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河寻幽记

茹歌

<p class="ql-block">文字:茹歌</p><p class="ql-block">美篇号:783176</p><p class="ql-block">摄影: 茹歌</p> <p class="ql-block">  4月末,同学聚会浏河的第二天,我们一早游历了太仓浏河江滩湿地公园。离开时已是午时,午餐后 我没有参与“麻将”之战,也没有加入“卡拉OK”团队。而是揣着一份独有的期待,再次踏入了浏河古镇。我偏爱浏河的古朴与安静,那种沉淀了千百年的从容,像一位默然伫立的老者,总能抚平人心头的躁动。比起哗啦啦的麻将声和咿呀的卡拉OK热闹欢聚,我更想赴一场与浏河古镇的单独之约。</p> <p class="ql-block">  再次踏上青石板,脚步声清晰可闻,倒衬得古镇愈发宁静。少了昨日的嬉闹,这场行走便多了几分游学般的专注。白墙黛瓦的屋舍沿着河道蜿蜒排列,像是被时光精心梳理过的发髻;木橹轻摇的小船从拱形石桥下缓缓驶过,荡开一圈圈涟漪,也荡开了“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画卷。</p> <p class="ql-block">  这不再是课本里抽象的诗句,而是能触摸到的生活肌理:斑驳的墙面上,“某某商号”的印记虽已模糊,却仍能窥见当年“万里通商第一镇”的繁华;临河人家的窗台上,几盆绿植自在生长,刚洒过水的叶片上凝成细小的水珠,轻轻一碰便滚落,让江南的温婉有了真实可感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  浏河的故事,远比眼前的景致更悠长。它枕着长江,挽着浏河,自古便是江海交汇的要冲。明代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便是从这里扬帆起航,庞大的船队带着丝绸、瓷器与华夏文明,驶向遥远的异域,也让浏河成为当时世界瞩目的“天下第一码头”。</p> <p class="ql-block">  古镇深处的天妃宫,始建于元代,正是当年航海者祈求平安的圣地,飞檐翘角间,仿佛还回荡着船员们虔诚的祷告与远航的号角。漫步其间,抚摸着殿宇里历经风雨的梁柱,便能感受到这座古镇与海洋文明的深厚羁绊。</p> <p class="ql-block">  当我跨入镇中心的“武医伤科文化展示馆”,草药的清苦气息裹着历史厚重扑面而来。不大的展馆如同一本立体教科书:泛黄的《浏河伤科秘要》手稿上,朱笔批注的正骨手法清晰可辨,字迹轻重似藏着医者的谨慎;玻璃柜里的牛皮护具留着磨损痕迹,边缘毛边仿佛能触到旧时武者的体温;铜制夹板、银针、药酒坛整齐排列,无声诉说“拳术护身,医术救人”的过往——旧时浏河习武之风盛行,武师们授拳之余,将跌打疗伤经验代代相传,终成这份独特的武医文化。</p> <p class="ql-block">  俯身细看展墙上的黑白老照片,医者正骨的画面与眼前展馆重叠,忽然懂了:游学不是走马观花,而是在器物与文字间,与过往智慧对话。</p> <p class="ql-block">  从武医馆出来,阳光依旧温和。我继续前行,不远处,吴健雄故居的青灰院墙低调而立。门口那块“中国的居里夫人”的介绍牌简洁有力,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沉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列着她的手稿与旧照,字迹工整的公式和泛黄的实验笔记,仿佛还在诉说着那个追求真理的年代。墙上的黑白照片里,她眼神坚定,在高能物理领域留下了一串串开创性的足迹,让人不禁肃然起敬。</p> <p class="ql-block">  不远处的张晓峰、邢少阑艺术馆里,艺术的气息扑面而来。前者的书法笔力千钧,每一笔都像是在与历史对话;后者的水乡画作灵气逼人,色彩与光影交织,仿佛将浏河的烟雨与小桥流水定格在了画布上。展厅中,墨香与色彩交织,让人仿佛穿越回浏河的水乡岁月。</p> <p class="ql-block">  虽只是匆匆驻足,却像在游学途中捡拾到的碎片,拼凑出浏河古镇“文武相济”的底色。而那墙上“以艺载道”的匾额,更让我明白,无论科学还是艺术,都需要一种专注与坚守的精神。</p> <p class="ql-block">  如今的浏河古镇,褪去了商贾喧嚣,却妥帖保存着历史的厚重与民俗的鲜活。老街巷里,常有老人倚门而坐,或编竹篮,或哼小调,时光在此缓缓流淌。节庆时更见热闹:元宵灯影摇碧波,端午龙舟竞潮头,千年民俗在欢声笑语中代代相传。老店里,蟹黄汤包的鲜、猪油米花糖的甜,都是江南独有的滋味。</p> <p class="ql-block">  这场与浏河的单独之约,少了昨日欢腾,却让我读懂了它的灵魂。“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它是活态的史卷,每块青石板都藏着岁月故事;“一城烟火半城诗”,它是温婉的乐章,每缕水汽都浸着生活的诗意。夕阳为黛瓦镀上金边时,我立在桥头望河水悠悠,不舍漫上心头。浏河,这位沉静的老友,见过便难忘。</p> 感谢所有阅读的朋友