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鸣丨农耕牵旧忆,文脉聚群贤

瞿文华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农耕牵旧忆,文脉聚群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作者:贺长鸣,蓝田伍贺村农耕文化收藏馆理事会会长)</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农耕文化群一经创建,便热闹非凡:分享影像者、畅谈感悟者、吟诗作颂者,不亦乐乎。此般盛景,缘由有三,皆因农耕二字,牵系着人心深处最本真的情愫。</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一,农耕为引,唤醒乡愁旧忆。情感本是每个人的软肋,而农耕二字,恰是触碰乡愁的密钥,勾起儿时田间垄畔的鲜活记忆。曾几何时,我赴内地开会,乘火车路过西安竟过门不入,颇有几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豪情,实则是当时少不更事,未懂乡愁滋味。年岁渐长,思乡之情日浓,如今再乘飞机返乡,无论行程多紧、事务多繁,路过西安必回老家看看,正所谓“一枝一叶总关情”。某次在西安机场出舱门,恰逢两位本地保洁姑娘立于舱口,一人揉着眼道:“眼窝眯了个渣渣。”另一人急忙叮嘱:“轻点,揉瞎了咋弄?”乡音入耳,乡情涌动,我当即放下拉杆箱,驻足静听。姑娘察觉后,连忙改用普通话询问:“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我笑答:“无需相助,只想多听听乡音,潦咋咧!”二姝闻言,双手捂脸,羞涩不已,那份纯粹的乡土气息,令人动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二,根在乡野,城人不忘其本。无论城里人如今身居何位,追溯祖辈根源,皆扎在乡下的泥土之中。城市的兴起,始于统治阶级设立管理机构,而后配套服务渐全,才逐步发展为城镇。昔年新疆首府曾在伊犁霍城县惠远镇,乌鲁木齐彼时还只是一片大草原;北线丝绸之路自嘉峪关西行,经哈密、木垒、奇台、昌吉等地,吐鲁番至乌鲁木齐的山路,亦是清代才逐步开辟,最初的“老满城”不过是一隅小城。纵观历史,每逢天灾人祸、兵荒马乱,城里人总会逃向乡下寻根避险,盛世再归城扩张。曾有一年盛夏,乌鲁木齐市红十字会秘书长牵头,组织各大医院专家、科室主任及十余位新闻工作者赴敦煌调研。行程将尽,一位记者发愁:一路游览,返程无稿可交。我灵机一动,提议利用专家资源在夜市开展义诊,既解民需,亦有新闻亮点。秘书长与当地卫生局一拍即合,傍晚便搭起摊位、拉起横幅。谁知前来问诊的民众排成长龙,直至深夜两点才散去。次日凌晨赴红柳河火车站返程,老专家们登车便酣睡,连连喊累。车行至宾馆附近,司机突然急刹——路中央有一醉汉持砖石拦路。秘书长下车查看,竟遭醉汉一砖砸倒,司机上前救助亦被击伤。众人辗转找到市长家,市长披衣而坐,闭目抱怨:“你们不提前报备,出了事才找我。”记者们一时语塞,我直言:“来前已告知省卫生厅,想必是厅里未曾转达,怎可怪我们?若你不便处置,我们便向省上反映。”此言令市长警醒,承诺次日联系分管领导协调。次日见到分管的马市长时,他斜倚沙发、双脚蹬桌,开口便骂:“这个狗日的就爱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他。”同行的乌鲁木齐市王副市长(女)全程旁听,场面令人唏嘘。事后我思索良久:敦煌莫高窟乃世界瑰宝,市区却垃圾遍地,医疗条件滞后,市民与官员行事粗野,何至于此?查阅资料方知,敦煌元代因外族叛乱而闭城,明代重开玉门关后,才从山东、河南、陕西、山西等地迁徙了一批犯人在此定居。原来,如今的敦煌市民多为这些移民的后代。这让我豁然开朗:一座城市的文明程度,无关设施是否先进,而在于市民整体的素养修为。此次参加蓝田伍贺村农耕文化收藏馆掛牌仪式的诸位,皆是根在农村、学识渊博的高素质文化人,偶遇农耕文化这一共同话题,自然感慨万千,在群中极易引发共鸣。</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三,馆藏传韵,文脉凝聚群贤。众人对收藏馆的青睐与对我这个收藏馆会长的敬重,终究源于馆中那些承载农耕文明的旧物——它们是带着温度的历史符号,镌刻着祖辈的生活智慧与文化基因。身为收藏馆会长,我始终以传承农耕文脉为己任,而这座群聊恰是文脉延续的小小载体,让志同道合的贤达之士因共同的文化认同齐聚一堂,以群为媒,共话乡愁,共赏文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