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span style="font-size:18px;">秋将归去冬又至"的立冬时节,与老同事武子明结伴,前往浊漳河畔的石</span>梁村赶古庙会。之所以我俩结伴而行,一是老武曾在那里工作、居住过多年,想借古庙会机会去那边走走看看,我呢?理由会更充足些,因妻子就是石梁村娘家,走了四、五十年老丈人家,到石梁可谓熟门熟户了,但村里的立冬古庙会,我从未赶过。</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石梁文化广场的戏曲演出</i></b></p> <p class="ql-block"> 石梁村立冬古庙会由来以久,以其独特的庆祝方式和丰富多彩的内容,吸引了周围众多乡民前来参与和观赏,感受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影响力,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亲和力,推动和促进当地物质文化交流和旅游业发展,都有着积极的意义。早些年,岳父岳母在世时,把每年的立冬会当作大事,早早就推磨、碾米、买菜、割肉、备酒,为过立冬会做好准备,等侯闺女、女婿和外孙等亲戚的到来。二老还准备有十多条棉被,并拆洗得干干净净,供亲戚、朋友来赶会时备用。</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石梁村委会</i></b></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自己年轻,对赶庙会、看大戏不太感兴趣。而今年岁大些了,有些返璞归真似的,对传统文化有所接纳,找着机会往老年人堆里靠,跑了小百十里路到石梁村来。然而,天不作美,出门时就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到了石梁这边雨更大了,公路上和村里的乡间道上,已积起了浅浅的水流,快要漫过脚面,灌到了鞋子里来。已是近午时分,站在村中南北主干道的北头向南望去,沿街两旁的大蓬商户,冷冷清清,一片潇疎,有的还未开张,只有零零星星撑着伞的行人,步履匆匆地从大蓬前路过,使我对石梁村今年的古庙会,不禁怅然若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古庙会上临时搭建的经营大蓬</i></b></p> <p class="ql-block"> 在同行老武的朋友常过胜家小酌几杯后,与老武相伴向戏台方向走去。小雨仍不紧不忙地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隐隐约约已听到了戏台那边传来的锣鼓声。我与老武说:"既然来了,咱们无论如何去戏台前看上一眼。″老武应诺了。我俩冒着蒙蒙细雨,缓步向戏台方向走去。老武来石梁是旧地重游,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在这里度过了青春岁月,养育了三个子女,从这里走向了省城太原……一路上,老武瞻前顾后,左顾右盼,触景生情,遇见故友知己,总想表达一番自己的情感。</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同事老武与老邻居亲切交淡</i></b></p> <p class="ql-block"> 在拐过村里的十字路口时,我的情感却也变得脆弱起来。石梁村戏台的北侧,就是妻子的娘家。而今,两位老人走了,妻弟也紧接着走了。办完妻弟的葬礼后,这方小院即繁花落尽,少了烟火气,静享着岁月沉淀,我也多年没有进去过了。妻子娘家侄儿侄女,已分别在他乡成家立业,近几年也忘却了他姑妈曾经对他们的关照,行同陌路。也许,这扇黑色的院门,对我这位昔日的堂前客,也将会永远关上了;石梁,我来的机会也极其有限了。</p><p class="ql-block"> 戏台下到处是湿漉漉、水淋淋的,观众寥寥无几。戏唱的是高平市上党梆子剧团,很好。而因雨,我和老武都无了看戏的兴致。我又一次深情地向岳父的那方小院望去,感慨良久,见黑色的大门依然紧闭着,也见不着往日熙来攘往、门庭若市的情景了。瞬间,眼泪在眼框里开始打转,我竭力控制了一下情绪,转身默默地离去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妻子娘家的院落</i></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平生第一次来赶石梁立冬古庙会,不知是天公为我触景伤怀而悲切,还是为我愁绪满怀而忧伤,反正如丝如缕的秋雨不停地下着,恰似为我倾述着心中不快与伤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