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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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游

徐玉枝

今年的天气与以往有所不同，明明是秋末，却如深春般温暖，既便是下雨，气温也是26-29度，舒适极了。

前几天，上饶的几个诗友电话联系我，说查了天气，立冬这天是个大晴天，要到我老家来玩，爬山、摘柚子、摘柿子等。

今天立冬，他们一行四人，开着小车如约而至。许久未见，我们相拥抱，欢呼着。

今天的目的地是去火麻山摘野生柚子、柿子等。

看着他们一路唱歌，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也高兴地和着。说实话，在乡下，抬头见山，低头田野，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啥好玩的。

火麻山，座落在枫泽湖边，是个小山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居有十几户人家。由于偏远，又是丛山深处，镇政府出一部分资金，动员这些农家，搬迁到泉洋村来了。

　 因常年无人进出，山路越来越难走，几乎分辨不出了。小黄累得气喘吁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不想前进了。

“快来看，我发现珍宝了！”走在最前面的老余向我们挥挥手。

“哪里？”小黄站起来，抢先奔跑过去。

一簇簇鹅蛋般大小，由许多小颗粒聚结在一起的红色球状山果，一个个从树枝上垂挂下来。小黄赶紧查百度:“五味子！”她大叫着，将脸贴上去，示意我们快拍照。大家兴奋地一一与五味子亲吻，嘻闹了一阵，又继续前行。

　 “覆盆子！”大李眼尖，一下就认出了。她是个老师，教初中语文。她说，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描述了，查过百度，记忆深刻。

　 转过一道山弯，冰冰发现了好几棵树上，一串串长椭圆形的野果，仔细分辨，知是野生猕猴桃。摘下几个一尝，满囗的涩涩味--还没成熟。于是，大家又商议，到月底再来一次。

　 老余在一棵酸梅子树下向我们招手:“我和山果比，谁更漂亮？”

“山果！”我们异囗同声，一拥而上，抢着与野果拍照。一个个红色小珠相依相偎，这里一棵，那里一株，点染了整片山林。

　 这时，我发现了几棵小树，枝下挂着一个个带刺的长圆果子，我知道，这叫金樱子。把它掰开，里面的果汁酸酸甜甜。记得小时候，河岸边很多，常常带着剪刀去采。但那是夏天才有的呀，怎么现在临冬了还有？可见这天气真是比以往这时节暖和了不少。

　 老余又发现了一种果子--紫珠。“做药材用，不建议生吃。”他告诉我们。因为他是学林业的，对于这些植物了如指掌。玫红色的小珠结伴而生，煞是好看。我偷偷尝了一下，苦涩辛辣，整个囗腔都麻了，赶紧漱口。他们一齐笑我，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也会上当。

　 转了好几个山弯，终于来到了火麻山，一片开阔的小山冲，平坦一片的蓼草花随风摆动，似乎很欢迎我们的到来。小黄高兴地躺在花丛中拍照。老余告诉我们，这是他太爷爷辈的家，后来他爷爷到山外发展，就离开了这里。他指着残墙说，原先这里是有人家的，交通不便，后来才搬走。

“白云生处有人家。”大李感慨道。

柚子很多，我们只挑了十几个大的摘下。柿子已经老到掉下来，成了山雀们的美味。高大的栗子树上，鸟儿们安了家，我们不忍打扰它们，只在树底下捡了一些从树上掉下来还未烂的果子。

　 “干嘛要搬走呀，这里多好，一年四季山花烂漫，野果子又多，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坞有一拼。可惜便宜了那些鸟雀们，它们多幸福呀，有那么多好吃的。”大李嘟嚷着。她从小生长在城市，哪知山里人的艰劳与酸辛。

“那你下次来准备好，带个帐篷来住一天，我陪你。”我捅捅她，建议道。

她缩缩脖子:“不敢，太冷清了。”

我们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山坳里回荡，惊动了林间的鸟儿，它们扑楞楞飞向蓝天；也惊动了蓝天，白云朵朵飘，好像在和我们招手；也似乎惊动了太阳，那笑脸越来越滋祥了……

2025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