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继续看着迟子建的散文,有一小篇的开头,深深吸引了我,我必须记下来,再添点什么。我每每看到炊烟,有种莫名的情愫,是回忆?是温情?还是曾经的家?是又不是。不知道,经常在高铁上或远行的汽车里,看到远方小山村房屋顶上飘起的袅袅炊烟。总忍不住注目,直到看不见为止。特别在雨后有淡淡的薄雾漂浮的小山凹,远离尘世的喧嚣,孤独的执拗的小屋屋顶漂出的摇摇晃晃的炊烟,在一片重重叠叠绿色的背景下,一副很有韵味的山水画,真实、向往而又胆怯。</p><p class="ql-block">我必须再写一遍迟子建《暮色的炊烟》里这段话:炊烟是房屋升起的云朵,是劈柴化成的幽魂。它经过了火光的历练,又钻过了一段漆黑的烟道后,一旦从烟囱中脱颖而出,就带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宁静、纯洁、轻盈、飘渺。无云的天气中,它们就是空中的云朵,而有云的日子,它们就是云的长裙下飘逸着的流苏。</p><p class="ql-block"> 我们小时候最繁重的劳着就是上山砍柴,在那个没有其它能源提供的年代,柴成了唯一的能源,特别像我们深山里人。尽管生活在山里,柴还是非常紧缺的,因为那个年代饭吃不饱衣穿不暖,人口倒是很多,真的很多人,都是新中国后出生的人,能吃的的年龄。有限的耕地,落后的工具,公有的体制,计划的经济,农民很重的税收。当时农民真的很苦。特别我们那个地方,人均耕地面积只有几分田。还得交公粮。</p><p class="ql-block"> 这个暑假看到新疆这么广阔的可耕地的面积,人烟稀少特别让我羡慕,感叹。尽管我不在他们分田分地的范围之内。</p><p class="ql-block">我们那山多,生活在两条山脉之间,山上的柴也不很多,主要是人太多了。有时候要走好远,没有很好的不带太多叶子的灌木,我们只砍灌木,不砍树和竹子。好像那个时候竹子也不是很多。不像前年回老家,发现我们那里包括我们那个县那个地区都成了竹林,竹子泛滥成灾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偶尔也会偷着砍林场里的竹子,砍林场竹子其实很有风险的,现在想想都有点怕怕的。因为那一片山正对着一个很大的水库,林场场部又在我们不远处几公里的地方,水库的源头,在这面朝空旷的地方,砍竹子那个脆脆的声音,特别清脆,传得特别远。因为时常我们也在好远的地方听到别人砍竹子脆脆的声音,再加上轰隆的倒伏声。这种事对我这个胆小的人做的不多,同伴做得更多点。不过至今还可以回忆起砍柴的好多事情,近处的山,灌木都被砍的干干净净,不得不走更远的路。我们姐弟三个都很勤快,没让爸爸妈妈操心,家里的能源供应无论我们家流动到哪个学校都是充足的,也让我们仨都有储备意识,柴米油盐都是。</p><p class="ql-block">傍晚小山村的房屋升起的炊烟,是当时劳着的人的希望,出集体工的感觉要散工了,砍柴的小孩子感觉要回家吃饭了,如果哪家没有炊烟起,还是很沮丧的,因为回去还要自己烧火做饭。这种情况我家常有,我妈或许还在田埂上写标语没回,或家访没回。有时候真的很气人,又饿又累,做一餐饭不是半小时,有时候一个小时都出不来,偶尔情绪很激动,宝宝心里苦啊!也会把火潵向无辜的弟弟。当然妈妈回来也没好气,太辛苦了,一家这么多人,做不完的工作做不完的家务。感觉那些年留给我好多记忆,时光仿佛是一秒一秒滴答滴答的熬着过去的。而不是像现在唰!一周过去了,唰一年过去了。还没有做出什么物理性成果,既没有一堆柴火,也没有一堆蔬菜。主要经常还疲惫不堪还常常郁闷。解放了生产力的今天好像没有从前生存的动力。</p><p class="ql-block">2025.11.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