所见大上许多的月亮正缓缓升起,最令人惊叹的是,它并非平日里的银白色,而是裹着一层浓郁的、像熔金般的红色,边缘还泛着淡淡的橘色光晕,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红宝石,正一点点挣脱大地的束缚,慢慢爬向夜空。<br>“居然是红月亮!” 同行的伙伴忍不住惊呼出声。我们抬头盯着那轮红色的月亮,一时忘了挪动脚步 —— 谁能想到,已经晚上九点多,还能在荒漠的地平线看到这样奇特的月出景象?它比夜空中的星星更具冲击力,红色的光晕洒在远处的石阵顶端,让原本沉默的石灰岩柱仿佛镀上了一层暖色,连脚下的沙地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整个场景奇幻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br>可这份惊喜很快就被遗憾取代 —— 我们的相机里装着的都是拍摄星空用的广角镜头,为了轻便,根本没带长焦镜头。看着那轮渐渐升高的红月亮,我们只能徒劳地调整相机角度,试图用广角镜头捕捉它的全貌,可按下快门后才发现,画面里的红月亮只是一个模糊的红色光斑,完全无法展现它真实的大小与色彩。更让人无奈的是,前方几位游人也被红月亮吸引,纷纷打开手电四处张望,手电的白光在空气中乱晃,有的甚至直接照向镜头,让本就不理想的画面又多了几分杂乱的光斑。<br>我们尝试着调整了几次曝光参数,可拍出的照片始终不尽如人意。最后,只能看着那轮红月亮慢慢升高、红色渐渐褪去,一点点恢复成寻常的银白色,心里满是惋惜。“要是带了长焦就好了”“刚才应该让大家把手电关一下的”,我们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小声念叨着,手里反复翻看相机里那些模糊的 “记录照”—— 虽然没能拍出红月亮的神奇,可这些带着遗憾的照片,却成了这次尖峰石阵之夜最特别的记忆。<br><br> <p class="ql-block">9 月 12 日的清晨,窗外的天光还带着几分柔和的淡蓝色,我便悄悄起了床。怕打扰到同行伙伴休息,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摄影包 —— 特意装上了 70 - 200 镜头,想着或许能遇到清晨活跃的生灵,随后便独自走出民宿,向不远处的公园走去。</p><p class="ql-block">刚推开民宿的门,一股清新的空气便扑面而来。不同于夜晚的微凉,清晨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夹杂着几分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仿佛能将连日旅途的疲惫都涤荡干净。公园离民宿不过十几米,过了马路,便看到了那片不大却充满生机的绿地。公园四周一片小小的树林,树木的枝叶在晨光中舒展着,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金色光斑,落在铺着落叶的地面上,格外治愈。</p><p class="ql-block">没走几步,便听到 “啾啾” 的鸟鸣声从树林里传来,清脆又灵动。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向树林深处走去。只见一只羽毛深色的小鸟正落在围栏绳索头梳理着羽毛,我立刻停下脚步,半蹲在地上,举起了相机,“咔嚓” 一声,快门按下的瞬间,小鸟定格在画面中动, 背景虚化得恰到好处。</p><p class="ql-block">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我在树林中轻轻挪动着脚步,追逐着鸟儿的身影。有时会遇到几只小鸟一起在枝头嬉戏,它们互相啄着对方的羽毛,叽叽喳喳地叫着,热闹极了;有时则会看到一只鸟儿独自站在高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模样格外可爱。镜头帮我捕捉到了一个又一个精彩的瞬间,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清晨公园中鸟儿的灵动与生机。</p> Willie Wagtail( Willie 鹡鸰,学名:Rhipidura leucophrys),它是鹡鸰科扇尾鹟属的鸟类。这种鸟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区,具有黑白相间的羽毛,尾巴较长且常左右摆动。它们通常栖息在开阔的草地、林地边缘等环境,以昆虫等为食,是当地较为常见的鸟类,以其活泼的姿态和独特的外观受到关注。 白颊澳蜜鸟(White-cheeked Honeyeater),它属于吸蜜鸟科。这种鸟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等地,羽毛呈黑白色相间的条纹状,眼部周围有醒目的白色斑纹。它们常栖息在林地、灌木丛等环境中,以花蜜、昆虫等为食,在当地的生态系统中,对于植物的授粉等方面有着一定的作用,同时也是澳大利亚颇具代表性的鸟类之一。 黑背钟鹊。黑背钟鹊是澳大利亚的常见鸟类,属于燕鵙科钟鹊属。它们具有黑白相间的羽毛,雄性的黑色羽毛更为鲜亮,雌性相对柔和。黑背钟鹊以其洪亮的叫声和较为凶猛的习性著称,会在繁殖季节保卫领地,有时甚至会攻击靠近的人类或动物。它们主要以昆虫、小型爬行动物等为食,在澳大利亚的生态环境中较为活跃,也是当地文化中具有一定代表性的鸟类。 早餐的余温还在舌尖萦绕,我们便驱车踏上前往柏斯的旅程,约克小镇是这段行程中最后一个停靠点,而途中的意外发现,却成了此行难忘的插曲 —— 朗塞林沙丘(Lancelin Sand Dunes),这片西澳最大的细白沙丘地,在地图上悄然勾勒出诱惑的轮廓。<br>起初,我们满心期待一场四轮驱动的刺激冒险,想在连绵的沙丘间体验速度与颠簸的快感,可天不遂人愿,抵达时商家尚未营业,那份跃跃欲试的心情稍稍落空。好在柳暗花明,我们租下两块滑沙板,一场随性的滑沙之旅就此开启。站在高高的沙丘顶端,脚下是细腻如糖霜的白沙,风轻轻拂过,带着沙粒特有的干燥气息。深吸一口气,坐上滑板顺势而下,耳边瞬间灌满风声,身体随着沙丘的弧度轻盈滑行,那份失重的刺激与畅快,让人忍不住欢呼。可畅快过后,挑战才真正开始 —— 拖着不轻的滑板攀爬回坡顶,每一步都深陷沙中,脚下的沙子仿佛总在 “拖后腿”,不多时便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领。<br>这一刻,记忆突然翻涌,三十多年前在北戴河滑沙的场景清晰如昨。那时年轻力壮,抱着孩子在沙丘上跑上跑下,精力充沛得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孩子的笑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是最鲜活的时光印记。而如今,仅仅是爬一段沙丘便觉吃力,岁月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在这一对比间愈发明显,心中不禁生出几分 “自身难保不胜唏嘘” 的感慨,却也为这份今昔的碰撞,添了几分旅行的厚重。<br>带着滑沙后的疲惫与满足,我们继续前行。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静谧的森林缓缓掠过,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闯入了童话般的秘境;流淌的河流蜿蜒曲折,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蓝天与白云,温柔得让人心安;开满油菜花的田野一望无际,金黄的花海在风中起伏,像是一片流动的金色海洋,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乡村道路旁的铁路延伸向远方,铁轨在夕阳下泛着金属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岁月。一路的美景目不暇接,每一处都让人忍不住放慢车速,想要将这份美好深深镌刻在记忆里。<br>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橙红色,我们终于抵达了约克小镇。这座小镇宛如一颗镶嵌在西澳大地上的历史明珠,静谧而古朴,散发着独特的岁月韵味。约克小镇有着悠久的历史,它是西澳大利亚州最古老的内陆城镇之一,始建于 1831 年,其历史几乎与西澳的殖民历史紧密相连。早在欧洲殖民者到来之前,这里是原住民 Ballardong 人的传统领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繁衍,留下了丰富的文化印记。1829 年,欧洲探险家首次抵达此地,随后逐渐有移民在此定居,1831 年正式建立小镇,并以英国约克郡命名,开启了它的近代历史篇章。<br>在约克小镇,每一座建筑都像是一本翻开的历史书,诉说着小镇的过往。其中,约克市政厅(York Town Hall) 无疑是小镇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座建筑始建于 1898 年,采用了典型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风格,红砖墙搭配白色的装饰线条,显得庄重而典雅。建筑的正面设有精致的拱窗和阳台,顶部的钟楼更是独具特色,钟声曾在小镇的上空回荡,见证了无数重要的时刻。如今,约克市政厅不仅是小镇的行政中心,还是举办各类文化活动、婚礼和社区聚会的重要场所,延续着它的活力。<br>圣约翰圣公会教堂(St John's Anglican Church) 则是小镇宗教历史的重要见证。教堂始建于 1840 年,是西澳最古老的教堂之一,历经多次修缮,依然保留着最初的古朴风貌。教堂采用哥特复兴式建筑风格,尖顶、尖拱窗和精美的木雕装饰,都展现出浓郁的宗教氛围。走进教堂内部,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窗洒下,营造出静谧而神圣的氛围,墙上的纪念碑记录着小镇早期居民的故事,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庄严。<br>此外,约克邮政局(York Post Office) 也值得一提。这座建筑建于 1896 年,同样采用了维多利亚式建筑风格,红色的砖墙搭配绿色的门窗,色彩明快而和谐。邮政局的正面设有一个小小的门廊,门廊上方的匾额上刻着 “1896” 的字样,见证了它的悠久历史。曾经,这里是小镇与外界沟通的重要枢纽,无数的信件从这里寄出,承载着人们的思念与牵挂,如今虽已不再承担主要的邮政功能,但建筑本身依然是小镇历史风貌的重要组成部分。<br>漫步在约克小镇的街道上,脚下的石板路历经岁月的打磨,变得光滑而温润,两旁的百年建筑错落有致,橱窗里摆放着复古的饰品和手工艺品,偶尔有当地人坐在门前的长椅上晒太阳、聊天,脸上洋溢着悠闲与平和。 <p class="ql-block">夕阳把西澳的天空染成琥珀色时,我们站在了布朗山的最高处 —— 风裹着红土的温热气息掠过,山下飘起袅袅白烟,大概是当地人点燃的篝火正烧着干燥灌木.</p><p class="ql-block">观景台的岩石边,一对情侣正肩并肩,夕阳的金光把他们裹成暖融融的剪影,偶尔有风吹过,他们便侧头轻声说着什么,连呼吸都慢得和这暮色合拍。</p><p class="ql-block">往远处望,山峦铺展开青黄交织的画卷。近坡的草地泛着浅金,草叶上的露珠映着夕阳,像撒了把碎钻;再往深处,树林织成一片灰绿,风穿过枝叶时簌簌作响,把青与黄的交界线吹得柔和又朦胧。此刻连时间都似停了脚,把 “岁月静好” 悄悄藏进了约克小镇的黄昏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