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的叫声伴我入睡

碧溪一苇

<p class="ql-block">蟋蟀的吟唱伴我入梦乡</p><p class="ql-block">以前的中学语文课本有《促织》这篇文言,查百度知道"促织"就是蟋蟀,也叫蛐蛐,“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出自《诗经·豳风·七月》,描述蟋蟀随季节变化从野外逐渐迁入人类居所的过程,反映古人对自然物候的观察。该句原文为:“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这段与其说是诗,其实就是一段详细的物候实录。</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对这种小精灵发出的声音并不是特别敏感,记忆中也似乎没有捉蟋蟀放一起看它们打斗的观感。对其叫声的注意是在临近退休前的几年。</p><p class="ql-block"> 学校安排我住教学楼一层最西端的一间房内。由于外面坪当时还没有硬化,草丛里便衍生各种小生灵,这其中蟋蟀是最多最活跃的一种,每至深秋,随着凉意越来越重,蟋蟀们便开始寻找温暖的去处。也许是我偶尔忘记关门,有三两只便"乘机"溜进了我的房间。白天我由于出出进进较多,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而蟋蟀们也似乎是在养精蓄锐,老老实实地呆在隐蔽的角落。到了晚上,它们便象是约好了似的,开始吟唱其那种带有金属质地的歌声。</p><p class="ql-block"> 古代诗人描写蟋蟀的作品颇多。如"悟彼蟋蟀唱,信此劳者歌"(谢混《游西池》),"苔衣上闲阶,蟋蟀催寒砧"(顾况《游子吟》)等等。其中宋代杨万里的《促织》诗更是点明"遣愁"的主旨:</p><p class="ql-block">一声能遣一人愁,终夕声声晓未休。</p><p class="ql-block">不解缫丝替人织,强来出口促衣裘。</p><p class="ql-block">共同的特点大都是是借此抒发伤感、乡愁。</p><p class="ql-block"> 我作为一个连半桶水还欠缺得多的所谓文人,本来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然而不知为何,我却并没有产生什么感伤情绪,这也许与我当时那种"背水一战"的心态有关?这一时期,我确实是怀揣一个"晋级梦",想要在退休的前几年晋升副高职称。为了增加入围的分值,我主动要求担任班主任。白天除教学工作之外,还要为班级管理的事忙忙碌碌,晚上查学生宿舍就寝情况回房间时,一般来说就到了10点。在备考计算机合格证的那一两个月,我还要利用电脑上下载的软件进行模拟训练,往往就到了11点过后才能睡。夜深人静,蟋蟀们却毫无顾忌,在房间的角落里吟唱着。我的生物钟的频率也似乎和它们的歌唱频率相吻合,竟然在这种免费的"伴奏"下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 后来成为特级教师的同事李军,也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科班生,他住的是科教楼一层东头的房间。也许是遭遇到蟋蟀们的免费献唱,有次无意中和我谈到关于蟋蟀的话题,他对我竟能如此适应这种叫声感到有一丝惊讶。</p><p class="ql-block"> 看日历,知道明天是"冬至",也就是说今天是今年秋天的最后一天。蛐蛐声里也似乎带着对秋的留恋,其鸣叫声在清冷的夜风里格外清朗。它们像是拼尽力气,也要把今年的某种"愿望"实现,把入冬前的最后一支乐曲唱完,也极象是给人生的一种警示:生命短促而珍贵,时不我待。待严寒的冬天来临,它们就会安静下去。这样也好。我们换一种欣赏的方式:尽管雪落无声,还是努力地静听雪落的声音,欣赏北风轻叩窗户的问候。</p><p class="ql-block"> 同时,我也知道,在冰封的泥土之下的穴隙,在草根深处的小洞,蟋蟀们新的曲子正在酝酿。等来年春暖花开,这些黑色的小精灵又会跳回人间,在夜色里无拘无束地拉弦或吟唱,用清亮而独具特色的曲调,点染五彩的生活,正如它的别名"促织",织就孩子们率真的梦,也织就奋进者成功的梦</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肖建春,笔名碧溪一苇,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副高职称。</p><p class="ql-block">现为湘乡市文联委员,湘潭市作协会员,湘乡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深圳市珠江文学社名誉社长。 爱好书法和写作,偶有作品在报刊发表或获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