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巷口铺开一片斑驳。我提着布兜去买菜，又看见那位穿着橙色马甲的老人。她握着竹帚，一下一下划着青石板，帚尖过处，枯叶堆成小小的山丘。沙沙声不紧不慢，像这个季节特有的呼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梧桐叶正一片片地飘落，黄金的，褐红的，还有带着绿边的。它们在空中打着旋儿，不情愿似的，最终轻轻贴向大地。有的落在墙角，有的停在车棚顶上，还有一片正好拂过她的肩头。她直起腰，轻轻把它拂去，动作那么自然，就像拂去自己衣襟上的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忽然想起教书时教过的句子——“落叶滿阶红不扫”。那时只觉得意境美，现在站在真实的秋景里，才懂得“不扫”二字背后的奢侈。城市要整洁，道路要畅通，于是扫帚不能停。可那些刚聚拢的叶子，风一过，又散了，就像调皮的孩子不听管教。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她看见我站在这里看落叶，腼腆地笑了笑：“扫不完呢。”我也笑：“是啊，刚扫完又落了。”“不过也好，”她柱着扫帚歇息，“要是哪天没落叶可扫，怕是该冬天了”。这句话说得朴素，却让我心头一动，原来在她看来，这扫不完的落叶竟是季节正常的步履。她不是在对抗落叶，而是在陪伴这个季节，用她特有的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继续往前走，我忽然注意到树根周围特意留着的落叶，厚厚的，像给树盖了层毯子。原来她并非一扫而空，而是给生命留了余地——那些叶子会慢慢化成养分，侍来年春天重回枝支。这是扫</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