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桂花依旧香

517（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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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25年11月7号，周五，农历立冬。我原本只是去理发店剪个头发，顺道经过武汉工人文化宫的桂花林。风里忽然飘来一阵熟悉的甜香，清幽中带着暖意，像是秋天悄悄回了趟头。我愣了一下——桂花？现在？可那味道错不了，是桂花，细细密密地钻进鼻尖，勾得人不由自主循香而去。

树还是那几棵老桂树，枝干粗壮，绿意浓得像是把整个春天都藏在了叶子里。叶子油亮亮地挂着水珠，不知是晨露还是昨夜的雨，阳光一照，整棵树都泛着光。背后那栋红砖楼静静立着，围栏外停着几辆电动车，小径上偶尔走过一两个人，没人驻足，仿佛这冬日里的花香只是寻常。可我知道，这不寻常。

走近了才看清，一簇簇小黄花藏在叶腋间，星星点点，像谁不小心打翻了金粉。花瓣细得几乎看不见，可香气却浓得化不开。这本该是秋日的信使，怎么在立冬的节气里，反倒开得这样热闹？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宽大的叶子，水珠滚落，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可鼻尖却暖着，是桂花的香在游走。

记得小时候，奶奶总说“八月桂花香”，那时一到中秋，巷口那棵老桂树就撑开一树金黄，她会踮着脚摘几枝，晾干了泡茶、做糕。她说桂花是守时节的花，从不乱来。可如今，节气乱了，花也乱了？还是说，它们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我们走得太快，忘了停下闻一闻。

阳光斜斜地穿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串串花穗在微风里轻轻晃，像是在笑。露水还没干透，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可它们开得那样坦然，仿佛根本不在乎这是冬天。或许花本就不懂节气，它们只听从自己的心跳，该开时就开，该香时就香。

我站了很久，直到理发店的师傅在远处喊我。转身时，风又送来一阵香，比刚才更浓了些。这香气像是在提醒：有些美，不必非得在对的时间出现才叫合理。立冬了又怎样？桂花照样开，照样香，照样把冷风染成暖的。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觉得，这反常的花开，倒像是生活悄悄给的一封情书。它不说道理，只用香气告诉你：别太较真，别太焦虑，该来的总会来，哪怕它迟到一点，哪怕它不合时宜。只要还在开，就值得被看见，被记住。

立冬的桂花，开得倔强，也开得温柔。它不争春，不抢秋，只是安静地站在冬天的风里，把最后一缕甜，留给愿意抬头看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