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鸟趣】童年的禾谷仔

清姐587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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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原创钢笔画十小时候的老照片

　　记忆如褪色的画，唯余那抹灵动的鸟影，以及它清脆的鸣叫，穿透几十年时光，依然清晰。那是 六十年代中期，父母亲调到粤北南雄的百顺山区，在森工站工作。我们一家人住在站里的工房，日子虽不宽裕，但孩子们总能找到乐趣。

记得是初秋时节，弟弟从山上捧回来一窝刚出壳的禾谷雀。一共有五只，绒毛还没长满，灰灰白白的，摸上去软绵绵。当地人都叫它“禾谷仔”。这些小东西最特别的是嘴巴，两边各有一小块嫩黄色，像沾了两片小花瓣。用手指轻轻一碰，五张小嘴就一齐张开，叽叽喳喳地叫，好像在喊：“饿啦饿啦！”

　　这下可把我们兄妹仨忙坏了。哥哥找来细竹签，我把米饭泡软，一粒一粒地喂。小鸟吃食时可认真了，小脖子一伸一伸的。吃饱了就闭着眼睛睡觉，软软地瘫在手心里，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醒它们。

时光在指尖流淌，小鸟慢慢长大了。嘴边的黄色渐渐褪去，灰褐色的羽毛日渐丰盈。开始学会自主啄食。最有趣的是，它们认得了我们的口哨声。只要一吹口哨，不管在哪儿都会飞过来，落在我们的肩膀上、手心里，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和我们聊天。

　　 五只小鸟成了我们最好的伙伴。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们，放学回家也要先和它们玩一会儿或喂它们吃点东西。

有一天，爸爸单位来了个从广州船厂出差到这里调运木头的叔叔，他看上了我们的小鸟。爸爸不好意思推辞，答应送他两只。过了两天，那个叔叔真的提着鸟笼来了，挑走了两只最活泼的。他给我们留下些糖果饼干，可我们一点都不开心。看着空了不少的鸟窝，我心里难受了好几天。

　　更让人难过的事还在后头。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我照例去看剩下的三只小鸟，却发现鸟窝里特别安静。三只小鸟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被老鼠咬死了，连眼睛都不见了。我难过的哭了，哭得很伤心。哥哥和弟弟见此情景，也红了眼圈。我们找来一个纸盒子，把小鸟埋在屋后的小树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想起那五只禾谷仔。想起它们张着嫩黄小嘴等食的样子；想起它们落在肩膀的重量；想起喂它们时那份小心翼翼的快乐。虽然最后它们都离开了，但那段养鸟的时光，就像童年里一颗闪亮的星星，永远在记忆里发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