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供养:万虎堂主的煌煌巨制

平和凡人

清朝遗老金梁来到王维山画室，看到他所画老虎惟妙惟肖，生动传神，大为称赞，特赠书匾额曰“万虎堂”。王维山十分喜爱，便以万虎堂主人为别号，从此誉播中外。王维山在民国时期就已享誉京城，与张大千、贾敬之并称“张山、王虎、贾翎毛”三绝。 ——题记。 王维山画虎作品之一 　去岁秋月，吾友展示其丈二巨制《双虎图》收藏品，画室窄暼，只能移至室外并直辅于石板地上。只见巨幅画中，双虎戏嘻于山岗秋壑，虎之形象，威风凛凛中憨态可掬，真乃呼之欲出，生动有趣。感觉画中笔力老辣雄健，墨色畅快淋漓尽致，虎形者霸气侧漏，秋壑万物萧瑟，画面大气磅礴，意境高阔。审视凝想，妙笔横生，直叹非大家手笔不可胜任者矣。欲观创作者题识，只在巨幅画作右下角寻得用墨笔行书小字署名——山左王维山，并钤“古沙邨”“王维山”朱白方形篆书二印。画之大，名之小，如此谦逊者，王君是谁？ 吾国画史，以画虎隆誉久远者，少矣。仅闻唐卢楞伽所绘的《六尊者像图册》中，我们可以一窥古代的虎画之记载；再者便是宋代无名氏所绘的《卞庄子刺虎图》，此画虽无名款，却于清宫中归入宋代李公麟名下。明清画虎者亦仅传得华嵒、高其佩者，遗闻名者少矣。以至近代，有蜀人张善子以画虎名天下，声名远播。记载披露，张先生昔日在苏州居网狮园时，与兄弟张大千寓居，园中圈养饲虎，以此为乐，日日察其虎姿，窥其形质，银毫玉管，以雄健伟硕之笔，写虎图数百帧，兄弟相互唱詠，一时于民间传为佳话，称奇为“虎痴”。夫万物之性灵者，生命尤贵，虎为山君，谓百兽之王，啸傲山林，纵横千里。据考古发掘，三千多年前，吾国先民就用卵石排出虎形图案与龙图相对，一时惊起学界广泛研究。就此石图而言，说明虎与龙图腾，于民间百姓永久崇尚。故吾国五千年华夏文明，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虎图与龙纹样式，久传而悠远，寓意福之吉祥。 此“山左王维山”巨幅虎图，余展幅读画，惊喜之余，叹为观止，既入吾眼，自是福气缘深，岂能善罢甘休，于是，与友多方商榷，以画易画，终入囊中。高兴之余，经遍查史料索引——王维山，名安泰，字维山，后以字行，别号万虎堂主人，山东省临清（现临清市）人。山左是指太行山之左侧，泛指山东。1941年发行的《三六九画报》曾写道：“王维山先生……现年三十八岁。”可由此推断，王维山生于一九零三年，卒年不详。王维山自幼喜爱绘画，家境优渥，为他的绘画才能提供了良好物质条件。他自幼在私塾授业，在少年期便专攻画虎。“凡遇古今画虎资料，即罹致观摩。”正是对于虎近乎痴迷的喜爱，最终成就其绘虎的高超技艺。据史料可知，仅1940年至1943年三年，王维山在北京稷园连续举办四次个人画展，民间艺坛反映热烈，人们奔走相告，皇城根下，雄风再起，一时竞洛阳纸贵。然业内人士好评如潮，如此密集的举办个展，足以说明艺术家对自己的艺术成就十分自信，已然登京城艺坛之高度。于是，民国王维山以专攻画虎而闻名，被誉为“张山、王虎、贾翎毛”三绝之一‌。张山指张大千山水，贾翎毛指贾敬之翎毛，王虎就是是王维山画虎。 《收藏快报》载王维山简介 40年代初，王维山画虎艺术风格业已定型。其中创作完成于1943年秋的《万虎图》，此件作品可谓是王维山绘画技艺的集大成表现。该手卷长达长11米，布景以山水相连，画上共绘出各种形态老虎130余只。虎啸、虎奔、虎睡、虎游，或立于山巅、或匿于林中、或伏于山洞、或游于急湍，形形色色，蔚为大观，一张画中涵盖了虎的各种姿态，可见王维山画虎艺术，名不虚传，堪称大家手笔。后《万虎图》手卷，由清末遗老金梁题写迎首，张海若题签，并得民国多位前辈大家鉴赏，无不称赞画作之精妙，被誉为“翰林墨宝大为珍贵”。再后，到了2003年9月，王维山此《万虎图》手卷，在北京翰海拍卖公司高价拍出，惊呼此王君画虎神技，竟寂然于艺林而不知！王维山画虎名声，才再次引起世人观注。 与诸君再细细品鉴吾的“虎戏秋壑”——此《双虎图》纵1.5米，横3.52米，纸本设色，纸黄墨老。图中山壑景色，拟宋人北派雄川大山之法，秋色宜人，令人着迷；双虎嘻戏于秋壑之中，各具形态，虎虎生气，憨态戏玩，飘逸之格，意趣天成，真得写实与写意之妙缔。此王氏画虎笔墨妙法，盖不知用何语言而论其长，虎虎生威、虎头虎脑，精美之中含有清爽伟硕劲健雄浑之气，完全可与昔日张善子公媲美。虽没有名人之题签，但“山左王维山虎图”丈二高轴，赫赫巨幅，世所罕见，百年翰林墨宝，尤为珍贵。虽王维生平足迹尚只言片语，不尽详细，享民国一时英名后竞寂寥无迹，令人谔然捥惜。但昔日他的《百虎图》长卷墨迹，尚留人间。据悉拍卖之前得鉴定大家杨仁恺先生鉴，先生展卷动情，挥毫赐书，赞不绝口，后又京华访冯宽堂、张仃先生读画，啧啧称奇，同贺其声曰“王者归来”！如今，吾之所藏《双虎图》高轴大图，收藏箧中，祥瑞满堂。画幅虽无名家鉴跋，但百年名家手迹，神气依然，自是珍稀难得。吾虽也晚，学虽不精湛，但业有专攻，望虎而知其优劣。亦深知，画艺品鉴，不可以艺坛名头大小而定，亦不可以平常地域位置划分。以艺论艺，才是王道。碧玉之珍，勤俭藏家；拱璧之宝，长宜子孙。撇埽自珍，无以价论。盖此艺道与藏家真谛，恒传久远矣。　　 ——乙已立冬于宝善草堂 王维山画虎作品之一 欣赏——（民国）王维山《双虎图》镜片，纸本设色，尺寸352✕150厘米。（笔者收藏）—————————— 感谢有你，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