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方山柿之乡

爷孙俩

美篇号: 21381456

永康市舟山镇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中国方山柿之乡”丰收文旅活动开始啦！每年这个时候，山风都带着甜味儿，仿佛整片大地都在笑。我踩着秋阳走进村子，远远就听见锣鼓声撞进耳朵，人群像溪流一样往村中心涌去，谁都不想错过这场属于山野与果实的盛宴。

舞台搭在村口开阔的坪地上，红绸子在风里翻飞，像一簇不灭的火苗。大屏幕映着青瓦白墙的老屋与层层叠叠的山影，恍惚间分不清是戏在演山，还是山在入戏。一群舞者踩着鼓点走出来，黑白相间的衣裳像是从老族谱里走出来的图腾，动作齐整得如同风吹过稻田。他们手中的长扇开合，像极了柿子树在风中抖落金黄的叶子。台下坐着的老人轻轻跟着打拍子，孩子趴在前排的椅背上，眼睛亮得像熟透的柿子。

穿过人群，一座写着“中国方山柿之乡”的红拱门静静立着，像一道通往丰收的门。门下几位表演者正跳着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舞，动作古朴，脚步沉稳，仿佛踩着土地的脉搏。那幅巨大的宣传画就挂在身后，画里的山是熟悉的轮廓，溪流弯过田埂，一户人家门前晒着柿饼，金黄一片，像是把秋天揉碎了铺在竹匾上。我忽然觉得，这不只是宣传画，是整个村子写给秋天的情书。

集市沿着村道铺开，一排排遮阳棚底下，是热腾腾的人间烟火。有人卖刚摘的方山柿，果皮还带着晨露的凉意，捏一捏，软中带韧，咬一口，甜得能化掉心事。摊主笑着递给我一个：“尝尝，太阳晒了二十天的甜。”旁边是柿饼、柿醋、柿酒，连柿子叶都被晒干了做成茶包。有个老奶奶守着一口铁锅，慢悠悠熬着柿子酱，香气缠着风，勾得人走不动路。我买了一小罐，她说：“回家配馒头吃，暖胃。”

往村后走，就进了柿子林。一棵老树横在路中央，枝干虬曲，像一位站了百年的守望者。满树的柿子熟得发亮，橙红橙红地挂在枝头，风一吹，轻轻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进谁的篮子里。几栋红瓦房藏在树影后，炊烟袅袅，鸡犬相闻。阳光斜斜地穿过叶隙，在地上撒了一地碎金。我站在树下，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说“柿柿如意”——这哪是果树，分明是结着祝福的许愿树。

我凑近一枝，伸手轻抚那些沉甸甸的果实。它们挤挨着，像一群不肯散场的孩子，把枝条都压弯了腰。橙色的外皮泛着微光，像是吸饱了整个秋天的阳光。远处有人在喊：“这棵今年摘了八百斤！”笑声在林间荡开。我忽然想，这些柿子不只是果子，它们是土地写给岁月的信，一年一封，年年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